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阴冷潮湿,又是一年最寒冷的时节,加上池墨菲不舒服,方兴文点了堆火,火着了一会儿,洞内倒没有烟,方兴文这才知道,管家说的没错,这里有通风口。
可是他并没有功夫察看,这通风口在哪里。两个女人凑在火堆旁取暖,池墨匪半躺在草堆了,火光映着她惨白的脸,渐渐有了些血色。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似乎是疼痛过后的惬意。
春喜急切地问,“娘娘,好些了么?”
池墨匪嗯了一声,将目光移向方兴文那里。
方兴文拿出一张纸,借着火光认真地看,只是眉头渐渐紧锁,其他人便跟着捏了一把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张收来,面色凝重,“娘娘,小人刚刚看了这地道的纸,出口的北门外的抗城河。如果,娘娘现在还腹痛,有——,迹像的话,我们出去投降,外面会有接生婆,娘娘便安全一些。若是沿着这地道到出口,出口护城河,现在又是寒冷刺骨的冬天,万一娘娘受凉又受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小人请娘娘定夺。”
池墨匪垂下睫毛,想他的话。无非就是两点,一、现在生,自然是投降找个接生婆,比较靠谱。二、坚持到去护城河,河水冰冷,恐怕也难免不出差池。那样的结果还是早产。
其实,不还有一点,方兴文不知道没想到还是没说,以免有误导的嫌疑,申城既已失守,城墙上的自然都是敌军且会严密监视来往人员,那么,他们极容易被以现,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被乱箭射死。
这样一比较,结果很明白,从地道至护城河,费力且风险极大,两权相取其轻,乎只有出去投降。
但是,从内心深处,她并不希望这个孩子现在出生,算算她穿越回来才七个多月,这显然不足月,这孩子便与夏佑宸无关,他会用早到来证明,他是阿贺的种!
可是,阿贺是谁?
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这孩子就是夏佑宸的,不管他的眼睛能不能好。
池墨匪鼻子一酸,便流下两行眼泪来,她想夏佑宸了。
方兴文知道这种时候,用这样一个两难的问题来麻烦池墨匪,很是抱歉。但是,这次他执意鼓动池墨匪抵抗,已然犯了决策上的重大错识,否则,他们现在已经逃远了。现在,他自信受挫,不敢建议。
可是,这洞里条件有限,也不能久留。他说,“退一步讲,我们可以躲过去,逃往哪里呢?都怪小人,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不然能逃到小人的老家去,现在被占了。”
周秋落突然道,“只要能跑出城墙上士兵的箭,去的地方不成问题,去会普寺啊,去小人老家啊!总不会,”她眼珠子瞄向池墨匪,“这伙人是冲着王妃娘娘来的吧?我们跑哪里,他们追到哪里?”
春喜“呸”了一声,“会智不在会普寺了,你去会普寺干什么?”
诚然如周秋落为般脸大的女子,也被春喜这话戳得心窝子疼,虽然有些恼羞成怒,却不敢反驳,毕竟,现在不同往日。她只是把春喜这一账记在心里,期待以后一起清算。
方兴文听周秋落那一句,冲着娘娘来的,猛然醒悟,“呀!这伙人就是冲娘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