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绝眸色一冷,将手中一张纸重重的拍在案上。
“这二人临死之前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他二人见竹园起火,好心到竹园来救火,却无故被你抓了起来一阵毒打,说婉儿为本王生下孩子儿,威胁到了你太子妃正妃的地位,让他二人污蔑是婉儿放的火,他二人不肯,便被你一顿威胁,如果不听你的话,你就将放火的罪放按在他们头上,他们不得已,只得照着你说的去办!好在他二人感念婉儿向来待他们不溥,不肯昧着良心替你污蔑婉儿,又害怕事后被你报复,就在牢里上吊自杀了,自杀之前,清清楚楚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子妃,你为什么要这样废尽心机的来陷害我!”向婉晴满脸惊讶的抬起一双婆娑的泪眼,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就算我真的不小心在什么时候冒犯了太子妃你,你要杀要剐,要毁了我这张脸,你冲着我来,我都无话可说,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向婉晴说着,忽然捂着脸,悲痛万分的哭了起来,一道道泪水顺着她的指隙一股股的流了下来,一副伤心得快要死掉的模样。
南宫惜若一脸冷漠的看着,由她闹去,她还真想看看,向婉晴除了哭,还会玩出什么样花来。
她哭了半天,忽然猛的抬起头来,愤怒的瞪着南宫惜若,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杏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可是……你要那么狠心刺伤我的孩子,他只是一个不到三个月大的婴儿啊!”
“那孩子被刺伤了!”南宫惜若心里一震,原本平静冷漠的眼底惊起涟漪,抬起眼睫不可思议的看着婉妃,。
她走的时候,那孩子明明好好的,她从来没有动过那孩子,怎么会被刺伤!
她走的时候,那孩子明明好好的,怎么会被刺伤。
向婉晴一脸悲恸,哭得撕心裂肺:“南宫惜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呜呜!他只不过是孩子,他出生才不到三个月时间啊……太子你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主,严惩凶手!”
向婉晴悲恸欲绝,哭得撕心裂肺,哽气咽声,伤心得几乎没法站定,她的贴身大丫鬟浮萍赶紧上去,将婉妃一把扶住,哽咽着哭得满脸是泪,望住龙天绝哭道:“太子,浮萍可以做证!昨晚吃过晚饭,闲来无事,主子便抱着小公子到园子里去玩耍散心,主子正哄小公子玩呢,太子妃忽然拿着一柄剑冲过来,二话不说,朝着主子母子二人,挥剑便向主子刺了过去……主子脸上的这个伤口,就是主子为了不顾一切的护保小公子的时被划伤!可怜小公子被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剑刺成重伤,满身的鲜血,到现在还晕迷不醒!”
一旁被丫头扶着的向婉晴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张脸惨白如纸,原本一双水光流转的眼眸,此时双目无神,神光黯淡,眼皮早就哭得又红又肿,加上脸上那道划出的伤口,憔悴如同一张易碎的白纸,严然一个为身受重伤的爱儿操碎了心的伤心母亲。
一时,下人们的眼中便多了一份同情,低声议论的声音在四周小声响起。
“婉妃真是太可怜了,小公子才几个月大,就被南宫惜若这个女人刺成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早就听说这位太子妃废柴无能,丑如无盐,想不到她还这么恶毒,火烧太子府,嫁祸婉妃连一个小小的婴儿也不放过!”
“太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难怪太子如此厌恶这个女人了,连我们这些下人看了都觉得可恨呢!”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若是将来登极继位,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那还了得啊!到时,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惨了,”
流言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要不了几天时间,这些话就会传到太子府外面去,全上京的人都会知道,太子妃南宫惜若,除了废柴无能,丑如无盐之外,还心肠恶毒,如同蛇蝎。
南宫惜若心肠恶毒,如同蛇蝎,为了争宠,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的流言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就算她们不动手,圣上为了天下的百姓,也会将这个女人处置掉。
龙天绝早有将南宫惜若赶出太子妃的心思,这样一来,若真将南宫惜若赶走或是处死,不但不会因为当初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而让圣上不悦,甚至会让天下百姓拍手称快。
形势,严然对南宫惜若非常不利起来!
龙天绝脸色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冰封般的眼瞳中的满满的全是狠唳厌恶之色,几乎恨不得将南宫惜若撕得粉碎:“南宫惜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火烧太子府,污蔑婉妃,逼府里的下人死福来和进喜,刺伤本王唯一的血脉,样样都是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几人咄咄逼人,严然一副迫不急待的想至自己于死地的。
南宫惜若嘴角噙着一抹讽还刺的冷笑,一言不发的听着几人咄咄逼人的控诉,直到几人说完,这才抬起眼眸,冷冷的扫过哭得撕心裂肺,喘不过气来的向婉晴,满脸都是同情之色。
“我无话可说!我只想问婉妃,你的孩子伤得这么重,甚至晕迷不醒,危在旦夕,做为一个母亲,你难道不是应该马上去找太医为你儿子医治,然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么?你到好,半点没见担心,到我这里闹个没完没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不合常理么?”
只是一句话,便让众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重伤晕迷,她不去请太医给孩子医治,也不守在生命垂危孩子的身边看护,却跑到太子妃的住处来闹个没完没了,确实非常不合常理,莫非,这其中还另有什么隐情!
南宫惜若这么一问,四周下人们的眼神,看着向婉晴的眼睛便有些不一样了!
“我……我……”
向婉晴一时语塞,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没答上话来。
这么一来,下人们的眼神就更好奇了。
瞧着下人们从四面八方股来的质疑目光,自己的孩子危在旦夕,做为母亲,光在这里哭哭啼嘀,怎么一点不见担心命在旦夕孩子呢!
向婉晴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伸手捂着脸,哽咽着恸声大哭,“南宫惜若,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做为一个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孩子的生死安危,我是太过担心,所以才晕了头!我可怜的孩儿,你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刺成重伤,到现在还没醒,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哭着哭着,似乎伤心过度,向婉晴身子一软,蓦的倒地,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这么晕了过去。
龙天绝不动声色的瞥过向婉晴,冷得让人无法看透的冰晶般的瞳眸,不易察觉的掠一抹深深的厌恶嫌弃和不奈烦,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很快又冰封起来,再也看不见一丝起伏的涟漪,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讽刺冷笑的南宫惜若,沉声道:“来人啊!先将南宫惜若给本王押下去!择日再审!”
南宫惜若刚被关进天牢里第二天,就忽然传来向婉晴的孩子死去的消息。
南宫惜若以杀害皇家血脉的罪名,被龙天龙下令,处以斩首极刑,明日行刑。
太子书房。
“手下这几天在暗中监视,发现南宫惜若虽然虽然嚣张,不是什么善类,但是若说南宫惜若会对一个婴儿下手,手下还真的不太相信!”
影子暗卫狼牙笔直的站在帘后,隐住整张面庞,率直的说道。
“是谁下的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能借次机会,彻底解决掉南宫惜若!”龙天绝双手负背,神情复杂,恍然若失,昂首望着窗外一片沉静的夜色好一会儿,这才回过头来,冰封般的瞳眸盯着帘后的手下,似在问狼牙,又似在自言自语,“狼牙,你觉得,本王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手无抚机之力的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狼牙眼底掠过一阵不安,低头道:“手下不敢!”
龙天绝不介意的勾了勾溥锐的唇锋,抬首望着夜空中一弯冰轮般的明月,明月的清辉,将他原本冷得没有一丝度温的瞳眸宣染出一片水银流淌般的色泽,让他那张廓轮分明的脸,看起来竟少了些平时的冷硬,多了一份无可奈何的怅然和疲惫之色,言行神情之间,隐约让人觉得,似乎和平日里的那个冲动冲怒的太子些许不同,哪里不同,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当年如果不是那个人,龙天绝早就死了,早就变成了一堆枯骨,根本就没有今天的北辽太子!别说只是一条人命,就算她想要整个天下,本王也会不择手段,豪不犹豫的将天下送到她的手人,若是有人胆敢阻挡,本王定会遇佛杀佛,遇神斩神!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回京了!本王已经错过她一次,本王不能再错过她一次,所以……”
龙天绝眸色一沉,瞳眸中飞快的掠过破冰般锐利的颜色,残忍决绝,砭人肌骨。
“所以,南宫惜若必需要死,哪怕是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刑部死牢。
南宫惜若微合眼睫,安静的坐着,淡紫色的身影,即使是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中,竟也透出一种纤尘不染的涤然之感。
“你说,这可真是怪了!在这里当差这么多年,被关到死牢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哭天喊地的,这女人到好,神情平静得,坐在阴暗潮湿的死牢中,就像坐在自己闺房里一样自在,跟没事人似的!还有,明这女人长得很丑,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这女人很美!莫不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