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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的令人发慌,太过奢华的装饰宏伟而尊贵。皇上入住的宫殿本该就是这样,金碧辉煌,银光流转。而张良眼中,这些饰物却是一种虚伪的累赘。剑客渡步其间,脚步无声无息,仿若无人在行走,但又看见一抹黑影在移动。
“不许出去。”张良脑中浑然还回荡着嬴政狂妄的字句,“直到我满足为止。”满足?何为满足?利用我的智慧临写诗书?还是封我个官位,为嬴政自己做事?这些好像并不是什么长远之计,儒家的生死存亡可是大事,怎么会如此草率?张良百思不得其解。
而张良明明知道,嬴政的野心。这次他来,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杀死一个前来捉拿他的士兵。没有纠纷,没有血腥,这便是儒家的清雅。
仅仅是,对于特殊的理由。
卫庄曾经说过,理由只是给那些逃避之人的。
是啊,卫庄。
临行前,谁也没有看见,黑衣剑客脸上那一弧瀛灭在雨水中的凄惨的笑。
张良早已猜透,威胁,儒家,禁锢,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身边的一切。
没有什么值得逃避的。子房情愿。
最违心的话,如今却坚凿的印入心中。这是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知道的太多,也会惹火上身的。张良深知这一点,但是智者,可以挽救紧张的局面,却挽救不了自己。
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为何如此焦躁呢?子房。”嬴政冷淡而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可不见得一个儒生如此往返走动。”张良悄然停下脚步,用余光向后看去。意料之中,一队侍卫,正立于嬴政身边待命,而嬴政,则高傲的看着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张良将语言化为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嬴政的心窝。昨日,眼前的儒生想要刺杀君主,而没有一个大臣敢出面阻拦,场面一下子冰冻至零点。侍卫们心中的寒意依旧没有散去,立刻拔出佩剑挡在嬴政身前。
“放下。”嬴政不耐烦的命令道。侍卫们赶紧收回武器,低着头退到一旁。
张良沉默着看着嬴政。他还是一身黑袍,夜行服还未褪去,依然一副潇洒剑客的样子。而嬴政则迈步走上前去,直直看着眼前有些单薄的剑客。
“你最好放下这种语气,子房。”依然是平静的语气,但是听得出其中的强势和压迫,“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知道。你要适应环境,而不是与之相反。这个时候,乖乖听话才是上策。”
张良毫不退缩,依旧风轻云淡的看着嬴政,但心里已经有些不安。
“朕看不惯你的目中无人啊,”嬴政换回皇上的用词,大声说道,“可否请你收敛一分?”张良猛地僵住,脑中极其矛盾的思考着。嬴政满意的看着张良那一双复杂的眸子。
“抱歉。”极轻极轻的一句话,张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言语。
宏大的宫殿之外,无数的防卫之外,一个孤独而冷寂的白色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