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玉恒冷笑间,手中出现三枚钉子,正是她的拿手暗器,嗜血梅花钉。说迟时那时快,三枚梅花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新宇和抓住他的黑衣头领射去,不难想象,拓拔玉恒真的是不顾新宇的安危。
“你疯了!”黑衣头领将剑一收,拉着新宇躲避拓拔玉恒的嗜血梅花钉,不过那毕竟是拓拔玉恒的拿手暗器,岂是那么容易躲过的,三枚虽躲过了两枚,另一玫却扎在了黑衣头领的手臂上,使得她手上的剑一松,哐当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新宇愣愣地看着明显很在意他安危的黑衣头领,不由茫然,她是谁?又或者是谁的人?为什么会保护他?要知道,如果刚刚她什么都不做,或者让新宇挡在她的身前,她根本就不会受伤!
“咻!”就在拓拔玉恒松了口气正要上前将新宇抢回时,数道暗箭射了过来,她只好止住脚步,原地空翻躲过数只暗箭。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终究只是一具血肉之躯,一箭正中肩膀,使得她的动作一顿,连连后退,手中的剑不时挥舞,挡住箭矢,但仍是不可避免地被箭矢擦伤,连连后退,身上到处挂了彩,狼狈极了。
“二殿下!”眼看拓拔玉恒连连后退,一脚踩空,跌落悬崖,获得自由的新宇忙冲了过去,想拉住她,不能再有人死亡了,南宫汐是第一个因他而死的人,也必须是最后一个,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因他而死,否则当任务终结时,他会不会因为破坏世界平衡而遭到惩罚呢?
“赫连新宇!”黑衣头领看着跟拓拔玉恒一起跌落悬崖的赫连新宇,心中一痛,忍着手臂上的伤,跑到悬崖边,夜色正浓,悬崖乌漆墨黑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为什么?她要杀你啊!赫连新宇!”
下坠的失重感不由让人感到心慌,那种离死亡很近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透体冰冷,下方黑漆漆的,自己的下场如何成了未知,命运无法被自己掌控,凡人的无力感……
“赫连新宇……”新宇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夹杂着血腥味,“为什么?”
“拓拔玉恒,你若敢死,我也绝不独活!”因为如果拓拔玉恒死了,将无人能与拓拔梓潼抗衡,那么拓拔梓潼登基后若是如剧情中那般残暴不仁,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便失败了,等待他的除了失去一点生命点数,怕是还有其他,暗夜大人不在,他不敢赌那个万一。
“你……”
两人的下坠时间实际上并不长,在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拓拔玉恒抱紧新宇,用自己的身体为新宇垫了背,两人一起跌进了崖底的深潭……
黑夜褪去,阳光洒满大地,也眷顾着这荒无人烟的谷底。
新宇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因此在刺目的阳光下醒了过来,微风拂过,水潭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拓拔玉恒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嘴唇发紫,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流血了,但也意味着她可能失血过多了。犹记得昨夜落入水潭后,因为新宇是上面的那一个,拓拔玉恒用身体替他缓解了冲击力,他落入水中并没有受什么伤,便一鼓作气将拓拔玉恒拖上了岸,才因寒冷和脱力晕了过去。
新宇四下看了看,水潭边有个稻草搭建的小棚子,看样子应该荒废了很久了,里面还有一小堆陈年谷堆,环境还算干燥。新宇将拓拔玉恒抱了过去,帮她查看伤势,犹记得昨晚她肩上中了一箭,虽然被她自己拔了,但依她目前的情况来看,伤口发黑,那箭上指不定有毒。
拓拔玉恒的情况很不乐观,也不知道熬不熬的过去,新宇叹了口气,将拓拔玉恒身上的药瓶都找出来摆在地上,一瓶瓶检查,还是无法确定那是干什么用的,只好决定用土法子,直接把毒吸出来!
新宇当了好几世的女人,这一世虽然是男人,但对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存在,只是这处理伤口他真的不是特别在行,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新宇到底是没有经验,毒是很容易通过唾液传播的,他尽管觉得自己吐得很干净了,可还是避免不了中毒,只是这毒药似乎并不致命,否则这一夜过去,拓拔玉恒怕是早就死了。
刚把拓拔玉恒的伤口清理干净,新宇就脑袋一懵,倒在了拓拔玉恒身上,人事不省了,倒是拓拔玉恒挣扎着醒了过来,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新宇,皱了皱眉,不经意看到地上的血迹,不由心头一暖,她少有被感动的时候,此时却觉得很温暖,最是无情帝王家,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傻瓜。”拓拔玉恒无奈地笑骂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看到地上摆的一堆瓶瓶罐罐,拓拔玉恒费力地将其中一瓶拿起,打开瓶塞,倒出两颗,一颗自己服下,另一颗喂给了新宇。之后又拿起另一瓶,是一瓶药粉,她费力地将粉撒在自己的伤口上,然而因伤势过重,还没上完药就又晕了过去。
服了解毒的药,新宇本就中毒不深,没多久便醒了,见拓拔玉恒伤口上撒了药粉,再看她手边掉落的药粉瓶,明白了这是敷伤口的,赶紧捡起来看看,药粉虽然撒了一些,但还有很多,他松了口气,小心地给拓拔玉恒上药。
上了药,新宇脱下自己还算干净的外衣,撕成布条,帮拓拔玉恒包扎好,见她脸色憔悴,发着低烧,便赶紧用干燥的稻草帮她稍微盖一下,然后跑去找吃的,这个时候必须赶紧给她进点汤水,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个崖底虽然已经废弃许久,水潭中虽然没有多少鱼虾,但潭底还生活着一些花壳贝类,新宇运气不错,捞了不少起来,洗干净泥土,准备做汤。棚子里有一些破瓦罐,挑挑拣拣勉强还能用用,生火是比较严重的问题,火折子进了水,不能用了,没有打火机的时代,没有火柴,看来只能钻木取火了,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啊!
新宇虽然懂得钻木取火的知识,但实际操作毕竟欠缺,试了许久,火生起来了,他的手也冒泡了,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啊!唉~
不管怎么说,汤到底是煮好了,吹凉了小心地给拓拔玉恒喂下去,新宇也饥肠辘辘地吃起了贝类,肉还挺鲜美的,就是缺了点调味的东西,略微遗憾,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有吃的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新宇的脸上,他光着膀子躺在水潭边的鹅卵石上,双手枕于脑后,悠闲地午睡,以前总羡慕那些男生可以光着膀子到处跑,现在真的成了男的,倒有些不大习惯了,这一次,真是一段有意思的人生呢。
拓拔玉恒身体素质确实不错,这才半天,她就醒了过来,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仔细地包扎好了,心头一暖,自己对他一向没有好脸色,他却能不计前嫌,光是这一份气度就看得出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子,赫连家不止女儿,连儿子也比一般男子出色。
看不到新宇,拓拔玉恒便从棚子里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水潭边躺着的悠闲自在的男子,肌肤虽没有普通男子那般白皙,但也正因此有一种别的男子所没有的美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身为一个未出阁的男子,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拓拔玉恒慢慢走过去,拿起用树枝撑开晾晒的自己的衣服穿上,欣赏了一会,才取下新宇的衣服,摸了摸,已经干透了,便冷着脸扔到新宇脸上,“穿上!”
“你有病啊!”新宇正睡得舒服,冷不丁地一个白布就这么盖了上来,坏了他的好梦。
“嗯?”拓拔玉恒眯起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额……呵呵,没,二殿下息怒,我这就穿,这就穿,呵呵……”新宇可不敢惹拓拔玉恒,昨夜他们的关系还水火不容呢,谁知道这女人抽起疯来会不会把他掐死,这里可没人劝架。
待新宇穿好衣服,拓拔玉恒便坐在了新宇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水潭晒太阳。新宇虽然没了外套,显得衣裳不整,但拓拔玉恒也没说什么,她当然明白新宇的外套现在正分布在她的身上,让他穿衣服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那般情况若是被人看到了,纵使她娶了新宇,也挽回不了新宇的名声。
“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里虽然有一些食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太过安静了,新宇有些不习惯,主动挑起话题。
“翎羽她们会找过来的。”拓拔玉恒躺了下来,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人,此时这么说不过是在宽慰新宇,若不是这次受伤太重,身体暂时还没有恢复,这个山崖凭她的武功要上去并不难。
“哦。”新宇也跟着并排躺了下来,他刚才吃饱后四下找过了,这是一个封闭的山谷,并没有什么出路,既然拓拔玉恒都不着急,他急了没用,左右拓拔梓潼不会这么快继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