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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净影寺:朝圣之路(1)

帝(周武帝)升御座序废立义云:“朕受天命宁一区宇,世弘三教其风逾远,考定至理多愆陶化,今并废之。然其六经儒教文弘政术,礼义忠孝于世有宜,故须存立。且自真佛无像遥敬表心,佛经广叹崇建图塔,壮丽修造致福极多,此实无情何能恩惠?愚人向信倾竭珍财徒为引费,故须除荡。故凡是经像皆毁灭之。父母恩重沙门不敬,悖逆之甚国法不容,并退还家用崇孝治。朕意如此,诸大德谓理何如?”

于时沙门大统等五百余人,咸以王威震赫决谏难从,关内已除义非孤立,众各默然下敕催答,并相顾无色,俯首垂泪。有慧远法师(净影慧远),声名光价,乃自惟曰:佛法之寄四众是依,岂以杜言谓能通理?遂出对曰:“陛下统临大域,得一居尊,随俗致词,宪章三教。诏云‘真佛无像’,诚如天旨。但耳目生灵,赖经闻佛,藉像表真,今若废之,无以兴敬。”

帝曰:“虚空真佛,咸自知之,未假经像。”

远曰:“汉明已前,经像未至,此土含生何故不知虚空真佛?”

帝时无答。

远曰:“若不藉经教自知有法者,三皇已前未有文字,人应自知五常等法,当时诸人何为但识其母,不识其父,同于禽兽?”

帝又无答。

远曰:“若以形像无情、事之无福,故须废者,国家七庙之像岂是有情,而妄相尊事?”

帝不答此难,乃云:“佛经外国之法,此国不须,废而不用。七庙上代所立,朕亦不以为是,将同废之。”

远曰:“若以外国之经非此用者,仲尼所说出自鲁国,秦晋之地亦应废而不行。又以七庙为非,将欲废者,则是不尊祖考。祖考不尊,则昭穆失序。昭穆失序,则五经无用。前存儒教,其义安在?若尔,则三教同废,将何治国?”

帝曰:“鲁邦之与秦晋,封域乃殊,莫非王者一化,故不类佛经。”

七庙之难,帝无以通。

远曰:“若以秦鲁同遵一化,经教通行者,震旦之与天竺,国界虽殊,莫不同在阎浮,四海之内,轮王一化,何不同遵佛经,而今独废?”

帝又无答。

远曰:“诏云‘退僧还家崇孝养’者,孔经亦云,‘立身行道,以显父母,即是孝行’,何必还家?”

帝曰:“父母恩重,交资色养,弃亲向疏,未成至孝。”

远曰:“若如是言,陛下左右皆有二亲,何不放之,乃使长役,五年不见父母?”

帝曰:“朕亦依番上下,得归侍奉。”

远曰:“佛亦听僧冬夏随缘修道,春秋归家侍养,故目连乞食饷母,如来担棺临葬,此理大通,未可独废。”

帝又无答。

远抗声曰:“陛下今恃王力,自在破灭三宝,是邪见人,阿鼻地狱不简贵贱,陛下何得不怖?”

帝勃然作色大怒,直视于远曰:“但令百姓得乐,朕亦不辞地狱诸苦。”

远曰:“陛下以邪法化人,现种苦业,当共陛下同趣阿鼻,何处有乐可得?”

帝理屈,言前所图意盛更无所答,但云:“僧等且还!有司录取论僧姓字!”

帝已行虐三年,关陇佛法诛除略尽,既克齐境还准毁之。融刮佛像焚烧经教,三宝福财簿录入官,登即赏赐分散荡尽。帝以为得志于天下也。未盈一年。疠气内蒸身疮外发。恶相已显。无悔可销。遂隐于云阳宫。才经七日寻尔倾崩。

——《广弘明集》

南宫元宸的话,让大家听得神魂飞越。郝中和娇唯又一起向他请教:“什么是‘灭尽定’?”

南宫元宸简单向她们说了一番:“灭尽定,就是灭受想定,灭尽第六意识了,没有了分别心,经过百千劫那么长的时间,也就像一弹指的时间似的。所以就几万年都可以坐的,入这灭尽定,等付有缘人。”

杜鹃又问:“那大宝法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南宫元宸一听到问大宝法王,越发神采飞扬起来。他在哈佛留学期间,曾经和同学趁着假期前往印度的德兰萨拉去拜见过这位17世大宝法王。并且还留在法王的身边,跟随他过了一个月之久的出家人生活。他当时第一眼见到法王,一下子就被他的神威所震撼了,他的面相真是殊胜、庄严极了,与传说中的佛尊简直无二无别。于是,他满脸神往地说:“大家都说,这位法王是当今时代的精神导师,他具有大神通、大智慧和非常的摄受力,能利益一切众生,不管是上界众生,还是一般的在家人。他能令无量众生奉行正法之善道。众生不仅奉行,还能因受其慈悲加持而圆成善道,这就是历代大宝法王噶玛巴的功德。早在2500多年前,世尊释迦牟尼就在《三摩地王经》中授记并预言:‘未来在印度北方的雪域西藏,会出现一位戴黑宝冠的行佛陀事业者。他是过去诸佛、现在佛、未来佛等十方三世诸佛的总集化现。他以‘噶玛巴’这同一名号不断化现人间,利益众生,他把佛陀的事业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直到未来佛降生。他将在弥勒佛之后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为贤劫第六佛,名号——狮子吼佛……’”

这时,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大家都被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了。

南宫元宸说着话,忽然想起来刚才法王的两个弟子拿给他一盘《寻找大宝法王》的DVD光盘,就笑着从自己的手包中将它取了出来,让黛罗为大家播放起来。光盘一打开,大家首先听到的是一曲令人尘襟顿爽的佛乐。接着,荧屏上便闪现出一幕动人心魄的画面:

17世大宝法王的上一世——16世大宝法王,他对人类最大的一个贡献,就是把佛法带进了欧美。他于上个世纪的1981年11月5日,在美国的伊利诺州圆寂。他的主治医师说,他在圆寂72小时后,心口竟然还是温暖的,这令他非常诧异。因为,一般的人在死亡后不久,身体就会因为血液循环停止而变得冰冷和僵硬。身为一名医师,他无法解释发生在大宝法王身上的这种奇异的现象。而更为殊胜的是,法王的众弟子们在锡金的隆德寺为16世大宝法王举行荼毗大典时,几乎所有的弟子们都在同一时刻看到碧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证明大宝法王这位证悟者已经离开他的身躯。这也证明生命是延续的,死亡并不是终点。16世大宝法王圆寂后,他的上百万的弟子们都不知道法王的下一世将会投生在哪里。大宝法王是西藏转世制度的创始人,他每一世圆寂之前,都会留下很清楚的认证信,说明他下一世将会投生到什么地方去,乃至父母的名字,出生地的所在位置,以及出生的具体日期等,他都会事先预言。直到1990年的一天,16世大宝法王的法子——大司徒仁波切才猛然想起,早在16世大宝法王圆寂前的1977年,他和其他几位法子陪同法王到印度加尔喀达的旅途中的一个晚上,法王把一个布包裹起来,交给了他,并嘱咐他不要随便打开,不可以对任何人展示。当时,在场的嘉察仁波切及其侍从年巴都亲眼看到了。因此,大司徒仁波切一直遵守法王的嘱咐,将那布包戴在身上。直到多年以后,大家都找不到这一封传统上一定会遗留下来的转世预言的信函时,大司徒仁波切才想到将布打开,这才发现布包内是一封信函,信函的内容是:

嗳玛霍!自觉就是福,法界是没有中心也没有边界的。由此由此:指隆德寺。隆德寺往北,就是西藏。往北,在雪地东边有个国度,那儿有神妙的雷声,时而自然地响起神妙:在藏文里为“拉”;雷声:在藏文里为“拓”。预示第十七世大宝法王的诞生地是拉拓。在美丽游牧民族之区,有牛为征兆有牛为征兆:十七世大宝法王诞生的游牧小区名字为“巴可”,“巴”的意思是牛,佛法用语牛叫做「拓就」,为上文所用之词。方便是敦珠,智慧是洛拉噶方便是敦珠,智慧是洛拉噶:藏文里方便代表父亲,智慧代表母亲。这里预示十七世大宝法王的父母亲的名字。生在与土为用之年生在与土为用之年:大宝法王生于1985年木牛年,树由土生,而牛可用来犁地;这里预示法王出生在木牛年。如神迹般的、白色物发出的声音缭绕,远远地传开来如神迹般的、白色物发出的声音缭绕:此处意指贝壳(白色海螺)的响声,在十七世大宝法王诞生时,天空中充满了神奇的号角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这就是大家所识的噶玛巴,他的一切为敦悦竺贝尊者敦悦竺贝尊者:即是大司徒仁波切。所证实。不分教派的,他遍布十方,并不只亲近某群人,也不远离其他人,他是一切众生的守护者,佛陀教法犹如太阳,持续地放射其光芒,利益他人。

后来,此信经16世大宝法王的四大法子一同认证、辨识,确定此书就是16世大宝法王的亲笔信,大家都十分兴奋,一致同意对这封信的解释。于是,他们就派出代表去寻找16世大宝法王的转世。几经颠簸辗转,他们开了好几天的车,直到前面已经再没有路可走了,他们只好又骑了好几天的马继续前行,才终于到达了一个名叫拉拓的村庄。当他们向当地的村民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父亲叫敦珠,母亲叫洛拉噶的?7年前,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村民们都说:“有啊,7年前的一天,天空中充满了号角的声音,我们非常兴奋,都跑出去看,以为哪一位大仁波切来了。”

他们听了,简直兴奋极了。可是寻找大宝法王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所以,他们为了减少障碍,只是对村民们说,他们在找寻一位仁波切。后来,当他们被村民领进一个破旧的帐篷的时候,他们简直都惊呆了!原来,第17世大宝法王已经坐好了在等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后来,据17世大宝法王的父亲说,其实大宝法王早就被附近寺院的住持给认走了。只是在他们来不久前才赶回来,说有人要来接他,还是羊替他背着行李的呢。更为有趣的是,他出生的时候,满山满谷,都是海螺的声音,我们奇怪极了,都跑出去四处去张望……

杜鹃她们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听说和看见过如此神异之事,一个个看得目眩神迷,简直都要神魂出窍了。这时,只见电视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面目慈悲的老者,他自我介绍说是伦敦桑耶寺的住持,名叫阿康仁波切。他饱含深情地讲起了一个有关自己和第16世及第17世两位大宝法王的故事:

16世大宝法王在世时,曾经给过我很多舍利,他对我总是有求必应。有一次,我向生了重病的法王提出了一个请求,说我非常希望得到他圆寂后的一颗牙齿,法王立刻就答应了。但是,后来16世大宝法王圆寂了,他的肉身舍利在隆德寺荼毗,别人将法王的牙齿一抢而光,我为此十分懊恼。后来,我去西藏楚布寺拜见17世大宝法王,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当时,我开门见山地问那位还很年幼的17世大宝法王:“在您上一世圆寂前,您曾应诺我的东西现在在哪里?”我万万没有想到,年幼的法王伸出他的小手,在桌子底下摸出一颗他脱落的乳牙给我,我彻底惊呆了!毫无疑问,他就是16世大宝法王的转世!他就是佛陀所预言的那位“具大神通、智慧,能利益一切众生,能摧破一切无明的”噶玛巴尊者,未来的狮子吼如来……

看到这里,南宫元宸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笑着说:“现在,这位17世大宝法王已经来到了净影寺,明天要在净影寺为大众说法。法王自然是神通广大,竟然知道我在东口。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和樱西见过面,居然向他的两位弟子描述出了他的样貌特征,特意让他们赶过来接我们一起过去参加法会。我和樱西想着,机缘难得,就想邀请黛罗一起去,没想到,两个先锋官没请动,我们也耽搁在这里了。”说着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说,“哟,这时间可真是不早了,得赶紧走了。”

杜鹃一听竟有这种天降奇缘,便一再怂恿黛罗跟他们一起去。南宫元宸和东方樱西便一起劝她也跟着过去,杜鹃虽然心里十分想去,可是想到家里百事缠身,只好婉言谢绝了。

黛罗盘桓了半晌,才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谁知,刚走出大门,便又折了回来,望着杜鹃说:“我还是在家里陪妈妈吧!”

杜鹃急得直发怔,说:“黛罗,你怎么变得这样罗罗嗦嗦的?妈妈又不是小孩子,就让你这么不放心?快,听话,赶快去,你这样是耽误大家的时间,那可不好。”说着话,捉了她的手,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门外停着两辆越野车,杜鹃握着黛罗的手,亲自把她送上南宫元宸驾驶的那辆车去。原本,大家正在为黛罗的突然离去而懊丧,现在看见她又被杜鹃重新送了回来,不觉都又绽出笑容来。接着,众人便一起怂恿起杜鹃来,让她也跟着一起去。恰巧这时,银珠也送出门来了,一见眼前的情状,便也一起怂恿起来:“妈,您就跟着一起去吧,就算家里再怎么忙,也不在这一天半天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呢吗?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您就放心去吧。难道,妈您还信不过我吗?”

杜鹃被她这么一说,又见众人都在一旁苦劝,心里不免有些活动。一时又叹着气说:“早知道要一起去,我也收拾收拾,这个样子,怎么好去!”

南宫元宸笑着说:“就这样才更好呢,我们是去拜见法王,真人面前,您又何必着相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杜鹃说:“话虽这么说,可是也不能太不像样子了!”便吩咐银珠回去给她拿了两件平日里最中意的换洗衣服出来,又将她嘱咐一番,这才欢欢喜喜地随大家一起上路了。

车子里面前后共有三排座位,黛罗未待如何,早被郝中和娇唯一拥上前,将杜鹃掺上车去了,后面那排座位正好被她三人坐得满满的。因而,黛罗就只有同东方樱西坐在中间的那排座位上了。东方樱西照顾她坐上车之后,他自己坐在了靠车门的地方,以便随时为大家提供服务。车子里播放着淡淡的梵乐妙音,十分悦耳。车窗外,胜景如画,妙蕊争荣。

娇唯为博杜鹃的欢心,就叽叽喳喳给她讲起了笑话:

主持人问:猫是否会爬树?老鹰抢答:会!主持人说:请举例说明!老鹰含泪说:那年,我睡熟了,猫爬上了树…后来就有了猫头鹰……

大家听了,哄然大笑。南宫元宸边开车边笑着说:“你这个鬼丫头,这里还放着佛乐呢!一会儿到了佛门圣地,可千万记住不能随便乱说话啊!”

娇唯扮了个鬼脸,又连忙合掌,嘻嘻笑道:“遵命!”

郝中刮着脸骂她太低俗,又嗤笑着说:“牛栏里伸进张马嘴——没你开口的份儿!”

二人互相嘲笑了一阵之后,娇唯又笑着让大家打起了成语。谜面是:“最遥远的地方”。之后,不容大家喘息,她又接连说出一串来:“还有,最荒凉的地方,最反常的气候,最高的巨人,最大的巴掌……”

郝中探着手打了她一记,说:“你也歇一歇,又不是抢命,别再背过气去!”

这工夫,南宫元宸已经猜出来了。他笑着说:“最遥远的地方,应该是‘天涯海角’吧?最荒凉的地方,想必是‘不毛之地’?最反常的气候,是不是‘晴天霹雳’?还有什么来着?哦,最高的巨人,呵呵,是‘顶天立地’吧?还有最大的巴掌……”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一手遮天!”

娇唯深为敬服地向他直竖拇指,连声说:“我的妈呀,南宫老师您真是神人一样!全都对了!天呀,您真是太厉害了!”

众人见状,忍不住都笑起来。南宫元宸说:“这有什么,顺理一想就是了。”又笑道,“照这样的话,我也能给出一串来让你们猜——最昂贵的稿费,最宽的视野,最难做的饭,最长的腿,最短的季节……”

郝中和娇唯这时便又站成了同一条战线,连忙齐声向他喊停,说:“南宫老师够了,这已经就很难猜,够我们想上半天的了。”说罢,二人便一起缄口禁语地思索起来。

娇唯拧着眉毛咕哝着说:“最昂贵的稿费,肯定要写得相当好,水平要超高才行,那就是‘一肚子点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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