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清风寨众贼匪罪孽不深,阿翔与婵月决定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众匪感谢不杀之恩,自行解散了。
“你真的相信这些人?”婵月对这群贼匪有些不放心。
“毕竟你婵月大女侠的一番教训,我想他们再不敢胡作非为,再说了,谁不想平平静静的过安生的日子呢?”阿翔道。
“看不出你倒是菩萨心肠,普度众生啊?欧阳大侠。”婵月开玩笑道。
“不敢当。”
“接下来去哪?”婵月道。
“先把这些女子送回灵秀城,然后继续寻找失踪的弟子吧。”
“好。”
说话间,一位约摸十六七岁的女子怯怯地走到二人前面,娇声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李掌柜的掌上明珠——素儿。
她一袭白裙,清丽出尘恰似那出水芙蓉,神态端庄,举止优雅,让人一见倾心。
“素儿姑娘?你可是李掌柜的千金?”阿翔有些结巴道。
“你认识我爹?”
“呵呵。”
婵月看到阿翔如此情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翔自知失态,不觉脸上发烫。
“素儿礼数不周,让姐姐见笑了。”素儿有些羞涩。
“素儿妹妹误会了,你没瞧见他那副呆样?哈哈哈……”婵月笑得蒙面轻纱乱颤不止。
阿翔自然十分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他狠狠地瞪了婵月一眼,婵月却当没看见,继续放肆地笑着。素儿看了看阿翔,也掩口而笑,她这一笑把阿翔的三魂七魄都给勾走了。
“还没看够?”婵月见阿翔呆呆的站在那眼神发直,大声道。
“哪有。”阿翔好似大梦初醒,不觉长长地呼了口气,讪讪道。
“妹妹,你可不要被他看似老实的表面给骗了。”婵月瞪了阿翔一眼。
“喂喂喂,婵月女侠,我骗她什么了?你可不要冤枉好人。”阿翔辩解道。
“哼,现在倒是没有,以后可说不准!”
“欧阳少侠是个好人,姐姐也是。”素儿道。
“你瞧瞧,还是人家素儿姑娘通情达理。”阿翔道。
“好妹妹,你真是太善良了,以后有姐姐我保护你,咱们谁也不怕。”婵月拍拍胸脯道。
“嗯。”素儿乖巧道。
“你们这才刚认识多久,就……唉,真是搞不懂你们。”阿翔摇摇头走到一边。
到达灵秀城已近正午,城里依旧是热闹非凡,当人们看到两位大恩人时,本来就热闹的小城登时沸腾了。
一路奔波不免有些疲倦,二人最终在李掌柜的酒楼落脚,李掌柜见到了女儿,不禁万分感激,摆下丰盛的筵席招待。
“两位真是神仙下凡,多亏你们,老朽才得以与小女重逢,我敬两位少侠一杯!”说完,李掌柜一饮而尽,甚是高兴。
“您过奖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阿翔道。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李某人不知如何报答,如少侠不嫌弃,我愿将小女许配给少侠……”
阿翔闻言吓了一跳,打翻了一只酒杯。
“爹,您喝多了!”素儿俏脸绯红,打断了李掌柜。
“这由不得你!”
“我…我…可是…”素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不知所措,跑开了。
“少侠不要见怪,都是老朽从小给惯的。”
“怎么会呢。”阿翔干笑两声。
“我去看看。”婵月离席。
这会儿,偌大的酒桌上剩下李掌柜跟阿翔两个人,阿翔显得有点不太自在。
“欧阳少侠,你可中意小女?”李掌柜旧事重提。
“呃,前辈,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来,晚辈敬您一杯!”
“好吧,既然这样,那老朽就不多说什么了。”说完一杯烫酒下肚。
夜已深,两个女孩儿正在闺房密语,一轮弯月爬上枝头,神州大地在月光下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阿翔睁开惺忪的睡眼,使劲甩了甩头,隐约记得昨晚是婵月扶自己回房的,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婵月的房间就在隔壁,阿翔轻轻地敲了敲门,却不见有人开门,于是又喊了几声,却仍然无人回应。他不禁有些焦急,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然而房中空无一人。
不就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我走了,素儿是个好姑娘,你莫要辜负……
阿翔突然感到一阵漠然,难以描摹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收起纸条,一出门恰好遇上素儿。
“公子为何如此匆忙?”素儿见阿翔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问道。
“婵月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她?”
“婵月姐姐不见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只留下这个。”说着,阿翔把那张纸条递给了素儿。
素儿接过一看,心中既高兴又自责,支吾道:“公子,也许昨晚我不该对婵月姐姐说那些话的。”
“什么?”阿翔显得有些激动。
素儿被他吓了一跳,阿翔发觉自己语气太重,不禁深吸一口气,安慰道:“素儿,你是个好姑娘。”
“公子,你快去找婵月姐姐吧。”素儿截住了阿翔的话。
“嗯,保重!”阿翔御剑而去,素儿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一片茫然。
真可谓:人间自是有情痴,独自伤怀独自愁!
阿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个确定的方向,东飞西闯,茫然若失。正当手足无措之时,不远处却飘来一股百合花的幽香。
是她!
他万分惊喜,循着气味寻找,不多时便发现前方有两个人影:一黑一白,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正是婵月跟黑云。
“黑云特使,好久不见!”阿翔闪身来到黑云面前,悠悠道。
“怎么又是你?真是晦气!本尊还有事,恕不奉陪!”黑云见到阿翔顿感头大,趁机要溜。
“别走啊。”
“你想怎样?”黑云恨恨道。
“干嘛这种态度?”阿翔看向婵月。
“哼!”婵月冷哼一声。
“你怎么了?”阿翔小心地问道。
“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婵月道。
“究竟是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翔道。
“没什么,素儿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负她。”婵月的声音突然缓和下来,她带着面纱,看不清什么神情。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看不透人家姑娘的心思?”婵月声音略带幽怨,不知是说素儿还是她自己,又道,“我只不过是个魔界妖女,不劳欧阳少侠费心。”
“我才不在乎什么妖界魔界!”
婵月闻言内心感动,努力保持平静地道:“我在乎,你走吧。”
“为什么?”
“别怪我不客气,黑云,上!”婵月眼露寒芒,喝道。
“我…我打不过他,还是公主您上吧,”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废物!”婵月气得咬牙切齿,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向着阿翔刺了过去。
剑尖微颤,瑟瑟生风,阿翔竟不躲闪。
噗!
仿佛来自九幽的呼唤,一片血雾喷薄而出,长剑刺进阿翔的胸膛,鲜血应声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啊!”婵月大叫一声,丢开长剑,扑到阿翔身旁,涩声道:“为什么不躲?”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我愿意……”阿翔苍白的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笨蛋!”婵月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精美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塞到阿翔嘴里。
阿翔只觉浑身清凉无比,伤口正快速愈合,惊诧道:“这是什么?”
“回春续命丹。”
“唔——你为什么刺我一剑还要救我,舍不得吗?”阿翔狡黠地道。
婵月啐了他一口,嗔道:“早知就刺死你算了,可惜了我的药丸!”明眸中却是泛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阿翔也不答话,只是盯着婵月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