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亲昵的搂着他,“吃了没有?饿不饿?妈给你热着饭菜呢。”
“是啊,小南,你坐会儿,我马上给你端出来。”从厨房侧传来慈爱的声音。
“不用了,妈,我吃过了。爸呢?”
“他呀,还不是在书房里,鼓捣着他那些关于梦的研究什么的。”
听到声音,书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双鬓花白,戴着眼镜的和蔼老人,见了他很是高兴,“小南,来,来,跟我说说你们研究所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爸,南柯累了一天,你就不能让他歇会。”怀中的人不高兴了,撅起了嘴。
“是啊,你就知道个研究,人家小俩口一天没见面,让他们自己呆会儿。”
“好好好,你们回房,不打扰你们。”
他微红着脸,朝爸妈不好意思的笑笑,牵着怀中人的手走进自己的房里。房门关上的霎那,他猛的搂紧旁边的人,在她泛着光泽的小嘴上狠命的亲了一口,“妡(xin),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老公。”
娇滴滴的声音,软绵绵的身体,云霞般灿烂的容颜,桃花般艳丽的红唇,他觉得他的呼吸在这一刻要停顿了,他的生命似乎也在这一刻终止。
他俯下身,深情的,不知疲倦的亲吻着身下的人儿,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让她重新变成自己身上的一根肋骨。
也许,她就是他身上离心最近的那根肋骨所化,不然,为何有这种十指连心的快意和痛感?
“你摸摸,孩子是不是长大了些?”
“嗯,是长大了,不久我们就要当爸爸妈妈了。”
“你说,是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都好,只要是你的孩子,都好。”
“老公,你对我真好,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却满是怜爱的将身边的人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再也不愿松开……
灿灿的朝阳再一次从东边升起,当霞光铺满东边的天际时,这个城市似乎在一瞬之间,活了。
车声,人声,早晨清新的空气的味道,早点摊畈炸面窝油条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声音和味道让这个城市的早晨变得既杂乱又鲜活。
清洁工王师傅走进研究所的院子,一眼就看到正在院子里做着简易运动的南柯。
“南医师,早。”
“嗯,早。”
几年如一日,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打招呼的方式,王师傅觉得自她在研究所做清洁以来,三百六十五天,这位南所长没有哪一天比她晚来,不管她来得多么早,她进来的时候,总能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
南医师真敬业啊!王师傅佩服之余,也不免八卦,这南医师到底成没成家呀,看起来不象个不顾家的人啊。
南柯不知王师傅复杂的心理活动,他锻炼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洗个澡换了套衣服。
因为是周末,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上班,只有轮值的医师护士,所以楼里比平日相对要冷清。
在楼里转了一下,交待了一些事情,南柯出了研究所,在旁边找了家相对干净的小店,边吃早餐边等黎舜杰。
今天说好了,去交警二中队取回他的车。
“楠木,我已打电话让我姐夫过去了,今天他休息,被我一早吵醒,估计有点不大高兴。”
JEEP牧马人载着两人,迎着朝阳奔驰在如棋盘一般的街道上。
“谢了。”
“咱们俩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黎舜杰咧着嘴,与南柯相视一笑。
交警二中队位于城西,其管辖的范围就是西北LC区这一片,离研究所并不太远,两条街的距离。将车停在院子里,黎舜杰带着南柯熟门熟路的走进新建的办公大楼,一路不住的有人与他打招呼。
坐电梯上到八楼,出来左拐往里走,推开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黎舜杰朝里面喊了一声,“姐夫。”
“喊什么喊,直接进来。”里面传出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丝丝不耐烦,却又显得亲热。
“姐夫,我把我朋友带来了。”黎舜杰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走进去,一屁股歪在边上的黑色仿皮沙发上。
南柯忙上去问好,“毛政委,你好,我是南柯。”
“噢,小南啊,舜杰已跟我说了,你先坐,把情况再说一下。”
原坐在大办公桌后的毛宇峰站起身来,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四十左右,微凸的肚子隐有发福的迹象。
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南柯拿出处罚单,正要开口,坐他旁边的黎舜杰一把抢过去,“情况就是我早上跟你说的,南柯呢是个医生,他昨天是为了送突然犯病的病人才闯红灯的,虽然违反了交通规则,但情有可愿,姐夫你就跟下面的打个招呼,让他们通融一下算了。”
“你以为二中队是我开的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个个都象你这样,那还要法律法规做什么,再说了现在都有电子眼,也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事。”
毛宇峰瞪了他这个混帐小舅子一眼,接过处罚单看了看,“是老刘开的单子,你们等会儿,我跟老刘联系一下。”
不一会儿,昨天追了南柯几条街的那位中年交警走了进来。
“唉呀,刘哥,你今天值班啊,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找我姐夫,直接找你得了。”黎舜杰一见他进来,就笑眯眯的迎上去,比对自己姐夫还亲热,掏出一支烟来,“来,刘哥,抽一个。”
叫老刘的交警接了烟,并没点着,夹在了耳朵后,他眼一扫,早已看到了南柯,却还是明知故问的问道:“大周末的你小子跑这儿来,准没什么好事。”
黎舜杰心道有好事我还找你啊,可脸上仍是笑嘻嘻的,“这不是我这兄弟昨儿闯了红灯,被你给抓住了,要说他也是好心,一心只记着他医生的职责,只想着救人,所以才没注意到红灯还是绿灯,刘哥,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行不?”
“这……毛政委,你说吧,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毛宇峰见老刘将事情又推回给自己,也有些头疼,到最后只好折中了一下,对南柯说道:“小南啊,你昨天的行为确实严重违反了规则,按正常来处理是要扣十二分,还得处罚款一千元,但幸好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念在你是初犯,又是为了救人的情况下,我们酌情从轻处理,扣六分,象征性罚点钱,你看怎么样?”
“行,多谢毛政委了。”
“那好,老刘,你带他下去办下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