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某隅总有那时刻蠢蠢欲动,马上开出一朵花来,然后,或成全,或离散,或绝口不提。
很多时候并非刻意留恋,只是你总逗留脑海里,叫我怎么释然。
不知昨天谁带走了那颗思念的种子,我苦苦寻觅它的踪迹,在溪旁柳树下、轻柔云朵里、闪闪星星上、在荒旧的孤岛里、在斑驳的旧笔记本里……都是你的影。
张冬成在日记写下这些是初秋的深夜,他喜欢林亚璇很久,没有人知道。他的喜欢像平安冗长冗长的街,站在街头想像街尾空蒙的未知,没有尽头。
推着旧单车走在葱郁梧桐树下,风吹起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夕阳最后色泽把城市印得彤红,他,单车的影被托得老长老长。天开始暗下去。穿过逼仄的小巷,抚摸古老的红色砖瓦房岁月的痕迹,那里适合艺术家居住,他一直那么觉得,古老而沧桑像极了他美术老师的眼镜。
与安就这样的相遇的,像烂俗的电影桥段,天是蔚蓝的,风是缄默深情的。苏允辰咬着画笔走在巷子里,却在小巷另一端林亚璇出现在他的风景里,不期而遇。
有一个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留微微长的发,背着画板穿梭在学校,画室,家里,一成不变。直到有一天他在巷子里画风景,一个穿着白色棉布裙子的女孩问他:平安街怎么走?
那是张冬成第一次看见安。她向他问路,他紧张不知所云,最后他说就在这里,便落荒而逃。他准备消失在转角时回头,她的笑像夕阳暖暖的光,照进昏暗的巷子,照进他17岁最美丽的年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