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文却是十分警惕,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柳静石,生怕他图谋不轨。
池墨匪怨恨自己领悟太迟,突发奇想要放柳静石一马,心里不慌是假的,在柳静石出来那一瞬间,也是做好了万一不行先跑再叫人的打算了的。柳静石那一跪,让池墨匪那悬着颗心放了下来。
他说,“娘娘赌运气放小人,小人定然不会让娘娘输。”
这不是赌又是什么?池墨匪听闻这话,柳静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放他的意图,她这一颗心便算是彻底落了地。
池墨匪又安排柳静石住了先前的屋子。方兴文出于对池墨匪安全的担忧并不赞成,然而,他只是个下人,很识趣地闭嘴,不说违背主人意志的话,费力不讨好。
当天中午,池墨匪特意叫人做了两道好菜,送与柳静石。方兴文恰好从外面回来,眼睁睁看着丫鬟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东坡肉过去,勾起一肚子的馋虫,他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东坡肉上挪开,去禀报池墨匪,“娘娘,小人得到消息,县令放了张氏。”
池墨匪未置可否,“随他去吧!”
方兴文嘿嘿一笑,“娘娘,小人饿了,能否吃让厨房做个东坡肉?”
池墨匪暗笑,这货是看到柳静石的饭菜感到受伤了,果然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这等事情你跟管家去说。”
方兴文暗想,这等事情不值得说吧?他闷闷地告退,池墨匪瞥着笑,直到他退到门口时,才笑道,“那是准备给你们两个人的,他怎么能吃得完?”
方兴文转怒为喜,“谢谢娘娘,他能吃得下!小人马上去!”说完,他竟然真的连蹦带跳地跑出去,向柳静石房间奔去了。
池墨匪似乎看得到两人抢吃东坡肉的喜人场景,觉得前所未有的神轻气爽,她自己也不知不觉吃了不少。
饶是春喜心细,见池墨匪的食欲终于像一个怀孕的妇女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娘娘今天心情不错,可有什么喜事?”
没什么喜事,就是好像突然间原地满血地复活了。夏佑宸走了这么久,唯一一次来信也未提到她,不管他是不是要遗弃她,她都要像模像样地活下去。从陈浩然到夏佑宸,在感情上,她已经成为了笑话,笑着活下去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她淡淡地一笑,正欲说话,周秋落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娘娘,你把柳静石给放了?”
池墨匪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娘娘?”
周秋落愣了一下,“柳静石弄瞎了王爷的眼睛,你竟然放他!有问题,这里面有问题!”池墨匪当然指的问题是什么,正想要怒斥她的无礼冒犯,春喜率先上前推了周秋落一把,“你怎么跟娘娘说话!你什么意思!还不快下跪!”
池墨匪猛然想起早上她那么挤兑自己,新仇旧恨,遂眼神似刀子般甩过去,“你敢顶撞本妃!来人!把这厮——,”
周秋落慌忙道,“不麻烦了!奴婢自己拖出去!”说完,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池墨匪眼睁睁看敌人在眼皮子底下逃脱,而不能快意恩仇,十分失落,“谁要拖她出去?我是想叫人打她二十大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