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之神选择了他,他活下来了,随时狼狈,但是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黑色死神”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那是真正的死神,同样都是亲手将自己的通灵者杀死,但z却比他更狠毒,卡特尔杀死的是一个将会束缚自己,控制自己的无知人类,而z却是将在一起十七年的同伴毫不留情的枪毙,死神,那绝对是死神,没有任何情感,只懂得杀戮的死神,他已经不想看见他了,哪怕是萎缩躲避,也总比死掉好多了。
复活过来的他,第一时间就是寻找“魔力”,惊讶与居然还有人存活的同时,将吸取魔力的触手向魔力浓度最强的人刺去,但有人打扰了他的猎食,作为报复与发泄,在将魔力吞噬下去后将这具驱壳完全毁坏。
已经接受不了了,大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要再多一点痛苦,就在也无法挽回。
空气中穿来血肉撕裂的声音,尸体的碎片与鲜血四处泼撒,抛向天空的长笛在对面响起了金属悲鸣碰撞的声音。
不过凝已经看不到了,现在她在一个温暖的地方,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零将凝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后背被炽热的鲜血溅淋,空气中充满恶心的味道,于此,背后响起了怪物得意的笑声。
“快跑。”
不能待下去了,这里太危险了,必须跑,零分开凝的怀抱,拉着凝的手,往来的时候的地方跑去。
逃得掉吗?逃不掉,在卡特尔的眼里,他们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速度十分慢,他也不着急,蔓藤的触手再一次向他们追去。
“凝,你先走,等会我就跟上去。”零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对触手,拔出空间戒指取出来长刀面对前来额触手。
“不要!”凝立刻拒绝。
“听我的话,快!现在。”
凝深吸一口气,抓紧零的手臂不放手。
“不要就是不要!”就像任性的小女孩说出来单话一样。
“这个时候别玩啦!”
“绝对不要!”坚定的语气,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冰瞳直视着零的双眼。
看出了凝坚绝道眼神,零苦恼不已,这汹涌荡火焰随时可能将他们吞没,还有这诡异的触手,他们跑快它就跟快,他们慢一点,它就减速,简直就像是在玩弄它们一样,不过他也为刚刚等决定自责,让凝一个人太危险了,谁又知道这火焰里还潜藏着什么呢。
卡特尔就是在玩弄他们,或许这样能从面对失败中转移视线,将触手慢慢逼近猎物后,一次性突袭。
丝毫没有想到触手会突袭过来,零推开凝,手中的长刀往迎面而来的触手砍去。
金属喷撞的声音,触手的坚韧度出乎零的意料,长刀在触手的突刺下击碎,化破他的左肩,留下一旦深深的伤口。
“零!!停下,快逃,不要在打了!”哭泣的撕哑在凝看到零流血后呐喊,眼泪止不住的划过脸颊。
零逃离脖子边沾着鲜血的触手,从地上滚回凝的身边。
脖子像是火焰在炽烧一样,疼痛感在身体到运动下牵扯得更强烈,脸在痛苦下变得十分狰狞,但这不是零想给凝看到的,那扭曲的笑容呈现在凝的眼前,只是希望她能得到那么稍许的安心,比起肉体的疼痛,凝刚刚的撕喊更让他心疼。
另一条触手出现在凝的身后,零脸色骤变,身体做不了太大动作,痛苦每一秒都在折磨着零的身体,他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得到少许安慰的凝……
但是,这一次凝没有被推开,而是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与零的身体所在的位置交换,随着两条触在他们的身体里相互交错而过。
“我又……又一次……连累了……”
凝断声音在此中断了,失去力量的手松开了怀抱。
空气中只剩下火焰的噗呼声,和触手在胸口懦动的声音,零和凝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黯淡的蓝色光芒从连接两人身体的触手抽出,随后触手拔出,两具尸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卡特尔暗骂,从两人抽出来的魔力还不够他生长一条触手,也就是补魔不成还浪费了些。
天空化破一道白光,一道银绿色的剑芒穿刺在卡特尔的身上,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刀浅浅的刀痕。
基本免疫七阶的魔力攻击,以防万一的卡特尔在复活后就给以及强化了,为的就是抵御随时可能会袭击自己的地狱之火,在强化之后才发现火焰没有在侵袭自己了,原以为强化浪费了没想到在刚好抵御了来自不明地方的袭击。
刚刚的攻击程度只有七阶的程度,不过,卡特尔看着胸前一道浅浅的刀痕不语,同时看向天空,寻找偷袭他的究级是什么人,第一眼,他就看到就空中那绿色的身影。
“哇哇哇哇——!那个、那个、那个家伙看过来啦!!好可怕……唔唔唔”
“吵死了。”
“唔唔唔唔……”支吾对声音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天涯继续捂住初音烦人的嘴,视线没有去看下方半空中漂浮着的灰发少女,而是一直盯着地下的抱在一起的两具尸体,不,是那具将地面染红的白发男子对尸体。
失去最后支撑对身体原本因该分开倒下,但是,零对身体却抱住了往后倒下对凝,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然后一起重重砸在地面上。
……最后在抱紧我一次……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胸前被掏空没有立即死去的零,眼睁睁的看着凝在自己怀里死去,然后自己对灵魂像被抽空一样,身体也失去看触觉,还能清醒的大脑只是让自己离空虚更接近点而已。
看着凝最后的微笑,一点点撕碎着这份空虚,随后是无限的冰冷与痛苦。
为什么是自己?一次次推开凝……
为什么是自己?一次次让凝哭泣……
为什么是自己?一次次违背誓言……
为什么是自己?将我爱着的人失去……
我爱你,凝,比谁都爱着你,比谁都更喜欢你,可是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
“因为、你一直在逃避……”
风中传来一个少女柔和的声音,而零感受到的是冰冷与恐惧。
天空是血色的雨,一滴滴砸在零的身体上,空气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地上是红色的雨聚,而这刺鼻的味道,是因为这些雨是真正的血。
零无神地看着天空,没有在意自己在哪里,失去了唯一的存在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肉体也好,灵魂也好……
脑海里播放着这么一幕画面,他的青梅竹马拉维在怪物对拳头下一次次被砸飞,不过这还是不关他的事,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眼前出现了一张少女皎白的脸,漆黑的长发撒落在他的双肩,冰冷的眼睛直视着零空洞的双眼,在少女血色的瞳孔里,零看到了一个幻影。
一个被金色锁链束缚的男子,印在零的脑海里。
“救他。”
两人双眼的距离越来越近,肌肤只差微微的距离便接触在一起。
“只要救下他,你所爱的人就会再一次重生。”
这个人不是自己梦见的那个男人吗?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吗?那这个男人是谁?
零的乌黑的双瞳从空洞中回过了神采,身体却被奇怪的东西束缚住了,完全动弹不得,视线能看到的只是少女那如同人偶般完美的脸蛋。
“你刚刚说什么。”
零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呐喊,可是他的声音却想沙漠中渴死的人最后发出的呻呤声一样。
“如果你真的想救活那个女孩的话,那就去完成你因有的使命。”
“只要能救活她,只要能让她幸福,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接受。”
听出少女暗含的意思,零明白少女不会好心去拯救凝,而且凝究级能不能被她救活是真是假都不一定,但是零没有选择,不管会失去什么,不管那是虚是实,只要能让凝幸福的活着,就算坠落地狱,永远被那金色的锁链折磨也无所谓。
零的声音依旧嘶哑无力,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而少女像是完全听懂了一样微微点了点头,捧住零的脸颊,双唇吻在零对嘴上。
冰冷的液体从少女的口中流入零对嘴里,那个味道和空气中的鲜血一样,进入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破坏全身的结构组织,强烈的痛苦差点让零失去意识。
少女抱住零的身体,娇小的身体像是躺在零的怀抱里,地上的鲜血漂浮了起来,缠绕在两人身上束紧两人。
“你是谁。”
零的灵魂像是与少女接通了一样进行交通。
“我的名字叫,血。”
这是零最后意识听到的,随后一切都感受不到了,怀中的少女一点点透明,融入零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