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一定会安全将你带回京都的。”拓拔玉恒似乎是觉得新宇很失望茫然,便补充说明到。通过这话,新宇觉得,拓拔玉恒也并非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啊,一个真正漠然的人,是不会特地去做什么解释的。
两人一直躺到夕阳西下,饥肠辘辘,新宇不好意思继续躺着,便爬了起来,见拓拔玉恒正闭目养神,也不好意思打扰,便麻利地脱了衣服,跳下水潭多摸一些贝类起来,要不然天黑下来的话,水底什么也看不见,就不方便了。
“殿下,我煮好汤了,先起来凑合着吃一点吧。”新宇在山谷里找了些能吃的野菜放进汤里一起煮,汤的味道马上不一样了,他尝了一下,便高兴地去叫拓拔玉恒。
“二殿下?醒醒,殿下?拓拔玉恒?拓拔玉恒你怎么了!”新宇动了动拓拔玉恒,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忙将她扶起来,“你怎么了啊?白天不是好好的了,拓拔玉恒,你回答我呀,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喂,你起来啊……”
“冷,好冷……”拓拔玉恒虚弱地呢喃,听到声音新宇松了口气,将她抱到火堆旁,撤下汤,又加了几根柴火,将火烧旺,抱着她一起取暖,给她喂热汤,火光摇曳,画面温馨美好。
遥问帝女今何在,只羡鸳鸯不羡仙。
天蒙蒙亮,拓拔玉恒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堵温暖的胸膛,两个粉粉的点点格外诱人,抬头看到的是削尖的下巴,一根根细碎的汗毛,到底是个十六七岁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啊。
拓拔玉恒注意到新宇脖子上的细痕,是遇刺那晚划伤的,虽然现在只有很细的一道痕迹,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来说,这一道浅浅的伤痕便是一个遗憾了。
天蒙蒙亮,火堆的柴烧得差不多了,清晨的温度还是偏低,新宇被冻醒了,赶紧抓起身旁的柴火添进去,这要是灭了,再生火又是一件麻烦事儿。
“咦?你醒啦!”新宇添完柴,发现怀里的人动了动,便低下头,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之际,也不知是谁先不好意思移开了目光,新宇尴尬地问到。
“嗯。”无论如何,如今他们这般境况已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拓拔玉恒纵使想冷言相对也都不好意思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贪恋,或许赫连新宇真的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倾心的男人吧。
“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看着懒懒地靠在自己怀里的拓拔玉恒,新宇关心地问到,昨晚她突然又晕倒,可把他吓坏了,这才知道拓拔玉恒的伤只怕没他想象的那么轻。
“还行。”拓拔玉恒有气无力却还是那样嘴硬,或许一个人坚强惯了,纵使真的虚弱也不愿意亲口承认,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啊。
“哦。”新宇紧了紧她身上盖着的衣服,尽量不影响她的情况下动了动自己的腰,他就这样坐着睡了一个晚上,腰酸背痛的,两人互相撑着取暖,因此倒是平安无事地熬过了一个晚上,不过长此以往,身体只怕是受不住的。
“你也休息一会吧。”拓拔玉恒终于离开了新宇的怀抱,坐到一旁拨弄火堆。
“你昨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昨夜还有些汤水,重新热一下,凑合着吃一点可好?”
“好。”
新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端起装汤的瓦罐放到火堆上烧,两人难得气氛融洽地坐在火堆旁等天亮。
“殿下,能否实话告诉我,你如今伤势如何?”
“死不了。”
“那到底是如何了?”
“体内余毒未清,功力提不上来,身体坠崖时受到撞击,没有当场粉身碎骨已是万幸,如今身体到处都疼,有些使不上力气。”
“这么严重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的伤势再拖下去岂不是更难根治?”
“无妨,本宫自幼习武,底子不错,多休息几日便能慢慢恢复行动力,到时本宫自会带你出去,再寻医者治疗即可。”
“哦。”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离京已有多日,也不知如今京中形势如何,拓拔玉恒遇刺的消息若传回京都,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朝政之事本就瞬息万变,女皇从来都不缺继承人。
“殿下!属下参见殿下!”新宇和拓拔玉恒正躺在水潭边虚度光阴,拓拔玉恒的手下通过绳索下落到了崖底,见到二人安然无恙,着实松了口气。
“太好了,得救了!”新宇见状,松了口气,拓拔玉恒果然没说错,她的手下真的找来了。
一行人整理了一番,便重新上路,离京都约莫还有七八日光景,随行的手下有略懂医术的,拓拔玉恒的伤势暂时得到了控制,但还是需要回到京都后,请御医诊治。
“殿下,二殿下他们回来了。”
“是吗,这么久了,也该到了……”拓拔梓潼将手中的鱼饵全部倒进池中,看着满池的锦鲤争夺着鱼饵,眼眸深邃,“备马,进宫!”
“是!”
大玉国京都,终于回来了!新宇坐在马车中,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感慨不已,一切应该能回到正轨了吧?
“新宇,一会先随本宫入宫向母皇交待,之后本宫再送你回府。”
“嗯。”
大玉的女皇是一个骨子里透着睿智的女人,她就坐在那里,不怒自威,龙袍加身,尊贵无比。早前听闻女皇病重,可如今却一点都看不出她虚弱的样子,也不知是谎称重病还是在逞强。
“儿臣参见母皇。”
“新宇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女皇拓拔令轻轻抬了抬手,“恒儿,此番辛苦你了。”
“是儿臣的疏忽导致赫连公子被劫,儿臣有罪,请母皇降罪!”拓拔玉恒又跪了下来,抱拳道。
“陛下,”新宇也跟着跪了下来,“此番新宇遭劫,全凭二殿下舍命相救,一路护送,方可安然重返帝都,途中凶险异常,二殿下还因此受了重伤,至今未愈。新宇斗胆,请陛下宽恕!”
“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旅途劳顿,都快起来吧,你们遇刺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恒儿去向你的父妃请安后,便带御医回府疗伤吧。至于赫连公子,家中亲人思念已久,尽早回去吧,朕有些乏了,都去吧。”
“多谢母皇,儿臣告退。”
“谢陛下,新宇告退。”
二人走出女皇的寝殿,互相看了一眼,分道扬镳,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