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楼顶,一个一身黑色皮衣的男子拉动绳索,将蓝吊了上去,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上来。
“怎么样?”男子收好工具,开始装入一旁的背包。
“没有收获。”蓝摇了摇头,低头轻身说道。她并没有说出,她被发现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陶子然是一个无用的草包,那么,如果他们知道事实上并未如此的话,那么陶子然,是不是会有危险呢。
她暗暗思忖着,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痕迹。
“怎么会这样?”皮衣男子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是绰绰有余了。那么为什么会毫无收获?难道她真的意思破绽也没有?不,他相信,只要是人,都会露出破绽的。
蓝看着他的表情,大概可以把他此刻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她的专长虽然不是力量型,但是由于伪装能力以及读心能力提别出众,所以经常是完成任务最出色的几个之一。当然也因为她的力量缺陷,每次她出任务的时候,都需要和别的人员配合,用以帮助非正常模式的脱身。
蓝此刻淡淡开口。
“或许,少主猜错了,陶子然只是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可能!”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厉地打断,黑衣皮衣的男子,收拾好包裹,抗在肩膀上。阳光下,他脸上的一处,醒目刀疤,索索生辉。
“蓝,少主赏识你,所以我才尊敬你。但是,请不要随意质疑少主的话。不然我也会收回我的尊敬。”黑衣刀疤男扛着包裹毫不犹疑地走下顶楼。
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快速地跟着离开。
她虽然有一点私心想要维护陶子然,但却不敢违抗少主的吩咐,毕竟,那样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就算是左右护法都不敢轻易地触碰雷区,更何况是她呢。
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片刻之后,酒店的安保经理带几个扛着警棍的保安来到顶楼。他们四处巡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酒店安保室,陶子然双手环胸靠着座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监控录像。
一刻钟后。
“陶小姐,关于您所说的入侵者,我们并没有发现踪影。”酒店的安保经理直起身体,耸了耸肩肩膀,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他的身高比陶子然矮了一头,胖胖的身体,做起这个动作来,实在滑稽得可笑。但实际上,并没有人想笑。陶子然紧锁着眉头,看样子,这个人真的有这不简单的背景,那么自己到底是招惹了谁呢?
而酒店的安保经理则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国外的势力错综复杂,有些事情,他们能闭只眼睛就闭只眼睛。毕竟没有人喜欢惹麻烦,特别是这种,一不小心便会惹火烧身的大麻烦。
陶子然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知道只要不闹出事情,他们恐怕是指望不了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伙人虽然是在监视自己,但是却好像暂时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想法。至少人生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陶子然一瞬间又放轻松下来,所谓生死之外无大事。那么他要监视,便监视去吧。如果他不想暴露,那么自己就算想破头皮也没用。倒不如,等到时机成熟,让他自己露面好了。
“小家伙,跟姐姐捉迷藏么?”陶子然轻声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这个家伙实在是幼稚的很,缩头缩尾,躲躲藏藏,又不愿意正面交锋,不是小孩纸家家的捉迷藏又是什么。
此时,躲在暗处的刀疤男子,听到这句低语,顿时一头黑线。这个女人简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少主是什么来头啊……。还小孩纸……。
想到这里,刀疤男子顿时在心目中脑补了一下,自己少主变成小孩纸时候的模样。噗!居然有点萌!他慌忙地四处左右看了一下,深怕被人发现自己现在意淫少主婴儿体的窃笑模样。
陶子然回到房间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希尔顿竟然还停留在她的房间。此时看到他回来,似乎有些意外,正一脸慌忙地整理着什么。
“煤炭球?”陶子然走了进去,看到希尔顿已经快速地整理好了,此刻正向她走来。
“子然姐姐,你回来啦!”希尔顿笑的很甜,一口白牙。憨厚的笑容,同时偷着一股心虚和慌乱。
陶子然想他身后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正躺在地上。
希尔顿顺着她的目光,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强壮镇定地说道:“那个,刚才我看到子然姐姐的行李箱倒了,我就顺手扶了起来。”
陶子然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并没有揭穿。
“谢谢!”她摸了摸他黑黑的脑袋,发现手底下的脑袋有点胡乱颤动的嫌疑,连忙扯下手,开始转移话题。
“你们,后天就要走了么?你母亲的行李收拾的如何,她行动不便,有什么采办之类的,需要我帮忙么?”
希尔顿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乱乱的点头,也不知是“是”还是“不是”。
陶子然只好拉着他的手,关上门,一起去找他的母亲贝拉。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悦耳悠扬的歌声。
是一首意大利民谣。
陶子然虽然并听不懂歌词,但贝拉清越优美的声线哼出来的动人旋律,却让她久久不能忘怀。房间里的贝拉坐在窗边一遍晒着太阳,一遍哼着民谣,手掌轻轻地在隆起的肚皮上摩挲。阳光下,贝拉的身上仿佛洋溢着一圈慈爱的母性光环。那种快乐恬静的气氛,让陶子然的嘴角都情不自禁地向上勾起。
陶子然刚要出声,却发现手指被紧紧的撰着,她一惊低下头,却看到希尔顿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陶子然一愣,顿时有些明白了。她放下那只敲门的手,紧紧地反握住小黑球的黑黑的手掌,似乎想给他传达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