方兴文这才把黑脸将军绑着池家兄妹攻城一事说与池墨匪听。
池墨匪以为,只是以为,池府沦陷,池洛元带着家人跑了,没想到被活捉到靖江王府来了!她最初手忙脚乱地跑,刚才被腹疼折腾得脑子一片空白,这会儿才起来了,“对方攻城,我方伤亡情况怎样?”
她的语气不重,却透着冷,在阴冷潮湿的地道里,不光方兴文背后渗着寒气,连周秋落和春喜也不由地看着方兴文。
方兴文既羞且怕,头上竟渗了密密的汗水,他擦了擦额头,正欲下跪,池墨匪看他这表情早明白了,抢先道,“别跪了!没费一兵一卒。”
方兴文不知跪还是不跪,膝盖弯着难受,索性一挺腰道,“对方兵力十倍于我方,且阵容整齐,训练有素。小人和柳兄认为,我们只是临时招募起来的人马,既缺乏训练,又没有实战经验,与其拿着这么多无辜者的性命去做无用的抵抗,不如我等去背负这个骂名。”
“开城投降的命令是谁下的?”
方兴文想,既然娘娘都知道了,他横竖会受到惩罚,何必要让柳静石再受累呢?他毫不犹豫地说,“小人。”
池墨匪柳时眉倒垂,暗想,方兴文来报信申城失守时,柳静石没来,那么,说明他从城门出来时,城门未开,敌人未进,否则,方兴文便不会先一步回靖江王府打这个时间差来逃跑。如此说来,方兴文偶尔还是靠谱的。
她本想指责他欺骗她,但想想这也是个敢于担当的娃,便道,“也好。我们回靖江王府。”
一路无话,几个人又沿原路返回,从破院子里出来,却见王府周围已有士兵把守,只是兵服不同,显然不是自己人。
池墨匪一看,若沿着小门进去,难免暴露那条通道,便绕了一圈从南门进去。
只是,这靖江王府占地十分之大,这一圈练绕得池墨匪筋疲力尽。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想起她第一次来,夏佑宸带着她,她那么的不情愿。现在她想回来,这里却已经不属于夏佑宸了。
人生总是有无数次重复与错过,每一次的重复若是浑然不觉,便会演绎成为一场不能逃避的错过。比如,那些年,陈浩然孜孜不倦地给她挑他不爱吃的鸡皮,她后知后觉,在错过了那么多的好时光后,才明白,他不爱她!可惜啊!那些美妙的年华!
比如夏佑宸,他以强行闯入她的生活,以他与生俱来的霸道爱她宠她,她愚昧无知,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强权下的妥协,在他走后,她才恍然大悟,所谓的妥协,只是爱而不放手!可惜,她错过了与他共度难关的机会!
池墨匪呆立在靖江王府门外,眯着眼睛那横匾上那四个大字,过来两个拿长枪的士兵,一左一右,指着几人,“什么人?干什么去?”
池墨匪眼睛看着遥远的北方,不知道夏佑宸怎么样了?
“靖江王妃,”她本想像夏佑宸一样,冷冷地说,靖江王妃池墨匪。可是,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夏佑宸有一次很生气地让她记住自己姓夏。
想到此,池墨匪停顿了一下,临时改口,“通知你们主事的!”
刚说完,府门大开,有个穿白色铠甲的男人出来,笑道,“池小姐!本将军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