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别忘记了这里可是租界”,李梅忽然严肃的板起脸对着爱德华和哈同嚷嚷道,一边他禁不住眉飞色舞了起来。
一旁的爱德华听到李梅口气强硬得好像铁板一般,不禁定住了神,露出了讨好的微笑,一边连连的点点头。
李梅兴奋的接着嚷嚷道:“大颜国要尊重和我国政府签订的条约”,一边他的眉毛斜插上去,仿佛一个巨大的惊叹号似的。
听到这里,哈同禁不住插话进来道:“是的,鄙人对李梅先生的看法深表赞同”,一边他讨好的对着李梅点点头。
这时候果真飘过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阵雨,淅淅沥沥的不大,恰似江南春夏时节,一半酷热无雨,一半暴雨倾盆,没了往日烟雨迷蒙的神韵。
“李梅先生”,爱德华忽然插话道,他很诧异的望着亨同,刚才他和李梅才交谈了几句,扭头一瞧亨同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时候李梅看见了爱德华讶异的样子,像有感应似的,猛然回过头来,看见亨同神情有些错愕,不禁眉毛一挑,“亚拉伯罕”,他的话音里面有些许的惊疑。
亨同看了一眼随即又变得紧张的爱德华,“爱德华先生”,他转移话题,紧跟着不容旁人再插嘴,“MrM.Lemaire讲到鄙人心里头去了”,亨同附和的说道。
爱德华定了定神,他原本力主缓一缓的,可如今他却掉头主张主动行动了,爱德华和李梅俩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会心的笑了,“是该显示我们在沪各国朋友呼声的时候了”,爱德华气咻咻的嚷嚷道,平时看似温和的他这时候暴躁得像头关在笼子里头的豪猪。
看到爱德华跃跃欲试的神情,亨同板起脸来,脸上再无半分的喜色,紧紧的盯了李梅一眼,这时候他俩眼中分明有火花一闪,很快又隐没不现了。
光绪十年的这个清晨来临了,一轮黯然的太阳升起在了黄浦江上,它懒懒的光芒照耀到了上京滩上,“呜、呜、呜”,火轮低沉的汽笛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整个上京滩好似笼罩在了一种莫名的惊惶之中似的,无论是租界里的洋人还是上京县城里的华人,都莫名的沉默了许多,一张张脸紧绷着,不肯高声说话,却两只耳朵竖起了,仿佛听见了几千里之外,安南传来的阵阵金戈铁马的炮火连天的声音。
“呵呵”,“哦”,路易连声的笑着,“我军又在安南取胜了,黑大颜国的军队节节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