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悄悄看了一眼方兴文,看他一脸的观岸观火,暗自思忖,这厮这么沉得住气,八成是有办法了?手下万一不小心将这张氏打死了,案件死无对证,他是无非向五王爷交待的。当下,他一搂胡子微笑道,“方先生,有何高见?”
方兴文听得清楚,心里暗喜,但看他坐于案桌之后,看着有些别扭,便装作没听到,“方某最近肝火甚旺,耳鸣,县令大人刚才可是问方某话了吗?”
县令信以为真,又问,“方先生有何高见?”
方兴文盯着他的脸,追问,“县令大人,你说什么?”
县令笃定方兴文是故意的,但碍于有求于人,只好站起来,走到方兴文身边,弯腰在他耳边说大声说,“方先生有何高见?”
方兴文装作吓了一跳,看了看“罪魁祸首”县令,又揉揉耳朵,仿佛很疼似的,吸了一口气。他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袁丙跟前,踢了他一脚。
袁丙猛然睁开眼睛,瞪大眼睛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方兴文明白,他这是嘲笑他上次的表现。他转身走了两步,“袁丙,方某敬是条汉子!”
他冲袁丙抱拳,“大丈夫顶天立地,伸可以气壮山河,曲能够受胯下之辱!只是,不晓得你受得了这绿帽子之辱么!”他目光犀利地盯着袁丙,“那张氏本是水性杨花之人,已有夫家,却与多名男子有染,她与小叔子,和你,和李甲,”
方兴文有意停顿了一下,暗暗睃了袁丙一眼,只见他脸色一变,他便接着说,“但是,这张氏实属无情无意之人,她并非有意于你,却私下与李甲私通,想要做那长久夫妻,可是张二全死了,那个张二栓又被五王爷和王妃娘娘洗脱了杀人嫌疑,放出来指日可待。张二栓出来,做为张二全的弟弟,必然不会允许张氏外嫁。”
方兴文猛地转身,站在袁丙面前,微微一笑,“两人正愁肠百结,想法设法要除掉张二栓,结果,袁丙你拿着砒霜来了!”他看着袁丙的脸由黑变紫,眼里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大约是暗暗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清晰可见,“这对于张氏和李甲来说,算是什么呢?借刀杀人?喜闻乐见?”
方兴文笑着摇摇头,“你是男人,扛下这罪名,好让张氏和李甲从此双宿双飞。不错,方某佩服你这胸怀!可惜,你遇人不淑啊!你对张二栓有杀心,张氏早就告诉了张二栓,你要杀他!所以,张二栓发现自己中毒之后,在自己的掌心咬了个圆形,那分明就是告诉我们,你才是真正的凶手!袁先生,你说,是他借刀杀人呢还是栽赃陷害呢?”
袁丙突然如困兽仰天长啸,“啊——,”然后,一转身,扑向旁边的张氏,“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竟然合起伙来陷害老子!”
身边的衙役手疾眼快,连忙上前将袁丙按倒。袁丙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将自己杀害张二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作了交待,文书记录完毕,他画了押,张二栓之死一案算是尘埃落定。
退堂之后,方兴文出来,县令跟在后面,拱手笑道,“多谢方先生!”方兴文感觉一条人命又要终结,不觉有些沉重,苦笑了一声,“去谢王妃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