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凭无据的,就算我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个信!”南宫惜若冷笑一声,“向婉晴,还真感谢你提醒了我这个问题!反正都没人相信,我又何必这么麻烦的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非要谁去相信!”
南宫惜若说着,垂下眼眸,淡淡的瞧着手中那把锋利的长剑,蝶翼般的睫毛,在她面颊上投出一片淡淡疏影,掩住了她清澈如水的明眸,却没法掩住自那水眸深处透出的强烈杀意。
向婉晴原本镇定自若的目光,终于裂开一丝裂缝隙,眼底掠过一阵慌乱不安,向后退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的颤声说道:“南宫惜若,你……你不要乱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太子的侧妃,为太子生下小公子的人,你若是敢把我怎么样,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她以为拿出龙天绝就想压住自己,她也太小看她南宫惜若了,南宫惜若笑了,眼底是全是满满的讽刺,“无凭不据,就算你说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话,说出去,别人也是不会相信的!哎呀!我忘了!你都死了,怎么还有机会说出去,而且,你选的这地方实在是太好了,除了你和我,还有这个已经晕到的丫环,根本不用担心有下人什么的路过看见些什么,只要你们两不在了,那位太子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蝶翼般的睫毛轻轻一颤,扬起清澈如水的明亮眼眸,仿佛冰雪一般冰冷杀意,铺天盖不地的席卷着整个房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和南宫惜若那双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一对,向婉晴心底一颤,背上陡然间升起一股让人不寒而粟的寒意,只慌得向婉晴浑身一颤,转身便逃,不料一不小心,被脚下的裙裾一绊,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向婉晴蓦然回身,一把在月光下透着冰冷铁光的长剑,已经凉凉的抵在自己的喉间,向婉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太子妃,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糊涂事来!看在太子妃你也没有受伤,只是伤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的份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只要太子妃你放过我,我向婉晴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放过你!”
南宫惜若表情沉重的闭上眼睛,想怜儿那张被刀锋划得鲜血淋漓的脸,想到怜儿满身的烧伤,一股无形的怒火便火上烧油般涌上心头。
南宫惜若猛的睁开眼睛,一道利锋破冰般的冷芒在水眸深处飞掠而过:“让我放过你!你派人划伤怜儿的脸,放火将她烧成重伤之时,想必,怜儿也曾苦苦相求,让你放她一条生路吧!可是你有放过她一条生路吗!”
南宫惜若眼眸一沉,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豪不犹豫的刺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婴儿惊醒的啼哭打破了漆黑的夜空。南宫惜若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顿。
向婉晴目光中闪过一道亮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过去,紧紧抱住摇篮中婴儿,哽咽道:“太子妃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孩子早就没了!你就看在这个孩子是你一手接生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否则,在这种权力倾轧的地方,这孩子要是没有母亲爱护,想必将来也是死路一条!你要是要杀我,就连这孩子也一起杀了吧,省得他将来活在这个世上没人痛,没有爱!”
南宫惜若低头望去,但见襁袍中那个自己亲手接生的小婴儿睁着一双乌溜溜,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的大眼睛,正挥动着小小的拳头哇哇的大哭,粉嫩的小脸上,还挂着几点晶莹的泪珠,心被猛的撞了一下。
长剑一挥,一道清澈如水的刀光,带着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在空中一掠而过。惊呼声中,血光飞溅,几缕青丝被刀锋划断,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向婉晴惊魂不定的抚着疼痛的面颊,殷红的鲜血自她的指隙间缓缓流出。
南宫惜若收起长剑,背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刚才划的这一下,是让你也尝尝被人划脸毁掉容貌的滋味!你最好求神拜佛的好好祈祷怜儿能够醒来,否则,就不止是这么一下这么简单了!”
说完,紫衣飞扬,头也不回的大步向门外走去。
直到南宫惜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斑驳的花影后,向婉晴终于再也技撑不住,全身无力,冷汗淋漓的坐在地,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你就这样放过这个女人了!这可跟你有仇必报,以牙还牙的性格不太像啊!”见南宫惜若出来,斜身坐在屋顶喝酒的龙天翊白衣带风,一跃而下,亦步亦倾的跟在南宫惜若身后,满脸好奇,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
南宫惜若微微皱了一双秀眉,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一脸探究瞧着龙天翊:“素闻七皇子龙天翊风流潇洒,最喜美酒佳人,流连花间,整天这么跟在我这个废柴无能的丑八怪的身边,跟你七皇子的个性也不太像吧!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啊你啊……”龙天翊手中的玉骨折扇轻轻一点,指着南宫惜若,一副痛心疾首,伤心欲绝的委屈模样,“难道本王跟在你身边,就非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那你说说,本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你这样的,要温柔没温柔,要长相没长相,难不成,本王还能是看上你了么!”
南宫惜若一双清冽如水眸光冷冷的,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霜雨雪,直盯得龙天翊心里发毛,龙天翊仰天长叹了一声,一脸无奈摇了摇头:“好吧,好吧!你说本王有目的,那就有目的吧!现在你满意了吧!至于什么目的!嗯,南宫惜若,这个……你是想先听真话还是先听假话呢?”
龙天翊见她脸上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的表情,自己反到急了:“好吧!好吧,假话是,本王对你一见衷情,本王一刻见不到你就心痒难忍,茶饭不思,吃不下睡不着走不动!真话是……”龙天翊神情忽然一正,溥锐的唇锋抿成一条肃然的直线,那双总是似笑非笑,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当一回事的漆黑眼眸中,陡的凝起一抹难得一见的严寒冷酷,连四周的空气也在这是忽如其来的转变下降下了漫度,“真话是,本王想让你和本王一起对付太子龙天绝,助王本早日登上皇位的宝座!”
说完,玩世不恭的哈哈一笑,也不等南宫惜若说是信还是不信,便已摇着玉骨折扇,白衣带风的大步离开。
一场熊熊的大火将竹园的主屋烧成了灰烬,好在还有几间偏房无损较小,南宫惜若便将晕迷不醒的怜儿搬到偏房中勉强住下。
南宫惜若用了一晚的时间为怜儿止血疗伤,十八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分别插入她身体十八处要穴,终于保住了怜儿的性命。
晨光微熹,南宫惜若也觉得有些疲惫了,简单的吩咐粗使的下人们收拾了一下,刚准备睡下,一阵让人压抑的兵器和铁甲相音互撞击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带刀侍卫闯了进来,杀气腾腾的将整个竹园围得水泄不通。
锦衣带刀侍卫神情肃然,恭敬的向两边退开,让开一条道来。一抹深紫色的身影大步走了出来,一股砭人肌骨的凛冽气息便铺天盖地席卷开来,仿佛酷寒的风寒凝结了四周的空气,连呼吸都让人觉得压抑。
冰封万里的瞳眸带着汹涌的怒意,冷冷的凝着南宫惜若,金线绣着精美云纹的长袖发出一阵烈烈的风响,龙天绝大掌一挥:“来人啊!给本王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起围来!”
数十名面无表情的锦衣侍卫手持的长剑,在腊月凌厉的风霜中散发着微青的铁光,剑尖指着南宫惜若的一袭淡紫衣衫,将她团团围住。
龙天绝脸色阴冷得滴如水来,一言不发的睇着南宫惜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底酝酿着一种风雨欲来的风暴,似乎极力强忍着什么巨大的怒意。
南宫惜若明显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一抹狠唳的杀意,秀眉不由微微一挑,每次这个冷血动物一来,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就在这时,婉妃忽然从龙天绝的身后转了出来,伸手一撩身上的裙摆,便重重的跪了下来,满脸愤怒的伸手南宫惜若一指,哽咽道:“太子……太子,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说着,伸手抚了抚脸上那道又红又肿的伤口,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向婉晴竟然先一步告到龙天绝那儿去了!她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
南宫惜若嘴角扬起一讽刺的冷笑,平静的道:“婉妃是该让太子殿下给你做一做主了,否则,这诺大的一个院子,被你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你私自损坏府中的公物,按规矩可是要按价赔尝的,你不让太子给你做一做主,让你一个人出钱,对你来说实在也有些困难!”
向婉晴抬起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哽咽着委屈的道:“太子明查,竹园着火一事,真的跟臣妾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南宫惜若冷笑一声:“跟你有没有关系,只要到大牢里把进喜和福来传来,一问便知!”
“南宫惜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敢在本王的面前提进喜儿和福来儿两人!今天一大早,这二人在大牢中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