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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若水三千

葫芦时空内。

“好的,施工完毕,我先去喝酒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哈哈哈。”老者长笑了几声便再无动静,似乎已经离去。

胖瘦鸟也艰难地拖着那沉重的身躯,滑稽地向空中飞去,最后便消失在了这片时空。

现在,这个世界里就只剩下夏羽和雪晴两个人。

夏羽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这瞬息万变的世界,他心中不由地一阵茫然。在这里,常识已经解释不了什么,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若雪晴倒是很开心,理由嘛,自然是找到了可以修理夏羽的机会。她撑着伞绕着夏羽飞了一圈又一圈,但夏羽却依旧呆呆地看着天空,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

见夏羽没有动静,若雪晴便飞到他的视线上方,直接用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可爱地扮着鬼脸,但夏羽就是眼神呆滞,豪无反应。

“喂,臭流氓,你怎么变成木头了?”雪晴傲然立在空中,好奇地望着夏羽问道。

“……”

夏羽依旧沉默不语,他本想假装无视雪晴,但突然被她美丽的身影吸引。他望向雪晴那纯真的眼眸,久久凝视,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很早就见过这双眼睛。就像是刻在心中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记不起来。

看着看着,夏羽的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至于为什么会流泪,他也不知道。

似乎被夏羽的目光吸引,若雪晴也好奇地凝视着夏羽,看着看着,一时间她也有些失神了起来。她发现,少年俊秀的脸庞上透露着一股坚毅的气息,就好像经历了许多……而此时,他那真挚的眼神中却不知为何流露着一丝悲伤的情绪?

四目相对,二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时间凝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若雪晴也有相同的感觉,她望着夏羽的眼睛,感觉自己很早之前就见过这个少年,可脑海中就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若雪晴疑惑地思索着,但突然她想起被夏羽夺去初吻的那一幕,顿时花枝一颤,洁白的面庞上浮起一抹红晕,甚是可爱。她小手轻抚朱唇,然后把视线转向别处,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夏羽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来,右手不自主地在地上画着圈圈。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很尴尬,因为他才意识到自己和雪晴对视了好半天。他们又不是情侣,果然这样对视,还是好羞耻啊!

“……”(沉默中)

“你,你刚在想什么?”若雪晴小脸微红,先开口问道。

“没,就是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就……”夏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就怎么了?”雪晴美眸眨了眨,好奇地问道。

“就……被你美丽的眼睛……所吸引了。”夏羽面颊通红,很小声的说道。

“什么?”。雪晴假装没听到,殊不知嘴角边转瞬即逝的笑容已经暴露了一切。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你的眼睛,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我们也才刚认识没多久。”夏羽思索了下,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竟然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说,我们很早就认识对方了?”听夏羽这么一说,若雪晴心中一震,更加惊讶了起来。她美眉微皱,低头沉思了起来,可脑海中依旧找不到任何有关夏羽的记忆。

不过,夏羽没有深究下去,他认为这一定是错觉。于是,他起身查看四周的环境,看到那突变的环境,他不由地问道:“这个时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变就变呢?”

雪晴优雅地降到地面上,她收起手中的雨伞,然后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教学开始,这个得从‘灵’说起。这个世界有很多种‘灵’,比如神灵,兽灵,邪灵,自然之灵等等。灵是由世间生灵万物所幻化而来的,拥有各式各样的形态。”

她继续说道:“而这些灵呢,它们有的会寄宿在各种宝器上,让宝器拥有各种强大的力量。有的则会寄宿在人的体内,比如大部分的神灵和邪灵都会附着在人的体内。不过,得小心邪灵,因为它天生邪戾,喜欢吞噬宿主的灵魂。

“被灵附生的宝器统称为灵器,比如灵剑,灵刀,灵枪等等;而被灵附生的人或者动物,都统称为能力者,它们拥有各种毁天灭地的能力。”若雪晴详细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世界跟某种‘灵’有关系了。”夏羽认真听着若雪晴的解释,不由地猜测道。

“嗯,爷爷的酒葫芦是个灵器,它里面寄宿着神灵‘酒曲星’,能力是可以吸收外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整个空间。而我们眼前的这个空间,正是从外界所吸收进来的。”若雪晴眼眸不眨,淡淡地说道。

“从外面吸进来的!”听到雪晴的话,夏羽的眼睛瞪得老大了,这老先生的能力究竟是有多逆天?

“怎么样,对你们人类来说,是不是很神奇!”若雪晴望着夏羽,有些自豪地说道:“当然了,这和爷爷的强大也是分不开的。如果使用者自身的灵力无法匹及灵器,那么他们也无法驾驭这股力量。”

夏羽摸了摸脑袋,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虽说这几天奇怪的事也见多了,但这连空间都可以随意吞噬的酒壶,还是让他非常震撼的。他想起了夕月的火剑,那应该就是一把火系的灵器吧,焚尽天地,所向披靡……

“嘻嘻,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更多神奇的东西呢,说出来吓死你。”雪晴开心地炫耀道。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小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记得小的时候,爷爷就经常把我关在这里,每天活在不一样的环境中,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呢。”

“也难怪你那么凶,原来是被关久了,心理都变态了。”夏羽不假思索地就说道,突然他感觉到一股仇恨的目光袭来。他急忙抬头看向雪晴,发现她早已咬牙切齿,那怨恨的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看来这说得一点都没错。夏羽见雪晴恼怒地扬起伞便要打他,他急忙转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远处逃去。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只见一股汹涌的白浪从雪晴的伞中激射而出,夏羽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波涛卷了进去。

“哪来的浪?难道说那把红伞……也是一种灵器?”夏羽惊讶地猜测道,此时他的身体便被这股激流冲开,重重地摔在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哈哈哈!让你笑我!”若雪晴看着狼狈倒地的夏羽,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嘴角微扬,缓步走到夏羽身前,然后用伞尖对着夏羽,傲气地说道:“我这把伞叫做若水三千,里面寄宿着水之灵,能力是可以随意操控水哦。明白了吧,得罪我的话可是会被淹死哦。”

“噗,‘弱’水三千,哈哈。”夏羽从地上坐了起来,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嗯?这名字有什么好笑的?”雪晴奇怪地看着夏羽,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不过,她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生气地娇骂道:“笨蛋,是若水三千啦,跟我的姓一样的‘若’。你敢说她弱,是不是还想再喝点水。”

说罢,若雪晴就将伞尖对准了夏羽,马上又要发动能力。

夏羽见这女人又要动手,心有余悸,连忙四脚着地往后撤了几步,紧张地叫道:“不要,不要淹死我,我不会游泳……”

“噗嗤,原来你是旱鸭子啊。”若雪晴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她发梢上的蓝色蝴蝶发带也随风飘舞起来,很是可爱。她放下手中的伞,开心地说道:“那你这几天得小心了,因为接下来的训练就是和我对决哦。”

“等会儿,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有那么强力的武器。”夏羽郁闷地坐在地上,急忙抗议道。

“这样子啊,那好吧,公平起见,我就不用这把伞。你就全力攻过来吧,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能打到我。”雪晴优雅地收起手中的雨伞,非常淡定地说道。

“真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夏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对手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能太认真。因此,他也犯了严重的错误,若雪晴的强大可不是他能想象……

夏羽随意地抬起手,想去拍若雪晴的肩膀,但她也不躲,只是优雅地立在原地。他顿时以为若雪晴在小看自己,于是急忙提高速度,轻轻地拍了过去。眼见自己的手就要触碰到若雪晴,可她却依旧十分淡然地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不躲吗?”夏羽胸有成竹地拍了过去,可这时雪晴的右肩突然消失了。他一个踉跄,差点要向前倒去,本以为要命中了,却不曾想击了个落空。

“咦,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眼花了?”夏羽望着那站在原地不动的雪晴,心中顿时疑惑了起来。

“不用在意我是女生,你就全力打过来。”若雪晴美眸流转,望着夏羽认真地说道。

听若雪晴这么一说,夏羽开始认真起来,若雪晴的强大不是他能小觑的。他扬起手掌,继续向雪晴的肩膀拍去,可一样还是落空了,毫无击中的实感。

顿时,夏羽有些急了,雪晴果然是很强的,他竟然连人家的一个衣角都碰不到。于是他手脚并用,胡乱打了一通。可结果,他自己累得大喘粗气,而若雪晴却优雅的依立在原地,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若雪晴右手拄着长伞,优雅依立,她左手轻拍小嘴,慵懒地说道:“我说,你不会忘了用灵力了吧!你把体内的灵子集中在自己手部或者脚上看看。”

“灵子是啥?”夏羽喘了口气,疑惑地问道。

“灵子嘛,是构筑魂魄的物质,也是灵力的载体。想必你也发现了,自己体内有一股不断流淌的粒子流,透着白光,那些就是灵子。”雪晴小手托着下巴,认真地解释道:“话说刚才你不是用灵子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吗,只不过驾驭不住,还差点把命丢了。”

“原来那是灵子啊。”夏羽这才明白,之前被自己当做灵力流的物质,原来就是灵力。他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好奇地问道:“对了,我感觉到自己心口处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心灵之火哦。”

雪晴小手贴着自己那性感傲人的胸口,继续说道:“心灵之火是生命和灵魂的火焰,是灵力产生的源头。心灵之火可以将外界的灵气吸收利用,然后转化为灵子,提供给生命和灵魂所需。特别说明一点,心灵之火一旦熄灭,人的肉体和灵魂也必将消亡。”

“哦。”夏羽明白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地感叹未知世界的神秘和广博。

“我说你……”雪晴突然停顿了一下,她目光闪烁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犹豫地说道:“梦境是一个灵力纵横的世界,你确定还要回去?就为了去救一个不认识的人,值得吗?说不定这次真的会死哦,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嗯,我要回去。别人救了我,我也必须回报别人!”夏羽目光坚定地望着若雪晴回答道,那稚嫩秀气的面庞此刻竟透着几分坚毅,让人觉得有些耀眼。

不过,夏羽摸了摸后脑袋,恬不知耻地说道:“当然啦,我也不想死!”

“喂!你还是去死吧!”雪晴满脸郁闷地娇骂道。

“再者,总觉得这个吊坠和我有什么关系?”夏羽拿出胸口的吊坠,紧紧地拽在手心里,说道:“虽然它把我带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但是因为它,我也认识了你们。不管你们介不介意,我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的朋友。”

“呸,我才不和流氓做朋友呢。”若雪晴可爱的嘴角高高扬起,用一副鄙视夏羽的样子说道。不过,她对夏羽手中的吊坠却是很好奇,因为这样的半月形吊坠她也有一个,而且外貌极为相似,仿佛就是一对。

“我是好人,你才流氓。”夏羽眉头微皱,急忙辩解道。

“你就是流氓,流氓!竟然把我的……”若雪晴有些激动地骂道,但刚要说到“初吻”二字的时候,脸顿时红了起来,声音也小得如蚊声一般。

“嗯?把你怎么了?”夏羽没听清楚,但见雪晴已经满脸通红,心中多半猜到了内容。他也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扭开头去,转移话题道:“你说把灵子集中在手脚会怎么样?”

“嗯,我做个示范给你看。”若雪晴脸上的红晕退去,这才恢复了镇定,她沉声说道:“比如你把灵子集中在脚底,然后头脑中想象自己飞起来的场景……。”雪晴话刚说完,她的身体便腾空而起,漂浮在了空中。

“哇!竟然飞起来了。”夏羽惊讶地望着空中的雪晴,心中激动不已。

“怎么样?厉害吧,嘻嘻。”若雪晴自豪地笑道,她右手撑着红伞,十分自如地在空中迈步着。

这时,她俯下柔美的身子,望着夏羽说道:“你把灵力附在脚底上,便可以凌空飞行,相同的,把灵力附在手掌上,便可以提高攻击速度和力度,你试试看。”

看着那在空中行走的雪晴,夏羽心里非常的羡慕,凌空漫步不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嘛,没想到竟然变成了现实。于是,他急忙集中心神,想把灵子集中在自己的脚底,但是体内的灵子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咦,之前不是还可以的吗,怎么现在却没动静了?”夏羽一下急了,但不管他怎么召集灵子,灵子就是不回应他的期待。几番尝试,汗水开始浸湿了他那清秀的面庞,但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观。

若雪晴见夏羽半天都聚不出灵力,于是捂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她的嘴角上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坏坏地笑道:“怎么,灵力用不出来了?不要紧,我来帮你一把。”

“帮我,怎么帮?”夏羽感激地望着雪晴,殊不知自己接下来就要受苦了。

“嘿嘿!”雪晴坏笑了一声。她优雅地抬起左手,然后手指摆成手枪的姿态,对准了下方的夏羽。只见她口中轻呼“水枪”,顿时一束细小的水珠从她的指尖迸发,迅速地朝着夏羽的脸庞激射而去。

夏羽虽然看见有束水珠正朝着自己飞射而来,但是这水珠速度极快,他楞在原地,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束水珠“嗖”的一声划过夏羽的脸旁,顿时他感觉到脸上传来一丝疼痛,好像有鲜血溢了出来。而且,这束水珠还没有停下,依旧朝着后方高速飞去,只在瞬息之间,就把夏羽身后的一块巨石给贯穿了一个洞!

“喂,你不是想杀了我吧?”夏羽望着那突然就被贯穿的石头,郁闷地对着若雪晴喊道。

雪晴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红伞,一脸正色地看着夏羽说道:“刚才我是故意打偏的,接下来就是动真格的了。你再不把灵力施展出来,真的会死哦。”

“既然你一心想要再回到梦境,那便赌上命来吧!”

说罢,雪晴的手指又对准了夏羽,完全不给他发愣的机会。看着雪晴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夏羽知道她是要动真格的。他赶紧集中精力,盯着雪晴的手指,生怕自己错过一丝一毫。

“嗖!”

空气中划过一束光影般的水珠,又朝着夏羽疾驰而去。夏羽一边向旁边跑去,一边在心中催动灵力,但体内的灵力依旧没有回应他。慌乱之中,夏羽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他也总算惊险地躲过了这次攻击。

“嘻嘻,果然是个笨蛋。”若雪晴望着夏羽那狼狈的样子,开心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倒是可爱。

“你……”夏羽很是无奈,刚要抱怨,但见雪晴的左手依然保持着攻击架势,他不敢放松警惕。他一边跑,一边思考道:“眼下还是召唤出灵力要紧,不然我的小命迟早要玩。”

果然,若雪晴看似在嘻笑,指尖却依然没有松懈。没有任何征兆,她突然就对夏羽展开了连续射击,而且威力非常惊人,周围的碎石都连续地崩坏,发出阵阵倒塌的声音。

不过,好在夏羽早有准备,他事先拉开了与若雪晴的距离,这才惊险地避开了攻击。他狼狈地奔逃着,然后跑到前方的树林里,就隐藏了起来。

见雪晴暂时没有发现自己,他这才开始放平心境,心中思考原因:“为何之前能用灵力,现在却反倒不行了呢?”

“对了,会不会是这种原因?”夏羽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他自言自语道:“之前所处的环境极为安静,所以我才能很快地安定心神,召唤灵力。而反观现在,我不仅急于求成,又光顾着逃命,心神混乱,又何谈凝聚灵力呢!”

“再者,对于灵力我也是一知半解,完全没有掌握好诀窍。”夏羽躲在丛林中,冷静地思考了起来:“总之,不能让雪晴打乱我的节奏,眼下还是先静下心来凝聚灵力要紧。”

夏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心神随风而动,又随风而静。世界为我,我为世界,他感觉心灵之火在不断地升腾,而体内的灵子也突然活跃了起来。它们不停地在身体内流窜,仿佛此刻血液都因此而沸腾起来了,让人充满了力量。

感知它们,并呼唤它们!

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不断凝聚,从自然汲取,从体内爆发,渐渐地,它在升华……

雪晴手撑红伞,俏然立在空中,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丛林的一角。那里,一股强劲的力量正在盘旋,散发出难以抗拒的巨大光晕。树木剧烈地摇晃,叶落四散,强大的光晕就像爆炸一般,迅速吞噬着周围的空间。

“哼,气势倒是挺足。不过,究竟能不能回应我的期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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