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只说给懂的人听。
落打电话给来叫去喝酒,周六的凌晨一点,到酒吧的时候他已经醉了,灯光闪烁,我看不清他的情表。
他顺手招了两个小姐,说两个人一起喝酒很闷,我让她们回去时候他恶狠狠看过来,说还没放纵就被我杀掉了。
我喝着酒,懒得搭理,好些年没来这种地方,倒是我自己不习惯了。
落还是提到分手三个月的女朋友颜砂,他说他们分手不到一个月颜砂就有了新男朋友,一个比他有钱,家境比他好的花花公子。他骂她是贱人,抽着烟一遍遍骂着。
我问他是否还爱着她,他说只有****才爱那个贱人。
三个月里,他风轻云淡,如以往上班下班,在几个朋友间频繁混饭。只是周末加班的时候没有带他喜欢的柠檬味汽水来等他的人,他也不用在两个城市之间频繁来往。偶尔兄弟们也聚聚,开玩笑说省下的钱够请兄弟们喝酒,他说带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不牵挂。几个月里朋友们无数次开玩笑说那姑娘挺好,要他好好努力追回来。我们不痛不痒的提及,他笑而不答。
他说本就命中注定,何必为不相干的人自寻烦恼。
房间里大声地放着周蕙的歌,
思念变成一种体温,燃烧在凌晨的三点零五分/
……
别假装对我有多重要,我有多痛你知道/
我问他是不是很寂寞,他哼着歌点头。
我又招了个陪酒的女孩,然后自己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那女孩子整杯酒朝他脸上泼过去,骂骂咧咧摔门而出,他什么都不说。
结账出来的时候他蹲在垃圾桶旁一直吐,边吐边骂颜砂是贱人。
打车送他回去,霓虹的光和路灯更替,相似的窗景来来去去。就像你以为你离开这里,却一直离不开,其实你已离开。车里广播放煽情的情歌,
每当时光交错的瞬间/我相信自己看见了永远。
在自己的房间醒来,阳光明媚,轻轻的风吹摆着风铃,酒精还未消退,嘴里苦涩不堪。
我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没有不在一起的理由,连累你,耽搁你,配不上你,你会找到更好的,我以为这些措辞都是借口。没有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即使身体不在一起,心也要在一起。后来才发现,有时候当一方说出这这些词的某一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爱你了。当初可以找到万千理由不跟你在一起,却因为爱,所有把两颗心绑定,而今可以找到万千个理由在一起,却因为不爱,将连着的两颗心砍断。
爱情就像拉皮筋,受伤的是那个后面放手的人。
落和颜砂三年分分合合走过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记得那天回去的出租车里,他一遍遍骂她是贱人,骂累了,他看着窗外说,真想那贱人。然后又一遍遍骂自己是****。然后不吵不闹的流眼泪。
那天在酒吧从洗手间的时候,落对着陪酒的小姐说,你承认自己是贱人我就包养你,然后她倒了一杯满满的酒,从他脸上泼过去。她骂他是****,他笑。
问过落,曾经那么相爱,为什么后来没有好好在一起。
她说他们分手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她失业了,她爸妈整天吵着离婚,她因胃痛去了医院。她说在她最需要落的时候他不在,是另一个人陪着她,他等她都好了才去找她,她不要了。
漫长岁月,苦难还那么多,她不记得他的好,只把不好耿耿于怀。
人总是这样,所有的同甘都觉得理所当然,偶尔的共苦便觉得命中注定。越聪明的人越这样觉得。
而落那么笨。
落在空间里面说,颜砂,如果还回来这个城市,没有地方可去,你知道我所有能找到我的方式。
落说过年时候是最后等她,还牛逼哄哄地说逾期不候。只是还没等到过年,他就知道她去了另一个人的城市。他打电话给我,说张冬成,其实我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颜砂,他说分手时候他想到去死,只是在楼顶的时候他胆怯了。
我在电话这头笑着骂他****,然后他暴跳如雷威胁说再骂一句试试。
时间是一剂良药。
总会有人跟你一样笨,总会有人笨到自己一个人经历风雨也等你,笨到意外遇见你也是最美丽的必然,笨到想方设法就为了跟你在一起。
笨到和你一样相信爱情。
我叫张冬成,我有一个很笨的朋友叫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