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打小就爱放屁。
许多年前,那时的老孙还在上初中,有一次他被班主任叫上黑板前做题目,却又做不出,没想到最后一个屁救了他。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得一声轻响,屁在窗外缕缕凉风的协助下顿时弥漫整个教室。
众人紧捂着嘴,面露难色,老孙隐隐听见下面有同学骂了句“娘的,谁放的屁,这么臭,吃了几十年的馊饭。”而此刻班主任早已捂嘴匆忙走出教室,老孙见了心底直笑,赶紧退后几步,寻找援兵,进而逃过一劫。
放屁给老孙带来了众多乐趣。课间休息时分,老孙经常故意往人多热闹的地方站,闷声不响的放完一屁,而后故作正经地悄然离开。几秒钟后,热闹的人群里像掉了个炸弹,个个捂着嘴逃离原地。老孙则独自站在远处,偷笑不止。
许多年后的今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孙早已做了局长秘书。做了局秘后,老孙依然屁多。一次市领导讲话,会场气氛凝重,正是高潮时分,老孙之前特意离会放了两次屁,这次不敢再离开,他紧提着肛,只见气体在体内回旋着,最后实在憋不住,闷声不响地放了个屁,不料臭气熏人,加之会议室狭小,更是奇臭无比。屁在会议室弥漫着,久久不见散去。市领导依旧长篇大论,台下却臭翻了天,突然有人骂了句“娘的,这屁真够长真够臭的。”此话飘到台上顿时变了味。市领导脸色一沉,大声道,到底是谁在放屁!台下没人敢吭声,老孙低着头,紧缩着身,哆嗦不已。
老孙放屁多,对屁自然颇有一番讲究,并有趣地概括为官场屁学。闷声不响的称为噎屁,轰隆作响的叫响屁。一般情况下,响屁不臭,噎屁则充满杀伤力,不仅来的悄无声息,毫无任何征兆,且臭气熏天。响屁来临之时,醭醭作响,犹如一个被拔掉的瓶塞,却是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
老孙放的就是噎屁。
擅放噎屁的老孙此后再也不敢轻易放屁了,跟着局长出席重要的会议,参加重要的晚宴,一有屁意,老孙就使劲憋着。老孙一使劲,屁就憋了回去。刚缓回劲来,不料那股气流又冒了出来。等散了席,老孙想痛痛快快放一次屁时,那股气流却又早已消失得毫无踪影。老孙直感到阵阵难受,为此他去找过不少中医,吃过无数副汤药,却都收效甚微。
八年后,老孙终于也成一局之长。一次他在台上滔滔不绝,话到中途,屁意来袭,他习惯性地憋了回去,不料几秒钟后那股气流又肆无忌惮地流窜而出。老孙急了,一抬头,见台下乌压压的,独自己高高在上,眉心一舒,像是突然发现什么,顿时打开闸门,把屁放了出来。
屁不声不响,很快自上而下弥漫开来,是老孙擅长的噎屁。很快台下便沸腾起来,个个捂着嘴。老孙见了,心底直笑,却又突然厉色道,到底是谁在放屁?话音刚落,秘书长蹭地站起来,道,孙局,不好意思,上午吃多了大蒜。
老孙听了,微微颔首,顿觉神清气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