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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五国纷乱之始

在夺下了抚州郡后,这天夜里秦覆就带领一万多人奇袭到岩城郡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攻下了城池。而岩城郡是望都地区一个重要的粮仓,囤放了奖金可供七八万人半年用度的粮草。因为岩城郡周围是兴城郡和安康郡,这两座城池都有重兵,所以邬渌安只要秦覆烧毁粮草,不要占据城池。将粮草焚烧后,就引兵回防抚州城。

吴暄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岩城粮草尽失,让他已经无力对抚州城进行反击了。相反,西平攻下抚州城后,将势力延伸到望都地区。占据抚州坚城,进可攻退可守,对另外的九郡犹如芒刺在背。

而同时,申仲平和奚孟苼都收到了西平的来信,相约他们一同攻打襄国。申仲平只是淡然的将信交给施步晽和诸城草草略过一眼,就付之一炬。虽然在几天以后他就收到了西平夺下抚州城的消息,但是他还是没有丝毫的想法去为西平做嫁衣。估摸着日子,齐岳也该到虎峡关了,他在等齐岳的捷报。

而奚孟苼接到西平的来信后,便叫来古林易一同商讨。

“陛下,现今无论西平能不能打下望都,我们都要准备一件事情。以后任何的征战我们都需要依赖枯军,枯军八将各个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相比于戍边在外的守将更有统兵的才能。如果这支部队不能为陛下所调动,在今后难免会有掣肘。”

“可是枯军一直都是靖王掌握,他们的将领也只带领枯军士兵征战。我如何能……”奚孟苼看来对此毫无办法。

“枯军是豫国的,不是他靖王的。”古林易显得有些急躁,他自己也发现了,便沉下气来慢慢说道:“想必到现在,靖王已是无欲无求了吧。奚孟杭一事,他的作法根本就不像他以前一样老道。他只是一个纠结于过去无法自拔的人,并不是对你有太大的成见。我们并不是要夺取枯军的指挥权,我们也夺不下来。只是想要枯军能够更多的为陛下所用,想必陛下只要下令靖王是不会反驳的。”

果真,当谕旨传到王府之时。奚广益就召集枯军八将,传达下去他的意思。

“今后你们依然带领枯军,如果陛下要征用你们,不必问我,直接去吧。”

很多人都对此表示了不满,甚至还爆了粗口。但是奚广益的一句话让他们惊醒。“你们首先是豫国的军人,其次才是枯军的将领。这么多年,你们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现在也是时候报效国家了。”

“那王爷你呢?”陵文韬轻声问道。

“老骨头了,偶尔去看看你们操练,偶尔去打打猎就好了。”

虽然奚孟苼顺利登基了,但是陵文韬还是呆在了靖王府,奚广益也依然每日传授他枪法和兵法。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而几日后,西平接连攻下抚州和岩城的消息传入了豫国。

在古林易的建议下当即大起三军,分兵三路直取襄国东南三郡。左路军两万人,统兵将领陵文韬。中路军三万人,统兵将领风良行。右路军两万人,统兵将领扶伯寮。三路军各有一万枯军在其中,五更拔营,直奔隆江。

按照古林易的说法,此刻一定要通打落水狗。

而此时齐越已经到了临川城中。

“此处距离虎峡关二十余里,路途越来越窄,我们今日休整,明日进军。”在临川城府衙之中,齐岳对临川的守将说道。

“将军,明日就进军会不会太仓促了点。”守将对于这种急切进兵的方式很是忧虑。

“把你那五千人马给我调度就行,我绝对一人不少的全部交给你。明日夜间你带领你的人马只管接收虎峡关吧。”齐岳摆摆手,自信的样子让守将觉得不可思议。

“报!”一名小将从外面小跑了进来。“将军,已经探明,那条从南平绕到虎峡关前谷的小路在什么地方了。此路没有想象之中陡峭,可以并排行军四五人,应该是南平军队修缮过的。”

齐岳哈哈大笑道:“明日虎峡关必会重回我梁国之手。”

第二日一大早,齐岳就将那五千士兵安排在了峡谷口等候。自己则带领一万掠羽直奔虎峡关。这五千人按照他的指令,循着山路从峡谷口找到了那条可以越过虎峡关直通南平腹地的通道。这五千人心里都有些不安,面对这空旷的山间小道,踌躇着向前。

而另一边,齐岳带领掠羽进军到虎峡关外。虎峡关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关城立于当中。城池前方地形狭窄易守难攻,最宽之处不过一里多地,不适合攻城器械更不适合大规模冲锋。但齐岳心里,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他带领掠羽行至城下,看见虎峡关上军容严整,枕戈待旦。一位将军在城头上喊话:“梁国来军,你昨日进城我已经得知消息。这么点人,你怎敢前来送死?”

“我这精锐的一万掠羽,足可将虎峡关踏平。”

南平将领一阵大笑,“掠羽?就是那只被我打的丢盔弃甲全军覆没的军队?还号称梁国三大精锐之一,这么不堪一击,居然还敢前来夺关!今日你若敢攻城,我必杀得你魂飞魄散。”

齐岳轻蔑的一笑,并没有与他再多作口舌。他回马立于军前喊道:“掠羽全军听令,准备攻城!”

呼!

全军将士大目圆睁,凝视着这戒备森严的虎峡关。此刻一万人的呼吸可能是最清晰的声音了,可齐岳在军前却迟迟不下令攻城。

半个时辰过去了,掠羽全军纹丝不动的站立于城下。而一直在城上不敢放松警惕的南平守军都有些疲惫了。一人突然出现在守将旁边,对他耳语了一番,他大惊失色的问道:“你确定?”那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知道梁国会选择小道奇袭,你速速通知校尉点齐一万军马埋伏于小道出口,待他们一出小路就把他们全歼!”这人听完迅速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齐岳当然看到了这一幕,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按计划,射出回军令箭,要五千人全部撤出。”

副将来到军阵最后,交代一番。几人迅速绕到峭壁之后平原,射出几只穿云箭。箭带着一丝浓烟和呼啸之声,掠过天际。那正在缓慢行军的五千人中,有几人是掠羽的偏将,他们看到这一幕迅速下令退兵。本来还无精打采的这五千人迅速来了精神,前军作后军,撤退的速度比进军的速度要快了好多。这几人也拿出同样的回军令箭,射入空中。

“报告将军,回军令箭已得到回应。”

齐岳点点头,大声下令:“掠羽全军,变阵,焚尽!”

军阵后方露出了十几个硕大的火盆,掠羽全军拔出箭,引燃箭头,拉满弓弦。

“放!”偏将下令,顿时万箭齐发,城门楼迅速被点燃,惨叫声此起彼伏。南平军队早已经准备好的滚木此时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品,滚滚大火迅速延烧到城墙各处。南平守将迅速调来盾牌以作阻挡,派人将准备好预防攻城的滚木全部撤下。而城墙之上,也开始了用弓箭反击。

“回射!”前军盾牌向前,后军抓住时机反击。掠羽全军配合默契,抓住节奏给予反击。几轮下来,城墙上的弓箭手都不敢再露头了。

“夺帅!”齐岳怒视着在墙头指挥守军的敌将下令。

只见十几人从军阵左右跃出,他们向悬崖上射出铆钉,几人顺着绳索,以铆钉为立足,慢慢的爬上了悬崖。他们居高临下,倚着石壁,十几箭全速而出,朝着南平守将而去。此时的他只顾着慌乱的指挥军队灭火反击,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十几人。几支箭划着破空的声响,射到了他们面前。他大惊失色,迅速慌忙躲避,可还是有一直箭正中他的大腿。一阵剧痛袭来,他跪倒在地。

“盾牌盾牌,快过来!”他仓促的喊来盾牌兵为他作掩护,可话音未落,一支箭从斜刺里射来,正中太阳穴。他瞪大着眼睛,断了气……

周围的守军见到主将被射死,顿时慌作一团。但是毕竟这里有一万多的守军,经过几轮齐射并没有损耗掉太多的生力军。几名校尉在城头分开指挥,他们也开始注意防备突施的冷箭,一直都有盾牌在防护。

齐岳看着城头上被烧的残缺的南平军旗,还有那不满墙头的盾牌,释然一笑。

“掠羽全军!冲锋!”阵型迅速按照命令变化。前军倚靠盾牌游弋冲锋,后军整齐的迅速齐射,前军很快就到达了城墙下。虎峡关城关狭小,众多守军只能在城内待命,城墙上根本不能站立那么多人。可此时逼近到城下的掠羽开始向城内齐射,城内的守军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

他们又不主动攻城,只是凭借弓箭造成杀伤,这让南平的军队很是别扭。几名校尉见此状况,发觉如果这样继续守下去一定会被掠羽慢慢损耗殆尽的。城墙上的士兵根本不敢露出盾牌反击,这和他们先前所对战的掠羽完全是两只部队。

城内的部队为了躲避箭矢开始向后退,听到城内人头攒动和叫喊声渐渐变小,齐岳觉得时机已到。

“掠羽全军,掠城!”

梁国终于开始攻城了。南平几名校尉见状,迅速召集士兵上到城墙来,进行防御。如果是梁国军队强行攻城的话,他们一点都不惧怕。可事情的发展,让他们出乎预料。

掠城,并不是攻城。

掠羽的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一个霹雳炮。霹雳炮,以径寸之毛竹,取干者二,三节,外附铁片,火药,裹竹为球,两端各留寸许,一端为柄,一端装引药。其响若霹雳,引火即燃。掠羽点燃霹雳炮,站在城下仍入城墙上和城中。炸裂之声此起彼伏,浓重的烟雾从城内弥漫开来。城里的士兵有的被炸伤,剩下都受不了这浓重的烟味,喉中感觉吞了火药一般难受。

“覆巾,攻城!”

掠羽全军掏出准备好的布帛,蒙住口鼻。前军掏出飞钩,凭着矫健的身姿,快速的爬上墙头。城墙上的士兵依然被后军的弓箭压制着,只不过现在并不是万箭齐发,而是精准的打击。

此时的南平守军已经失了军心,在掠羽慢慢的消耗下已经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战斗力。当前军跨上城墙的一刻起,面对梁国的进攻,他们就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而城中本应该有的很多的器械和弓箭,都被主将调走去埋伏那行经小道的五千梁国士兵了。当虎峡关被夺下的消息传来时,那些人却还在埋伏。

“通知临川守将,前来接管虎峡关,今夜我们便拔营回九方城。”站在虎峡关城头,齐岳手提敌将的人头,好不威风的说道。

夜里,当临川守将接收虎峡关之时,这里已经被肃清一空,根本不像打过仗的样子。连城关之中的粮草军械都是完好无缺整齐的摆放在府库中。

站立在城头看着趁着夜色就回军的掠羽部队,这位将军不禁感叹道:“真正的掠羽,原来是这样的。起初我还觉得这齐岳将军口气大,现在才明白是我太肤浅啊。”

十几日后的襄国东南边境。

“将军,边境有豫国军队异动。我们派去的探马没有一个回来的。”一名偏将向他说道。他紧皱眉头,望着南方空旷的江面与平原,一直谨慎的他还是绝对亲自去探查一番。

“将军,不可啊。前番几批人马出去都惨遭不测,您不可亲身涉险啊。”

“没事,我就到附近转悠转悠。”

说完,他便提了几个机灵,身手敏捷的贴身士族和他一同出城了。

这几日,江面一直都是湿气很重,浓雾到了中午还久久不能散开。横跨中原的赣江水在隆江之地汇入隆江水后继续东流到此。几里宽的江面是一道天然分开襄国豫国边境的边界线,这也是襄国豫国两国一直甚少交战的原因之一。

襄国东南边境有三郡,名为怀遵郡、义华郡、关南郡。怀遵郡居中,守将段鹏身经百战从军十几年,为人严谨治军颇有章法,遂被萧无虑命领三郡防务并领襄国东南湖口镇连鹤坞水军。

他跃马到赣江岸边,中午的太阳已经将浓雾渐渐驱散。他远望对岸,平静的似乎有些过分。往常那些打渔的人家中午都会回到停靠在岸边的大船上做饭歇息,可今日不仅没有看到一个打渔的人家,就连那往常停靠的数十艘大船也不见了。

“我们今日派了几拨探马出去。”

“五批,共三十骑。”

段鹏心里细细揣摩着这其中的因由,却不料从斜刺里突然杀出几十个骑兵,直奔段鹏而来。段鹏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豫国骑兵,他虽然很诧异,却很理智的纵马回奔。不料这几十骑速度很快,几百米就追上了他们。段鹏拿出大刀,执马侧身,一刀便了结了身后两三个追兵。经过一阵短暂的厮杀,只有两人跟段鹏成功逃出追兵的掩杀。回到城中,段鹏立刻召集城中各将前往大堂议事。

“豫国的骑兵已经渡江了,什么时候过来的,有多少人,我们一概不知!把负责沿岸巡哨的校尉斩了!”段鹏怒不可揭,他明白这其中的可怕之处。豫国如果能悄无声息让骑兵过江,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兵临城下,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通令义华郡,关南郡加强戒备。如果没有我的敕令,不准出击,不准增援,一兵一卒都不能出城!黄詹,你现在便去连鹤坞接管水军,马上派出艨艟巡视江面,如若遇敌,速速报来,不得主动出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豫国到底是何用意,有多少兵力。所以,谨慎为上。各处今日加大周边十里内的探查,最少以二十人为基础。”

各将领命即回,段鹏却不能安坐。他巡视城防各处,对各个地方都做一番精心的安排,西边望都的失利让他更是觉得心里不安。领兵这么多年,打了不少恶仗,他却没有丝毫害怕过,现在,他却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回到府内,踌躇许久,还是拿出纸笔准备回信给萧无虑。

“陛下万安,臣段鹏受命领东南防务已累七载,自觉责任重大,不敢负陛下所托。今日赣江对岸豫国似有异动,探马十数骑均不得下落。臣遂领兵前往查探,竟有襄国骑兵埋伏。臣麾下精兵竟只能勉强与之相抗,以臣经验,应为枯军骑兵。臣行事一向谨小慎微,此次向陛下呈报此事,还望陛下调集援兵,以防不测。”

将信细细封好,印上边防大印,交由快马送出,他才缓了一口气。

“爹,今天你怎么不陪我下棋啊!”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从门外跑来,几个老妈子跟在他身后慌张的也跟了进来。

“峮儿,你又淘气了。”看着这几个老妈子气喘吁吁的样子,他笑着说道:“你们下去吧,峮儿在我这。”

“是,老爷。”

“来,爹陪你下一盘!”

往日,每天下午段鹏都会去找这个独子下一盘围棋,今日他竟然把此事给忘了。

院子之中,父子两对坐,段峮也学着他爹的模样正襟危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落子之间,只听得莺啼鸟鸣,更有暖风拂过,似是回春之兆。

一名女子性质温婉,端着两杯茶走来。

“父子两每天就只顾着下棋,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娘亲,你坐在我旁边,教我怎么下赢爹!”她坐在段峮的身旁,笑而不语。

一个时辰过后,段鹏一子落下,段峮便撅起了嘴。

“峮儿,下棋不要老想着赢,要稳扎稳打,先想着怎么不会输。只有这样,你每落一子才能看清局势。你刚才太过急功近利,才会被我抓住机会,一下吃掉了底脚这么多子。”

“爹,那你再陪我下一盘,我这次会小心翼翼的。”

“好了,峮儿,爹今日就不陪你下了,明日吧。”说完,他便起身摸了摸段峮的头,和夫人相视一笑,便前往城头去了。”

已经开始入夜,天色有些昏黄了。驻防的士兵也开始换防轮流去吃饭了。他拍打着士兵们的肩膀,朝每一个对面走来的人点头。一位年纪不大的士兵靠坐在城墙上,拿着馒头吃饭的样子引起了段鹏的注意。

“小伙子,你怎么不回营房去吃饭?”看到段鹏,他立马起身说道:“将军,我刚当兵几天,和他们都不认识,我就在这吃没事的。”

“你多大了?”

“十四。”

“没有同乡一起当兵吗?”

“爹娘死的早,我一直就是个小乞丐,最近听说在招兵我就来了,起码有口饭吃。”

参军的人,有很多都是吃不上饭的年轻人。不是逼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自愿当兵。段鹏轻叹一声,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他不知道这几日会不会像他担心的一样发生大战,只是和这十四岁一般大小的鲜活生命,在这貌似太平的天下,能活多久呢?

牡丹秀手盼儿郎,十人离乡一人归。

第二天一大早,仿佛进了春天一般,鸟儿早间的鸣叫都开始热闹起来。段鹏从榻上起身,窗外就像是充溢着微弱金黄亮光一般。天气已然转暖,一早感觉到了春日的暖意。

段鹏一推开门,眼前全是浓密的大雾。阳光被浓雾挡住,这是一个透着金黄亮光的朦胧世界。他匆忙回到房中,换上盔甲,一路小跑登上城墙。

果然,江面上的雾比城中还要浓。段鹏估摸着从城墙之上,只有五百米的能见距离。他回望东边,那头三十里外便是连鹤坞。

“今早的探马出发了吗?”他向偏将问道。

“已经出发一会了,应该是半个时辰后回来。”

“不能等了,你现在赶快派人去连鹤坞找黄詹将军,今日大雾,为何沿江没有烟火信号。”

“将军,今日雾太浓了,这烽火我们根本看不到!”

段鹏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看不到就算了吗?”

这名偏将悻悻而去,心里虽然在抱怨,不过还是依照命令派人去联络连鹤坞。

这半个时辰对于段鹏来说是煎熬,他在城墙上徘徊着。突然,江上火光冲天,迅速冲开浓雾。

半个时辰还未到,可是,江面上的豫国旗帜已经清晰可见了。

机警的段鹏很快发现江面上的动静,他立刻下令道:“快鸣金点兵,点燃烽火,召集士兵全部上城头。打开府库,取出器械,将情况告知义华、关南两郡,坚守城池即可,不可出兵。再派最快的探马去连鹤坞,要黄詹将军战船全部出动,驰援怀遵。”

江面上的战船身影越来越清晰,旌旗遍布江面。越来越多的战船出现在了视线中,让段鹏都些惊异。慢慢的,楼船,抛石船都出现在了江面上。

怀遵守军都是经过多年训练的精兵,对于守城更是被段鹏反复强调过的。各种守城器械迅速被搬上城头,士兵并排战列,随时准备应战。

“全军听令,豫国敌酋敢侵略我襄国边境,我们必要他们有来无回!船近三百步,投石。两百步,放弩。一百步,火箭齐射。攻城之时,用滚木雷石火油地钉。”

“将军,西面有豫国步兵。”一直在南门关注江面战船的段鹏马上来到西门,发现已经有将近一万多的襄国步兵携带攻城器械登岸了。他们正在排列军阵,随时准备进攻。后续还有船在靠岸,陆续有士兵登岸。

“就这么点人,真是小看了我段鹏!”

“点三千骑兵,与我出城掠阵!”带了三千骑兵,从西门纵马而出,一路狂奔直冲襄国步兵。

而这一万多人以进攻方的身份登岸,阵型还未列好,一万人前后绵延一两里,怎么也不会料到被突然围攻的襄国军队会主动出击。

三千人以极快的冲击力掩杀过去,豫国士兵匆忙招架。在豫国军阵中,他们跟着段鹏不停的进行着切割,对军阵外围的士兵进行击杀。

“兄弟们,举起你们的大刀,把这些攻城车都给我砍断!”

在他的命令下,襄国骑兵对攻城器械开始了破坏。很多的攻城车都被砍掉支架,直接松垮下来。有的被骑兵砍断车轮滚轴,已经不能行进。

正当他们杀的兴起之时,一只彪军从旁杀来,也是差不多三千多骑兵急速奔驰而来。领兵之人正是陵文韬。

他一边急速策马奔去,一边喊道:“豫国将士,背靠冲车列阵,长枪在外!”听到他的命令,被冲乱的豫国军士迅速以小团队列阵。

“撤!”段鹏见豫国军队已经有了防范,军容严整,料定不能再占便宜,果断下令,三千骑兵迅速归拢撤回了城中。

“清点一下损失,继续列阵。”陵文韬看着这些骑兵的背影,淡淡的对校尉说道。片刻之后,校尉前来回禀:“将军,攻城器械损失一半。”

陵文韬痛恨的咬着牙,自己第一次亲自领兵,就被段鹏这突如其来的骑兵搅得损失巨大。

“继续列阵,攻城!”

豫国军队陆陆续续的完成了登岸,陵文韬的两万人也列阵完毕。伴着一阵鼓声,攻城开始了。此时的怀遵城,南面是几十艘战船的轮番轰击,西面是冲车和投石车的冲击。可刚刚登上城墙的段鹏丝毫没有慌张,从容的指挥士卒进行反击。

城墙之上有很多木质楼台,弓箭手还有重弩手站立在上面。一只重弩射下,便是十几人被击倒。除了滚木雷石,还有火油。装置在罐中的火油被点燃,砸到城下。城下顿时连城一道火线,地面上都是碎片,让敌人寸步不得近。

随着云梯和井栏的靠近,攻城车中躲藏的士兵从里面跃出,爬上从攻城车上放置下的云梯。攻城车本就有三丈高,这样攻城的士兵就能更快的接近城头。攻城车屹立在城下,这云梯也无法被放倒。

而南门之前,楼船也慢慢接近,船只正在对水门进行攻击,城内的水军在水门之后用弓箭反击。

鏖战近一个时辰,豫国军队也没能取得丝毫的优势。而此时,连鹤坞的水军赶来了。

“我不知豫国是何人领兵,不过此时他若不退兵,恐怕这几万人就要全军覆没了。”段鹏此时感觉胜券在握了。

而正在江面中心指挥豫国军队的,是风良行。。

“退军吧。”看到江面上襄国行进而来的战船,风良行淡定的说道。指挥船上立刻鸣金,战船迅速脱离战场,向南岸靠去。而风良行站立在船上,竟然笑了起来。

让段鹏未曾料到的是,扶伯寮此时正带着五千人在连鹤坞外血战。此时的连鹤坞,只有区区一千守军。在扶伯寮战船的猛烈攻势下,很快就不敌。连鹤坞被攻破,扶伯寮立刻将消息传回了风良行。而攻城停止后,陵文韬也一同撤出战场,所有士兵回到南岸。

击退了豫国的部队,黄詹带领水军从水门进入怀遵城中休整。

段鹏立马去面见黄詹,简短的寒暄过后,便说道:“黄詹将军,幸亏你及时赶来,现在你赶快回军吧,连鹤坞是我襄国南边最重要的水军驻地之一,今日回去之后,严令以烽火为号。”

“将军,那我即刻便赶回连鹤坞。我看这气候已然回暖,明日将不再有大雾了,江边烽火台两里一座,如果豫国军队再来攻城,便以烟火为号,我便领军前来。”

黄詹带领着战船向下游驶去,行至十里处,一搜小船向他们驶来。

“前方何人!”战船上的士卒向前方喊道。

“我们是连鹤坞的,求见黄詹将军。”一番审讯过后,这几人终于被接上了战船。

黄詹看着这几人被烟子熏黑的脸,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将军,你刚率兵出征,豫国就向连鹤坞攻来。连鹤坞已经丢了,刘将军阵亡,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向你报信的。”几个士兵哭丧着喊道。

“我昨夜和今早都派了战船出去巡查,怀遵城下游到连鹤坞都没有敌军的身影啊?这些战船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将军,他们用的都是渔夫的渔船。我们起初还以为是打渔的,后来杀过来我们才反应过来。而且他们足足是我们几倍的人,我们实在抵挡不住。”

连鹤坞丢了,黄詹此时已经心乱如麻。

“将军,赶快去怀遵城吧,那里也有几处船坞,可以停靠。”一名参军在他旁边提议,他立刻点头,下令摆渡回到怀遵城。

“想不到豫国竟然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不过幸好我这水军还完好无损,等我回到怀遵休整几日,便向段将军请令夺回连鹤坞。”

可事不遂人愿,黄詹刚刚安下心来,船外鼓声雷动,豫国军队来了。

风良行在脱离了攻城战场后,迅速收拢完好的战船,朝下游驶去。而刚刚占领了连鹤坞的扶伯寮也点出轻舟快船,从上游往下游进逼。而现在,在江面之上的黄詹部队,已经被包夹了。而这一切,都是风良行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夺下连鹤坞,切断水陆联系,全歼襄国水军。

雷鼓躁动,黄詹气急败坏的走上船头,看着那气势汹汹的豫国水军,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居然栽在了豫国这群兔崽子身上。下令,全军应战!”

黄詹也是一名悍将,虽然在襄国水军将领青黄不接的背景接手水军才几年,不过也算得上轻车熟路了。战船相互对射,顿时就有不少战船上冒出了火光。轻便的战船更是相互冲撞,互相靠近。双方士兵跃上敌船,开始近身肉搏。不少人连船都没登上去,就落入水中。

“速战速决!”风良行看着战局,果断的下令。“全部战船靠近,我们的人多,直接肉搏,不要跟他们纠缠于对射。”

令旗转动,四周战船纷纷向襄国船队靠近,直冲上去。两船相撞,豫国的士兵马上就登上敌船开始掠杀。

“妈的,这群豫国的杂种,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黄詹拔刀向着闯上他船的豫国士兵猛砍去,还继续大声骂着:“都来啊,杂种们!”他所向披靡,前方的敌军都被他的气势所吓到,拿着武器却不敢向前。一个士兵怒吼砍来,黄詹向前一步,轻松的将刀刺入了他的胸口。他拔出刀,继续向前吼道:“来啊!”

一只箭不知从何处飞来,黄詹下意识的一躲,却射中了他的右脚。他本想移动,这箭却力道十足,贯穿了他的脚,直插入木板。黄詹忍着剧痛,砍断箭矢,拔出箭头。鲜血瞬间就浸红了船板。这一箭是扶伯寮射的。

看着黄詹被箭射中,几名士兵试探着上前。他大口喘着粗气,身体斜着立于原地。这几人拿刀怒砍,黄詹眼神狰狞,举起刀砍去,兵器碰撞瞬间,这几名士兵虎口震痛,竟连刀也拿不住了。

他还能勉强顶住,可襄国的士兵已经溃败下去。很多人为了保命,都跳入江水之中。慢慢的,围住黄詹的士兵越来越多。对峙些许,他们一拥而上,黄詹的身上已经有几十处伤痕,却还是握紧着刀,不停的挥砍着。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无力。

一人拿着长枪,突然刺向他的后背。他忍着剧痛,咬着牙也没喊出来,可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枪头越刺越深,慢慢的竟然从前胸穿了出来。黄詹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老子今天死在你们手上,真是不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伴着一阵诀别之时的大笑,他闭上了眼睛。

这日晚间,段鹏就收到了水军被包夹全军覆没的消息,黄詹的死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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