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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恒级之上

五行修罗走到昔日宗门大殿的所在地,大殿已不复存在,前方一片空旷,根本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大陆颠峰之人所住处,五人眼中透出伤感。荒芜区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正中间是一个规范圆形的大坑。大坑深不见底,五人却毫不犹豫跳下去了,五人的神色竟一致,一种悲壮,也似解脱。

程封跟在五人身后,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跳入深坑,因为在靠近大坑时,那股生死危机之感强烈到了极致,但程封的至尊修罗体却发出兴奋的嗡嗡轰鸣,似乎下方有它最想要的什么东西。程封在修道路上摸爬滚打千余年,不知多少次的生死劫难。但富贵险中求,程封打算拼一次。

大坑的深度远超程封想象,耗费三柱香的时间,程封才落到地面地底一片黑暗,程封将道压汇聚在双眼,才发现修罗门地底深处竟有一个巨大的正圆广场。广场正中心是一座百丈雕像,程封细看,雕像所刻之人正是他感知到的那个恒级魂体的模样。雕像面露痛苦之色,一直仰望苍穹,嘴巴大张,似乎在对天怒吼。

五行修罗跪拜在雕像前,土修罗脸上两行血迹,他沙哑的声音在广场回荡。

“老祖,我们本该是前几人,如今苟活了百年,此刻前来殉道!”

雕像乌光一闪,魂体老者出现在五人面前,程封有一种感觉,老者双眼盯着五人,但那只修罗第三眼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食欲,似乎想要一口吃掉自己。老者将手按在赤土天灵,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喃喃道。

“千年天级修罗,先天通土命,土为埋没,知晓,厚重,献祭心肺,修罗肉体三十两!”

言罢老者将手伸入土修罗胸膛,取出赤土的肺,另一只手取出一颗跳动着的心脏,食指轻拂赤土大腿,赤土面无表情,似乎这被夺去心肺,割肉剔骨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老者左手举着肉,右手举着心肺,雕像动了,巨大的身形在地底广场看上去十分笨重,他取走了老者双手的东西,放进嘴里咀嚼,脸部抽动,眼中透出一种享受,然而那咀嚼声十分大,另人闻之骇然。赤土仍跪在原地,只是已经没了气息。奇怪的是,他死后没有一丝魂,这个人,除了残破的肉体,无一丝存在于这世界的痕迹。老者看了眼赤土,猛然发力,一脚将赤土踢出广场,赤土的尸体从巨坑中飞出,直奔五行山的地方飞去,最后掉在半山腰上,摔的支离破碎。程封一惊,他看出了刚才那一脚的本质,那一脚只是单纯的力量,一丝道压都没释放,程封有了退却之意,这个魂体绝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程封转身想要离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程封这时才发现,这黑色广场上布满凹槽,凹槽密布,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赤土的血流淌,注满了一条相对较大的凹槽,这广场的凹槽几乎都被血液注满,还差四支较大的纹路。程封猜测,那四条凹槽是另外四个修罗的。而那四道凹槽注满,这个阵法也就完成了,阵法正中心有个原点,原点里还差六分之一才能注满。而那大半管血,具有五种气势,道道都带着俾倪天下的帝王气息。程封沉吟。

“五个至尊修罗的血,最后能注满哪剩下的血液定是我的。可恶,这魂体,是偶然,还是我一开始就被算计了呢……”

程封内心薄怒,但此刻也无奈,程封静静等待,见机行事,看着其余四个修罗残忍的殉道仪式。半个时辰后,阵法完成,不,应该说还差一个至尊修罗的血。老者看向程封,程封发现老者眼中并没有面对五行修罗那般的寒冷,而是一种责怪,就像长辈对小辈的不懂事那般的怪罪眼神!

老者一指,乌光进入程封耳中,白光从中飞出,雪花翻滚过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程封面前。程封一惊,缓缓开口。

“师尊!你.”

宇衣的身影颤抖,他转过身来,伸手解开了程封的封印,程封脑中轰鸣,他闭上眼之前,他看到宇衣眼角的泪,还有期盼的神色,而程封无力去分析情况。

程封昏迷中,他来到一个地方,他看看四周,神色古怪。

“这里,是我的道海,可是不是被界法毁灭了嘛。”

又是一团雪花,宇衣出现,程封抱拳,还未开口,宇衣已经抢先惊叹。

“果然是外界之人,修罗道竟然拥有人间道才有的空色境,神奇,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程封内心疑惑,宇衣看着程封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高大了许多,程封苦笑,这个师尊一点高人的风范都没有。

“程封,为师认为,你能修六道!”

程封一惊,内心翻起波涛,他对这世界的了解已有很多,通过罗喉的记忆和宇衣的诉说,他知道六道齐修根本不可能,因为,六种道的修炼方式有冲突。程封喃喃道。

“师尊,我能修六道,为何?还有那个什么传说。”

宇衣笑笑,手中出现六种颜色的道压。

“为师的修罗体另一个本命能力是萃取,意为每次我手下亡魂的道压都会为我所用,但我也只是使用,而非融合,六道大陆自古有这么一句话,六道生克,非尔能涉!这句话有很多传说,但我却无意间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意。”

宇衣手中的六股道压旋转,渐渐越转越快,最后成为一个圆,宇衣道。

“六道并非都是冲突,既然六道能一起出现,代表它们也能相辅!六道之后就是外道轮回!而轮回是否是一种道,无人知晓,那句话就是说,本界之人无法修得轮回,而你,不是本界之人,所以我说,你能修得六道!”

程封沉吟,六道齐修难度极大,每个道要成为巅峰都需要很长时间,而如果不成巅峰,他就无法接触并获得本界界源,然后回到故乡拯救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倾城。而程封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他不想多年后的一天撕破苍穹回到故乡是一片陌生。宇衣看着程封,他似乎看出了程封的顾忌。宇衣大袖一挥,道。

“程封,修道之人本应放空所有,但。。”宇衣叹息。

“无谓,你现在面前的我只是一丝残念,我想现在我的本魂应该已经献祭了。”

程封猛然抬头,看着宇衣渐渐模糊的身影,但他不知该说什么。

宇衣眼中全是洒脱和期待。

“程封,为师最后给你一场造化,助你成为修罗道巅峰,恒级修罗之上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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