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并未经过很长时间的酝酿就播出了,因为这次广告就是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穆文耀想要看到的不是这次广告的效果有多么好,而是这一次的广告可以引来那些闲来无事,喜好八卦的女人多少的关注。
香水市场也分为男士香水和女士香水,而Fantastor公司主打女士香水,所以穆文耀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主意不得不说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八卦是女人的天赋,而花边新闻带来的关注度远远超过一个优秀的广告。
向晚坐在喷泉广场附近的一个大排档里面,看着面前那个沾满了油渍的老式电视机里放着一个娱乐报道,脸上掉粉的主持人正在议论着他们的新广告,言辞间甚至说出了情侣档这几个字,向晚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
喷泉广场是个好地方,在本市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这里,因为这里是约会逛街,居家必备之所,也可以称得上是女性的天堂,不过这里不是什么高级场所,东西都相对低廉,她来这里一般都不是逛街,只是单纯地来陪向晴。
“姐,你看你看,电视里又在说你和你们总裁,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还真是登对!”向晴擦了擦吃的油腻腻的嘴唇,顺手又拿了一个炸鸡腿。
“别吃了,真是的,吃多了脑子也塞住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小白脸!”向晚瞪了她一眼。
向晴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一路来到了一个游乐场,今天是向晴的生日,以前每一次生日都是他们全家一起来游乐场的,可是今年,恰好父母都赶不回来,所以只有向晚陪着她来了。
“走吧!”旋转木马是向晴最喜欢的一项,每年生日都要来这里坐一次。
巨大的旋转木马在五彩的霓虹灯下面转啊转,就像是一个舞女的裙摆,向晚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心里突然有一丝的失落,每一次的夜晚都会让她觉得寂寞,就算身边陪伴着自己的,是自己的妹妹。
“姐,你看什么呢?”向晴很开心地牵着她的手,“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每次生日妈妈都带我来这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木马么?”
“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你脑子还没发育?”
“……”向晴脸黑,和向晚不熟悉的人都觉得她美艳高冷,雷厉风行,可是作为她的妹妹,她深刻地知道向晚实际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你们快看,这不是那个女人么?”
“哪个?”
“就是最近回国的那个穆家少爷的新宠!听说以前名不见经传,最近是靠着自己的老板上位了!”
“啧啧,这女人也就这样嘛……”
不知道是谁突然在人群里议论了起来,围绕着木马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像是趴在动物园栅栏外面的游客,盯着里面的向晚,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讥笑或者是羡慕,或者是其他的暧昧不清的神情,这一切都让向晚觉得头晕。
世界就像是跟着木马旋转了起来,她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耳边不断重复着他们的质问和苛责。
“姐?姐!”好像是向晴在叫她,可是她听不清楚了,也看不清楚,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的,知觉,也消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钟了,她几乎是被饿醒的,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胃里感到一阵恶性。
病房里没有人,她摸索着床头柜子上面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你醒了?”打开门进来的人是穆文耀。
“怎么是你?”向晚记得自己在游乐场晕倒了。
“你希望是谁?”穆文耀从来不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总是喜欢把难题抛给别人。
“我妹妹呢?”向晚的头很痛,她晕倒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因为她一直有低血糖,有的时候会晕倒,尤其是压力太大的时候。
“她先回去休息了,放心吧,这里没有人再会对你指指点点,你可以放松一点。”穆文耀瞥了一眼她紧紧攥着被角的手,这是紧张的表现。
向晚尴尬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别人的议论就晕倒了,简直是太丢人了。
“我只是……”她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她不喜欢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你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些言论,没人会关注你以前的事情,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被抹掉,只剩下一个标签,那就是我穆文耀的女人。”
他的表情很认真,唇角飞扬的笑容像是对这件事情很得意,向晚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做什么生意,总要有付出,她没有什么怨言。
“我只是低血糖,那些言论,我不会在意的。”她得过很多的奖项,可是对于对香水行业一无所知的普通大众而言,向晚只不过是个陌生的名字,只是因为傍上了一个大款,所以才会被他们所知道,她说不在意,是假的。
“你饿了吧,我吩咐了小宋去给你买了粥,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向晚躺下了,拉了拉被子,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所以又把头埋了进去一大半,只露出眼睛,“他们都说你是gay,是真的么?”
穆文耀的脸刷的一下变了,好像路边摊上面卖的铁板烧。
“呃,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我真的不相信,不过,要是真的的话,你得告诉我一声,我得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向晚把头探出来,偷瞄了他几眼。
穆文耀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时间不多了,他是看见了新闻上的报道才知道她出事了,抽空过来看了看她,下面还有个会要开,“你有心思操心这个,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下一次再在大街上晕倒,不知道报纸又要怎么报道了。还有,你要是真的这么好奇,等我们结婚之后,你可以亲自来证实。”
向晚蹭地一下弹了起来,把背后的枕头扔在他身上:“我才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