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珍贵的宝具“炽心莲华”就这样,在空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在空中消逝。
回报它的是,将整个星辉之城变成真正的炼狱,只有赤火居住的地方。
房屋死物也好,活着的生物也好,爬行的躯体也好,一切都被赤火吞没,在来自地狱深渊的不灭之火下,一切都不再存在。
不,还有人存在,那个刚摆脱封印的“怪物”还在做垂死挣扎,而z和雷米则在火焰中围观,欣赏他最后的“舞蹈”。
卡特尔的无限再生终于在地狱之火的折磨下失去了他的作用,射入他体内的五颗子弹形成了一个残缺的六芒星阵,缺少的这一部分却是由身上的地狱之火来弥补,只要待在这片炼狱里,他就会被因体内六芒星吸引过来的地狱之火永远地燃烧。
“啊啊啊啊啊!”
扭曲的叫声让z感到一丝兴奋,这个猎杀了两年的目标能在眼前被折磨死,心中畅快。
雷米看着他的杰作,心中叹气。这样、他的价值就只剩下当能源支撑而已了。
卡特尔继续挣扎着,从体内上射出庞量的触手在火焰燃烧下销毁,只有几根侥幸的触手没有立即被燃掉,z很轻易的避开了这无力的攻击,而雷米却被突袭而来的触手射中了,疲倦身体尽管用最大的力气去躲避,右肩还是被射穿了。
在地狱的火焰下,卡特尔最后的身影消逝在赤焰中。
z面无表情的来到雷米的身前蹲下,查看雷米的肩膀,眼睛眯了起来。
感染了,很遗憾,即使是能与英灵比拼的八阶,也始终逃脱不了病毒的侵蚀,整只右臂的皮肤由黄染成黑色,并且在不断的蔓延,看来刚才那些触手都带有浓烈的毒性,被穿刺的结果无疑是一只豪无理智的丧尸。
一起生存了十七年的同伴即将死亡,z没有露出一丝悲伤之情,甚至一点怜惜也没有,将潘多拉魔方分解状态下的银痕对着雷米的胸口,如果雷米魔力全盛的状态下,银痕或许还有救活他的可能,但是在失去宝具,消耗全身魔力的下的雷米,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
看着那台“机器”将枪口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雷米露出自嘲的表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z在想什么呢?不就是想榨干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魔力吗?魔力被强行抽取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以及一点点带走他的意识。
也好,我早就该死了……
在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想起了星儿,有着夕日之石的她不会被地狱之火烧到,不过他还是担心星儿,能在最后的时间遇见星儿,是神最后给他的眷恋了吧……但是……又有谁去解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呢……
z不可能会去救雷米,不会去幻想着能出现奇迹,银痕救得了雷米,失去通灵者的他在榨干雷米体内最后的魔力,一滴不剩后,将黑色手枪对着雷米的额头。
“砰!”
最普通的魔力子弹穿破雷米的头,鲜血溅在z那种死人般的脸上,冰冷的双眼注视着同伴那毁掉的脑袋。
如果不是考虑节约魔力维持自己存在,寻找新的通灵者的话,z会将雷米的身体完全毁掉,不为什么,只是以防万一,但是,现在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在魔力耗干前寻找到存活的通灵者,他还不能死,在没将一切灾源清理干净前,他还不能倒下,还不能。
走了不了多远,z便看到了远处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那个小女孩在看到他时跑了过来,z当做没看到继续前进,现在还不能停。
“z叔叔!z叔叔!……”
星儿在后面追喊着z,后者仍旧没有回头。
“z叔叔!雷米叔叔呢?”
星儿挡住了z的路,抬头对上z那豪无温度的眼神。
“雷米?死了。”
一丝掩盖也没有,直接将死讯宣告给星儿,星儿呆在了原地。
z无视星儿从身边走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星儿颤抖的声音转身问z。
“怎……怎么死?!怎么会死的?……回答我?”
z脚步的停了下来,回头看星儿,嘴角露出残忍的笑。
“我杀了他。”
“哈……呼……哈……呼呼……为什么!”星儿的咆哮,将最后的眼泪连同最后的情感审问这个夺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却给了她第二条生命的男子。
“因为他和你哥哥一样,变成了必须死的人,你和他们一样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没有方向的前进,他不需要情感,灵魂早就不存在了,身体只是一具杀戮的机器,所谓的同伴就是一件工具,运转机器的工具。
星儿无力的跪倒下来,呆泄的眼神看着z的背影。
火焰毁灭了星辉的一切,但是还是有人存活了下来,因为在这里,有着比地狱之火更强大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初音目瞪口呆地看着炼狱的场景,丝毫不去想自己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无聊,睡觉。”乞丐还是选择睡觉,来无视他刚才做的事情。
“看不出来你是厉害的好人。”初音蹭了蹭乞丐,不过乞丐已经睡着了,呼噜声还打得特别响。
“唔?……无理的英灵。”初音将抱怨眼神从乞丐身上转移,看向赤焰中两个刚从不明晕倒中醒来的少女。
雷米的尸体没有消失,还留在宽阔的广场上,在尸体的右肩的伤口上,一个红色的巨眼睁开来,一道道黑纹蔓延至全身上下,将整个身体覆盖。
“怎……怎么会这样。”
零难以置信上一分钟依然完好的星辉之城,在转眼间只剩下火焰,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被火焰烧死的危险,一头咋进火焰里。
“零!”
拉夏忍受着火焰带来的闷热跟上零进入火从,半灵族的体内遗传了灵族的特征,对火焰有一定程度的排斥,面前这熊熊的烈火,更是让她恶心不已,而这火焰的赤色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等我!”
拉夏的呼唤零听不到,因为零现在只知道凝以为,其余都想知道,即使在害怕这夺命的火焰,他也不想去知道,身体不属于自己,只懂得寻找。
“零、快点……好慢——”
如果脑海里还剩下什么的话,那就是不停闪过的回忆,与凝的回忆。
凝喜欢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理由,只想从自己的怀里得到温暖,这样小小的愿望,自己还不能满足她吗?
自己不是说,不在让凝受到伤害,那为什么那个让凝哭泣的人,却是那个誓言让她一辈子开心的人。
对与错真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零自问,一道碎片闪过眼前。
“对错真的很重要吗?只要零喜欢我,对我来说就是对的。”
又一道碎片闪过。
“所以就是错了也没关系,只要零喜欢我就够了……”
是啊,一直在迷茫的人只有自己,凝对他的爱,从来没有茫然过,一直一直很坚定,对了错了都一样,凝……凝……凝她只是……
“凝——!”零用最大的力气向灰红的天空呐喊。
“零——!”
不远处传来凝嘶哑的声音,在回应零的呐喊,犹如天籁之音将零的痛苦击碎,没有停顿,零兴奋地向声音的地方跑去,怕多停一秒凝就会消失一样,压榨自己那枯竭的魔力冲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回答我,为什么?”初音使劲摇晃乞丐的身体,如果乞丐不回答初音就不会让他好过。
“烦死了!”乞丐推开初音,起身准备离开。
“唔……天涯!混蛋!”
零看到了前面到在地上的凝,以及一个被什么东西刺过胸膛的人站在凝的前面。
“快跑,凝……唔哇哇哇哇……”
体内的魔力顺着穿破胸前黑色的触手流向背后,意识越来越迷糊,当她看到匆匆赶来的零时,欣慰地笑了,然后这是她最后的笑容,深深印在凝冰蓝色的瞳孔里。
突然而来的怪物,将奇怪的触手刺向了凝,米修推开了凝的身体,自己却被转向的触手刺中,随后身体散发蓝色光芒流入怪物身体里去。
卡特尔没死,他那恐怖的生命力即使在地狱之火下还是存活了下来。
又一次了,又一次在那个“黑色死神”下险些丧魂,他已经害怕了,现在想起那个人的脸,他都觉得畏惧,即使强迫自己不想承认,但那颤抖的身体确实在反驳他的强撑。
那些触手,是他最后一道生存的能力,地狱之火下,怎么再生也没有运用,所以,他将自己的生命分裂到那些触手上,寄生在雷米的右肩,假如z最后将雷米的尸体分解掉,他就没有存活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