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您就原谅你徒弟了吧,毕竟他也不是有意为之嘛。况且我想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腰佩长剑手握折扇的男子屈肘弯腰站在佛堂里面,俯首低头诚恳的对着坐上的白胡须老人说着,时不时的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势微微抬抬眼睛撇一撇那丝毫不为所动的白胡子老人。
纵然是拿出来一百分的诚恳,这手拿折扇的男子还是在话语间流露出一副世俗的顽固与不屑,微闭着的眼睛仔细的冥思着这前前后后该如何善后,“再犯?我想施主你还不知道这男女私会的苟且之事在发生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吧!”白发老人毫无情面的质问道?
“大师傅,那您不是管事的嘛这里,还不是您说的算了,况且天明不是您的爱徒吗,您就宽容大量,从轻处理呗。”折扇男子依旧不管不顾白胡子老人的态度,坚持着游说者。
“我何尝不知道我这个徒弟一向玩心重,可是我相信他也是绝对的爱憎分明,做事一向有度,只是这一次,无论是谁,这样的过错是绝对不容姑息的!”白胡子老人带着自责的心厉声的宣判着这残酷的事实,那一句不容姑息又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惩戒与警醒,终于白胡子老人睁开了那紧缩眉头下一直微闭的双眼。
“那么,大师傅照您的意思我们就什么也不管了吗?”折扇男子试探而又祈求渴望着不一样的回答。
“管!怎么管!?”微微转动而颤抖的头颅。
“只是……”折扇男子从进门开始变是内心带着烦闷的,此刻一向暴躁的他并没有发怒,相反的一反常态,也开始忧心起来。
“最好的情况是什么?”折扇男子灵机一动的转身问道。
“最好的情况?自古就只有过一种情况!”已然抬起来头,看向了那高高的金丝楠木直抵到了那富丽堂皇的屋顶。
“只是一次简单的见面至于背上男女偷欢这样的龌龊罪名吗?”折扇男子惊闻这不留余地的宣判后猛然拍扇在桌的愤愤道。
“难道你当初让他们相识的时候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吗?你又何必如今到我这里兴师动众的问罪呢?”白胡子老人直击要害的问道。
折扇男子一时惊住,他没有料到妄箜师傅会知道是自己使得天明和郡主相识而后相爱。
“我只是爱天明的真性情,至于郡主,我……”男子语噎。是的当初他是带着一种目的去接近郡主,让后却又在恍然之中真的了解了这个女子,而后真心的期待着他们共同的友谊。
“可是既然天明已与那女子相爱,我们又何必苦逼呢?”折扇男子娓娓的说着自己的无助。
“谁人会究其细节?你又能作何!”白胡子老人一语噎住。
“那也不能这样妄杀!”折扇男子慷慨起来。
“这不恰恰是你们裕王府所期待的时刻吗?”白胡子老人继续直击要害的质问着。
折扇男子彻底瓦解,原来自己在妄箜师傅面前是被看的干干净净的人,这种像是被人剥干净了放在那里,从外到里面开始慢慢分解起来,甚至连内心的走向都被了解的一清二楚的感觉让折扇男子非常的不舒服。
“呵,替罪羊,是啊,这不正是需要风暴的时候吗!这该是搬到舜王府多么好的时机呢。”折扇男子呵呵的傻笑起来,双手已经无力的支撑在了香案上面,语气之中满是嘲讽的无奈与后悔不迭的迷惘。
“天明啊,若是真如你想的也便是了,你可知你碰的都是些什么人呢,那女子就更是你碰不得的了?”白发老人抬头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远远的看着门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爱徒朝着自己欢快的走了过来。
那女子乃是舜王爷的女儿,一个当初这个折扇男子故意接近的对象,他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成功的得到了郡主的信任,却也是在如今一瞬间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信赖,这种放弃是源于自己,其实在最初一年的时间里,那稀稀落落的见面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低头,没有一丝丝的信任甚至是微笑,哪怕可能。
身为朝廷权利纷争的两大派别,本是远离这种朝政远离家族的折扇男子却是因为同胞哥哥的突然离去不得不重返王府,怀着从儿时对哥哥一直的信赖与崇敬,他发着铮铮的誓言,一定会打到舜王府,只是自己都不知道同胞哥哥早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小孩,多年的朝政斯磨残杀中早已经是一个双手一片污染的人了,只是那铮铮的誓言总要等到与对手正面拼杀而后总有一方损兵折将或者两败俱伤后才会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誓言的庄重,也开始反思起这样的誓言是不是真的那么的正直那么的坦然了。
总需要有人开始放下,关系才会得以进一步的发展,一点点的了解,一点点的试探后,终于看清了政治的残忍与对立,折扇男子开始想要再次逃离政治的漩涡,只是这一旦卷入哪会那么容易隐退,又是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来到。
内心几近崩溃的时刻,折扇男子找到了郡主,这也是两个人第一次坦诚相待,从此男子便开始尝试着做出各种努力来改善这种政治上的对立与病态,只是一人之力难挡万人之心,这毕竟是政治斗争,于是便是奇特的立场,这么多年,折扇的小王爷一直扮演的都是类似于细作的身份,可是明里他却是与舜王府极度的不合,对自己当初打到舜王府的誓言依旧是那么努力的实现着。
小王爷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最终的最终发现自己还是被利用了,被自己的父亲,裕王爷,自始至终就看穿了自己这个儿子绝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完全没有大将之风。而自始至终知道了解他的人也只有郡主和天明而已,只有他们而已,如今要痛失这唯一的挚友吗。
答案是那么的肯定不容商议!
折扇小王爷彻底的崩溃了,他开始痛恨起来自己,痛恨为什么要让这两个本来不相干的人受这政治漩涡的牵怒。
正当整个裕王府信心满满的以为即将可以扳倒舜王府的时候,三十里外的却在上演着天明同舜王爷策划好的一幕,这也是舜王府最后的选择,至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信赖的朋友,这是值得的!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会卷进他心爱的女人,将他们一同带走。
“天明,你胆敢趁无人之时在皇家佛堂对我舜王府的郡主做出那等侵犯之事,色胆包天,今天本王势必将你碎尸万段,还我女儿的清白。”大声呵斥着,声声都要活剥了悬崖上的人,凌厉的风呼呼的卷席着这绵延的人马,从缝隙之中迅猛窜过,卷到天明的周身,天明闪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点的畏惧。
“想要天明的命,那也得看王爷的本事了。”长袍飘动,侧身看着那愈来愈多的人马,是时候了。
正准备跃身而下的时候,却听到了那百米之外的呼唤,糟糕,不好,她怎么会来!?天明立刻就紧缩起了眉头。
“天明,不要!”美丽的格格直接冲开了那密布的士兵,冲到了悬崖之前,两脚紧紧的锁住马腹,双手一勒缰绳,从马背上跳下,冲到了天明身边,一把拽住天明的手。
“你不该来的!”天明小声的示意着郡主。
“阿玛,放了天明吧,根本不是说的那样,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泪眼婆娑的看着宝马之上的舜王爷,满眼的凌厉。
“天明,如今你还不放过我的女儿吗,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舜王爷眼见郡主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决议,依旧坚持着,无奈的比起双眼,而后大声的宣布着,“天明,你还不放了郡主吗?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一点。”
天明真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低语着一遍遍的低语着“我爱你我爱你,文慧,替我好好的活着,替我好好的活着,一定要。相信我,这是唯一保全你们舜王府的办法。”只有文慧一个人可以听到。
“天明,不要。”文慧明白了所有。
“快走,文慧。”
舜王爷渴切的看着文慧,希望郡主可以立刻过来身边,这是关键的时刻啊,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女儿,你要知道,你身上可是整个舜王府的命运。
欲要离别,却在离别瞬间永恒相守,随着风狂怒的吼着,所有再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剑雨而来,直奔悬崖上的两人,瞪大的瞳孔,舜王爷怒睁的眼,还有身后鬼魅一笑的随从。
“给我把那色胆包天的死和尚就地正法。”看来是裕王府通知的。
舜王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乱箭之中一齐倒下,跌落悬崖。
“哎哟,你说这和尚正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啊,挟持郡主不放,害的我们郡主也跟着……王爷,您也别,……”这领旨的太监一字一句的流露出同情与不舍,就像是自己的亲闺女死了一半,大有哭天抢地的架势。
看到剑雨的一刻,文慧立刻的回头拥抱住天明,挡下来飞来的第一剑,天明惊讶的眼神与痛苦的不舍看着文慧。
“天明,也许这是天意吧,你说万一没有来世,岂不是再不可能了吗?我和你,就这辈子,哪怕地下,我们亡命夫妻!”
一步一步的后退着,直到最后两人再也抵挡不住这飞来箭矢的力量,被带着一同飞向了那深深的悬崖之下。
“文慧!我爱你,就这辈子。”双手紧握,泪水交织。
舜王爷内心暴怒着嘶吼着,目光死死的看着这早已探测了多次的悬崖,死亡本只是一个假象,而如今却是活着却成为了假想。
坠落的瞬间似是万年的长久,好像没有边际的等待。
期待
(我不懂得如何去放开
是你让我学会看淡
我不懂得如何去精彩
是你让我体味人间百态
我不懂得如何去相爱
是你让我学会等待
我不懂得命里安排
是你让我走出轮回循环
我不懂得蓝颜不易知己难觅
是你让我看到存活的另一番意义
你——将为人妻
我——亦走在你身边的心际
却再不能手挽着手
背靠背
一同去
诉说心里的点点滴滴
我不懂得为何当初没珍惜
直到失去成为你的必须
我把新娘的嫁衣做成你的合体
我在你必经的路上铺上你最爱的美丽
在最好的日子里
是你让我梦醒此生
与你约定
聚散不离生死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