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周秋落反倒镇静下来,“娘娘昨天晚上来,不是看到了么?”
这次轮到池墨匪吃惊了,她看到她来这里听琴了?她淡定地一笑,“昨天晚了,屋里又黑,没看到。”
周秋落冷笑一声,鄙夷地说,“所以,今天趁亮来看了?”
池墨匪语塞。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夏佑宸一走,连个丫鬟都胆敢这么挤兑她?她正欲发火,周秋落退后两步,“王爷才走几个月,娘娘就耐不住寂寞了吗?”说完,她转身便走,好似迟走一分,便极有可能被凶险的池墨匪撕碎了似的。
池墨匪真恨不能将其碎撕万段,却碍于做王妃妃的尊严,和自己身体不便,追不上岂不是更加恼羞成怒?只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周秋落沿着长廓转了几个弯便不见了踪影,而徒然伤悲。她在心里感叹,周秋落在她身边是个神奇的存在!她当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怂恿夏佑宸让她进府里来!
她一边生生吞下自己脑残的苦果,一边转眼向关押柳静石的屋子看过去,琴声停了,里面静悄悄的。她认真地打量着这间屋子,低矮,只有两个五十平方厘米左右的小窗,大约是方便给他送饭的,门从外面用木板交叉钉死了。柳静石就是插翅也难飞,放开他的手脚,倒也无大碍。可是,他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就这样被关着,岂不可惜?
池墨匪找到方兴文,方兴文对于池墨匪那天给他许配姑娘的话,念念不忘,苦着一张脸,“娘娘,小人一直在苦思冥想,您说的姑娘到底是谁?”
池墨匪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问,“想出来了吗?”
方兴文摇摇头,“没有。”
池墨道,“那你先想,柳静石的琴是谁给送进去的?”
方兴文连忙道,“回娘娘,是小人奉命送的。”
池墨匪步步紧逼,“奉谁的命?”
方兴文胆怯地看了一眼池墨匪,“奉,王爷的。”
池墨匪明白,自己若是一团和气地问他,他必然不会说。她当下厉声呵斥,“方兴文你好大的胆子!王爷不在府里,就不把本妃放在眼里了?说,他在哪里?”
方兴文连忙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小人不敢,小人敢当为娘娘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池墨匪看着遥远的虚无,冷冷地重复,“他在哪里?”
方兴文哆嗦了一下,“小人不敢说,王爷不让小人透露。求娘娘宽恕。”
池墨匪冷笑了一声,这才将视线收回,如刀子般锋利地从方兴文脸上掠过,“夏佑宸能杀你,本王妃杀不了你吗?”
方兴文道,“求王妃开恩。若王妃一定要开罪于小人,小人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这倒是池墨匪始料未及的。方兴文明摆着拿话来堵她,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这下,弄得池墨匪倒没办法了,你杀了人家,人家还宽宏大量没有怨言,你还好意思杀人家吗?
池墨匪刚刚被周秋落挤兑,如今又被方兴文拒绝,十分落败,便有心想恶心他一把,以挽回点脸面,“我打算把周秋落许配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