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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忽然来了兴致要一观御花园的华笙却碰到了同在御花园的庄舒媱,庄舒媱见到华笙,高兴的上前,亲昵地挽住华笙的手臂,“姐姐不是随驾了么,怎么会在这御花园里?”
华笙正为庄舒媱那一声“姐姐”感到好笑,听见这句话不禁看了她一眼,庄舒媱仍旧是这宫中十分受宠的妃子,但是华笙位份比她高,她见到华笙也并不行礼,反而故作旧姿,全然忘记了两人之间早就已经不是从前了,做出一副与华笙十分熟悉的样子,实在是叫华笙好笑。
“不想去,自然就不去了。”华笙说出这句话,眼睛尖锐地打量着庄舒媱神色间的变化,自然看到了庄舒媱想要掩饰却又没能掩饰住的嫉恨的模样,不觉心中冷笑。在她还是一个从六品的选侍的时候,两人之间姐妹相称,今日她为妃,她庄舒媱只是个贵姬,她的真面目却是如此的可憎。
世间人大抵如此,高人一等时,把你当作最贴心的炫耀对象,当你有一天站在比她高的位置的时候,原来所有的情谊便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嫉恨和不甘,还有要将之拉下神坛的渴望。
“姐姐如此受陛下宠爱,我真是为姐姐高兴。”
华笙看着庄舒媱难以掩饰住的扭曲的面容,听着这些违心的话语,再也没有了想要同他虚以委蛇的心情。
“你是真的为我高兴?”
“当、、、当然了,如今你我姐妹二人同受陛下恩宠,再也无人敢欺侮我们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华笙盯着庄舒媱的尖锐目光,让庄舒媱不自然的转目避开,这样的举动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华笙伸手捏住庄舒媱的下颚,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是么?那你告诉我,雅竹轩失火的那天,为什么会有你身边的人将我骗过去?为什么偏偏你逃出去了,我还留在火场里?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呢!我想,你最是清楚不过的了,你现在就来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庄舒媱双手用力地想要将华笙的手掰开,她的双眼之中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来。
“不、、、不是,我。当日我同姐姐一起,都在雅竹轩内,难道我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不成。”
庄舒媱两只手握住华笙的手腕,摇晃着脑袋,双眼之中泛着点点泪光,华笙不为所动,冷冷的目光仍旧定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泪水从两颊上流过,落在自己的手上。
自从华笙回到皇宫以后,那天失火的事情再也没有听说过,华笙明白,这件事情是被司空熠压下去了,真相同样也被掩埋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华笙想过要去查,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在这个宫里,她能相信的人只有云筝和丝荧,但是这两个人能够给予她生活上与精神上的满足,却没有能够帮她查出真相的能力。而且,当初那个传话的小太监,即便是华笙有意关注,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人的身影了,当初失火的雅竹轩也已经被夷为平地,成为了一片竹林。
已经没有能够让华笙查出真相的线索了。
华笙松开手,不看一眼跌坐在地的庄舒媱,“你自己对我是个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我不愿多言,看在当初你也曾对我好过的份儿上,我不想和你计较,但是,从今往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虚伪的嘴脸。”
庄舒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华笙的视野,华笙失神地捏着一朵花的花茎,无意识的动作将花茎扯断掉,鲜绿色的汁液染在华笙手指上,纵然如此,也没有唤回华笙走失的意识。
当初她在这宫里,每一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当初她还没有察觉到司空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在这冰冷华丽的深宫之中有一个能够互诉衷肠的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都罢了。她在与庄舒媱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知己好友。
只不过,现在看来,庄舒媱会选择她华笙,只不过是因为她是这后宫众多女子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争宠之心的人,当初庄舒媱故意说出的有关后宫的情势,华笙虽然心知是错的,却并没有提醒,她庄舒媱所说的也不过是为了误导她,选择她也只是想要找一个既不会和自己争宠,也能够帮自己,成为一个能够炫耀的对象的人。
两个人之间始终都有隔阂,两个人的心也始终都没有在一起过。
“经年不见,小师妹变了不少啊!”
华笙回头,看见来人,先是一惊,而后露出近日来少有的笑容来。
“经年不见,师哥你的风采依旧啊!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风华女子被师哥迷得神魂颠倒了。”
来人走近华笙身边,手中的折扇敲在华笙的头顶,“调皮,竟然开起师哥的玩笑来了。”
皇宫的御花园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君绝尘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身份必定不是常人。华笙一转眼,瞬间便明白了,俏皮地笑着,“原来在师傅那儿的时候,师哥从来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份,今日却叫我知道了。”
“哦?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
华笙围着他打量一圈,歪头笑着,“师哥现在可真是变了不少啊!这一身衣裳不常见呐!你腰上这块麒麟佩也不似凡物啊!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师哥这么一身行头,身份不低呀!来,说说,你在北矍是个什么地位。”
君绝尘拍掉她打在自己身上的手,斜睨着她,“还是这么不知分寸,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华笙扭身不去理他,心中早就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候能够出现在祁凉皇宫的御花园里的人,除了今日正在被临仙楼接见的北矍使臣,不会有其他的人。
而作为北矍的来使,君绝尘在北矍的身份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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