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着秋名武道学院的院长谢道明的庇护,世家子弟不敢明面报复,可是六年前。江城在汪海森林消失,秋名武道学院寻觅无果后,报复来了。
起先,大家还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毕竟要顾忌秋名武道学院的面子。但随着时间的推进,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出手了。
江城的大哥江河,在一天夜里活活被人打死。江父得信后上衙门击鼓鸣冤却是反被乱棍打出,身受重伤,加上心中怨气憋闷,沉疴至今。
为了给江府治病,江家已经是砸锅卖铁,倾其所有了。如果江城要是在晚一点回来的话,等待他的就是家人的坟茔了。
江城有些庆幸,但多的是对仇人的刻骨之恨。
“二哥。吃饭了。”清脆的声音带着欢快。小女孩面黄肌瘦,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裙子,大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城。
江城露出亲和的笑容,一把将小女孩抱起。七八岁的孩子看着像个四五岁,江城有些痛心,伸出大手轻轻的揉着小姑娘的脑袋。
江音儿半眯着眼睛,像只猫儿,靠着江城宽广的胸膛上,她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呵护,溺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屋内。
江母已经将饭菜摆在,芍药炖鹿肉,香酥猪手,清香野芹,莲儿沐羹等七八个家常小菜,这是江城在几户邻家购买的。浓郁的香味,熟悉的味道,让江城不禁耸动鼻翼,暗生**。怀着的小人儿更是不停的咽口水,肚子呱呱叫。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好,昏黄的油灯摇曳。江城心里暖洋洋的,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心安过,有家真好。
江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酒坛子,拔掉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在整个屋子弥散。
“你身子刚好,可喝不得酒。”江母伸手就要将酒夺下。
江父满面通红,笑呵呵的道:“今天儿子回来。高兴,喝一点不碍事的。”江父的伤并不是很重,只是时间太久,沉疴难去。但这对江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给江父服用了一颗清灵丹再亲自运气推宫过血,此时的江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娘,酒可以活血化瘀之效,少喝点有助于药效的吸收。”江城微微笑道。
听了江城的话,江母没有坚持。在她的眼中儿子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说得话肯定也是有道理的。
江父为每人都倒了一小杯,就连江音儿也不例外。小酒杯中黄黄的酒,几颗绿色的米粒上下沉浮。
绿蚁酒度数不高,入口柔和绵长,制作也十分的简单,山里人为之钟情之。
江父端起酒杯,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是城哥儿的归家之日,也是我们江家的团圆之日。我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城哥儿,老天爷终是开了眼。我…我很高兴。干杯!”
江母眼睛有些红,哽咽:“要是河哥儿在就好了。”
江城笑容一敛,紧紧的抿着嘴,半眯的眼角愈发的狭长。江父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一口将杯中酒倒在口中,呛得连连咳嗽。
江母提到老大江河让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大家在沉闷中匆匆的结束了晚餐。江母和江音儿默默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江父坐在屋角,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沉默不语。
一夜无话。
金乌鱼跃而出,金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来临。
江城渴了口粥,说道:“爹,娘。孩儿打算去观锡城里谋份差事。”
江母急道:“城哥儿,你昨个儿才回家,要不歇几天再说吧。”
江城摇摇头,态度甚是坚决。
江父看了儿子一眼,暗自叹息一声,缓缓道:“雄鹰迟早要翱翔于九天之上,好男儿志在四方。去吧。家里有我,不用挂恋。”
“可是…”江母还要说什么被江父用眼色阻止,只得将话咽在口里。
村口。
江城肩跨着灰色的包袱,朝二老深深的鞠躬,双眼微红,说道:“爹,娘。孩儿走了。你们不必担心。”
江母握着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江父看着儿子,眼中深藏着浓浓的担忧,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儿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挡。
“二哥。囡囡,不舍你。”江音儿抱着江城的腿,仰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小脸上已经滑下两道泪痕。
江城蹲下身子将小人儿抱起,亲昵的在她脸上吻了一口,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二哥也舍不得囡囡。二哥向你保证等二哥在城里安顿挣了大钱,一定会马上来接囡囡出城里住。到时候囡囡想吃什么二哥都卖个你吃好不好。”
江音儿咽了咽口水,露出希翼,想了想,脆脆的道:“那我们拉钩。”
江城和江音儿拉钩保证后,在家人不舍的目光中,独自朝着观锡城而去,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爹。你为什么不阻止城哥儿进城。观锡城可是有着害死河哥儿的坏人,城哥儿这一进城,他们会不会又去害城哥儿。”等江城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江母再也忍不住,说道“害死”大儿子的凶手即痛恨又惧怕。
江父的眼睛依旧看着远方,眼中的忧虑更甚,他知道小儿子去观锡城肯定是为他大哥报仇而去,但他不能说出口省的让妻女担忧,口中却道:“城哥儿已经六年没有回来,现在那还会有人记得。没事的,没事的。”
观锡城是北海郡的核心,是方圆几千里的政治权利中心,在观锡城中汇聚中来自五湖四海的武者。各大势力犬横交错,错综复杂。
江城告别父母后,避开大道,钻入山林,风驰电掣朝着观锡城奔出。他宛如化身虎豹,灵敏的避开大树荆棘,群山大道在他身后变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