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子然看着那个女孩,心中不知是惊还是怒。
任凭她怎么也想不到,万有民这个老狐狸手伸的这么长。没想到他居然也不笨,棋局是他放的,自己想反摆他一道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易。
看着地上的微型偷拍摄像机,陶子然一瞬间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冷眼看着那个女孩,然后捡起地上的仪器,向前摊开手掌,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女孩眼睛左顾右盼:“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陶子然突然一笑,嘴巴愉悦地扬起。
“你大概还不太清楚,我的脾气吧。”
她一步步走向女孩,女孩不自觉地后退,直到抵到身后的大床边上。
陶子然逼近她身边,将她困在她和床之间,再向后一步,女孩就要跌倒在身后的天鹅绒的空调被上。女孩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似乎豁出去一般,竟然眼睛一闭,微微抬高下巴,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呵呵。”
陶子然见此,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右臂,单手握拳,一拳击在女孩柔软的腹部。
“咳咳——”
女孩的身体瞬间下滑,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一手护住小腹,一手撑在地面,额头上冷汗津津。
陶子然伸出右手,一双白皙的纤细手指却似铁钳一样钳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与之直视。看着她一张疼痛得扭曲的脸,面上顿时闪过一些不忍。
“我不是个喜欢动粗的人,但有时候,非要动手,也不会心慈手软。”顿了顿,接着道:“你好自为之,莫要逼我。”薄唇里亲切,吐出残忍冷酷的话语,但这是在给她机会。
陶子然心里叹了口气,为这个女孩,也为自己。
所谓商场,哪有单纯的商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利益。任何人,任何事,皆可做得。这边是一些人的标准,或者是大部分人的标准。陶子然既然生存在这样的商海里,又怎么能独善其身。自当年从父亲的手中接过陶氏集团,她一个小姑娘,独自扛着当时濒临破产的陶氏集团走到今天,这其中是何等的不容易。
外界都传言,她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二世主,是靠着能干的秘书徐云溢和其的家族帮忙,才撑着陶氏集团挺到今天。但是他们就没有想过,徐云溢毕竟是个外人,如果陶子然真的那么混账,烂泥扶不上墙,那么董事会的那群老东西又怎么可能听他的。这些年,她表面玩世不恭,混账之极,但实际上,为了陶氏的维持,她费尽了多少脑力,耍尽了多少心机。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们谈生意时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连市场小贩的赖皮耍滑都学会了。甚至,为了安全,她更是请了私人教练,学起了古拳,太极,空手道。只为了一天不会他人所威胁。当然,这样的东西,她虽然会,但却是很少用到。
只一次,那天她谈生意的时候,确实狠了些。那段时间,陶氏集团的资金始终回收不了。她一查公司财务账簿,发现外债连连,却一直无人追讨。查问下去,才发现原来是公司的某个董事私自借给了亲戚。这个亲戚的公司一直和陶氏集团有着生意往来,而且每次拿的利润点都足够丰厚。陶子然虽然心又微词,但却不得不给董事的面子。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不能在养虎为患,这个董事摆明了就是要把陶氏集团的钱都坑到自己的腰包里。她一面催着董事尽快填补公司空缺,一面压制着对方的生意利润。那是的陶子然一心想要铲除公司的毒瘤,却忽视了自己的渺小。
那天下班她开车走到半路却突然被几辆车联合拦住,最后被挟持到一个偏僻的无人小巷。那群人粗俗猥琐,一心想要她出丑。当时她真是恨得咬碎一口银牙,不过也幸好周围有人路过,她才幸免于难。从那以后,她更是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但,万万没想到,今日还是被摆了一道。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里一片冰冷。
“我说……。”
半响,女孩终于开口。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为豪杰。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豪杰,因为一般电视剧里的英雄豪杰最后的下场,一定只有四个字:英勇就义。
眼前的陶子然很明显不想传闻中的那么弱菜。相反,她觉得她平日里给人的外表印象欺骗了很多人。现在她很明显还没活够,所以她权衡利弊一番,最终还是决定,选着成为俊杰。
“嗯哼!”陶子然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退后双腿交叉,斜坐在床头柜上。
“我是来监视你的。”
陶子然听了这话,嫌弃地摆了摆手:“这个我看的出来,说点有用的。”
“是玩康集团的万有民万总裁,派我来的。”
女孩说的时候一脸无谓,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
“哦,是吗?”陶子然应答道,拖着长长的尾音。
她状若无意地看了女孩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有怀疑这人是万狐狸派来的。毕竟最近她只有和万狐狸在生意场上,互动的密切了些。加上万狐狸的那盘棋,他不放心,派个人来探探她的虚实,这也确实合情合理。
但眼前这人突然一张口就直接把答案扔出来。这怎么着都有点不科学啊?
没听说过,这犯人还没上刑就开始把自己的幕后主使供出来的。一般来说,被提审的犯人不都是先说个假的,然后等到被对方一层一层有理有据的分析逼得无话可说,最后再加上非人承受的刑罚,同盟不来营救,泯灭希望之后一个人无路可退的境地,才忍无可忍的招供的嘛?眼前这女孩供的太快,倒是让她有点分不清真假了。
这有点不按套路来啊?
陶子然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任性的犯人,觉得有点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