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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俊部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充分,石块收集得比较充足,所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眼下周俊也只有这点优势了,再加上夜色掩映,这里山势又陡峭险峻,敌在明我在暗,对方的火器和人数优势发挥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在倾盆大雨般密集的巨石攻击下,关宁铁骑的第一次冲锋被遏制住,硬生生地被逼退回山脚下,虽然由于重甲的保护,没有多少人受伤,但还是有不少马匹被砸伤,再加之山路的崎岖打滑,不少人连人带马一同向下滚落,前队人马滚落,后队便遭殃,一时间互相拥挤踩踏的不在少数。
而他们除了溃逃的匪众和从天而降的巨石外,连伏击马匪的影子都没看见。关宁铁骑这一回合的表现,着实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关宁铁骑自打调入西北以来,一路所向披靡,从未受到过任何阻碍,如此凶猛的抵抗着实是第一次,这个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山隘口处,曹文诏持枪立马,虎目炯炯有神,他清楚地看到了山上的情形,自己的铁骑虽然没到混乱不堪的程度,但已然阵脚有些不齐整了,面对从天而降的群石,自己的这帮训练有素的铁骑居然毫无办法。
曹文诏深吸了口气,双手紧握银枪,这位天下无双的绝世良将,此刻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惊愕:除了在辽东前线,自己已经很久没和这样凶悍的队伍交手了,这是支怎样的流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大人!”一名亲兵疾步上前,禀道:“大人,此股匪众着实强悍,似有拒险死守之意,我等力攻无果,请求再战,一举歼灭这股匪众!”
曹文诏眉头一皱,道:“不过一帮贼众而已,原本就不堪一击,此刻不过是倚仗着夜色和山势作困兽之斗而已。传令下去,即刻放火烧山,此等贼众断无退路!”
话音刚落,曹文诏身边一名年轻的将领上前对他道:“叔父,此等贼众誓死力拼,莫不是贼首神一魁在其中?如若能生擒,岂不立下大功?”
说话者是曹文诏的侄子曹变蛟,此人亦是一员虎将,在西北亦屡立战功,只不过他资历尚浅,远远比不上他那有远见卓识的叔父曹文诏。
曹文诏冷笑了一声,道:“若能生擒便擒,如若不能便杀,贼首神一魁此战后已成丧家之犬,贺虎臣、左良玉之辈也等着立功受赏,我等万不可便宜了他人。”
曹文诏的意思很明白,此次击溃贼寇,主要功劳在他,如若贼首落入他人之手,便是得不偿失了。此刻他也相信山上的贼寇如此拼死抵抗,势必是贼首神一魁在其中,此等良机不可错失。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一根筋地硬啃,这些贼寇的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时间还不需要长。但是,曹文诏此时不愿让自己平添损失,这一千多部众,是自己属下的精锐之师,是自己立功腾达的本钱。所以,放火烧山是最简便有效的方法,而先前之所以没有选择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因为他太看不起流寇这些乌合之众了,认为他们不过和一般的贼寇一样不堪一击,现在他才发现不是。
周俊显然没意识到自己顽抗的决定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待他看到不远处一条清晰的火龙,向着这边火速蔓延而来时,脸一下子就白了,伴着枯草树木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周俊仿佛闻到了烧焦尸体的味道。
此时已近冬,天干物燥,山间的干草枯木烽火必着,顷刻便有燎原之势。就算周俊部侥幸没被山火吞噬,待大火烧尽了山上的遮盖物后,自己这帮匪众行踪便暴露无遗,迟早会成为关宁铁骑的刀下之鬼的。
“二当家的!怎么办?官军放火烧山了!”二麻子看到这情形,声音都变了,他一贯就胆小怯弱,常为其它马匪讥笑,看到这情景更是吓得几乎要尿裤子。
“怎么办?趁着腾起的浓烟,向山谷的方向撤!”周俊大声命令道,此时他也有些手足无措了,眼看着大火越烧越近,阵阵浓烟和热浪让他几近窒息,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势,再有效的办法也来不及去实施了。
众马匪顺着先前马匪后撤的方向,甩开大步跑着追赶,眼下所有的马匹和辎重都已经被前一批人运走,自己这群殿后的马匪轻车熟路地攀爬,很快跃上了山顶,放眼望去,自己的那批马匪部众已经消失在了盘曲的山路之中。
再回头一望,整个山谷间已经是一片火海,大火疾速地蚕食着山上的一切,直到将它变成一片浑黑,就像是精锐的关宁铁骑冲进了大批的流寇队伍之中,肆意吞噬着流寇一般,他们的破坏力是极为可怖的。
“胡彪!”周俊一招手,将胡彪招呼上来道:“大火过后,官军会再次冲上来,现在我们再无法抵挡,唯一的办法只有炸山了,我们要尽快追上我们的前队,然后炸塌山谷两边的山头,让落石堵住山路。只要能抵挡住官军半天时间,我们就能转危为安了。”
胡彪立即领会过来,道:“二当家的,大火势头未尽,现在还来得及,我等……!”
“喔……喔……!”胡彪话还没说完,山谷间突然响起了号角的声音,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清晰,接着,阵阵齐整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
众马匪一惊,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钢刀握紧,周俊眉头一皱道:“怎么大火还没烧尽,他们就提前进攻了?”此时的周俊虽然有些惊惧,但同时却更加的困惑,对方这时候吹起了进攻号角,实在让他大感意外。
如果关宁铁骑想趁着浓烟的遮掩发起突袭,完全就没必要吹奏号角了啊,难道关宁铁骑不按照常理出牌?
“二当家的,这是退兵的号角!”胡彪先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仔细辨别一番之后,当下面带欣喜地对周俊道。
“退兵的号角?怎么可能?”周俊更不敢相信了。
“官军的号角声我听过,应该错不了!”胡彪很肯定地道。
周俊对古代的号角还比较陌生,当下还是不敢相信,索性爬上了山顶附近的一个制高点,放眼向下望去。
果然,隔着阵阵腾起的烟雾,周俊隐约看到关宁铁骑后队变前队,有条不紊地开始向后方撤回,周俊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后撤显得十分的匆忙,好像遇到了什么紧急变故一样,只不过他们平日训练有素,才没显得有些许的慌乱。
“退了!官军退了!”越来越多的马匪都看到了,证实了胡彪没有听错,他们相互传送着这一喜讯,这种绝境逢生的喜悦着实让他们欣喜若狂。
“二当家的吉人天相,到哪都能逢凶化吉!”二麻子趁机拍马道。
“二当家的,您就是福将,跟着二当家的,是众兄弟的福份!”
“对!二当家的是那甚星下凡咧!”
…………
众马匪趁机都跟着溜须拍马起哄起来,周俊的心中却异常冷静,他也明白,这支官军放弃攻击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顽抗的缘故,一定是有了什么其它变故。但是,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一阵顽抗争取了时间,自己整部马匪的命运可想而知。
官军很快就退却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火势也即将蔓延至山顶,周俊不再多作停留,率领着这帮翻过山便马不停蹄地地开始追赶运粮的前队。
前队的负重比较大,使得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况且他们先行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没过多久,便被周俊一行人追上。
对于周俊他们的突然出现,运粮的马匪们是颇感意外的,惊愕之余,又听得二麻子等人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官军的自行撤回硬生生被他说成了遭受重创无功而返,而这一切,都是在二当家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如此一来,众马匪对周俊无不崇拜到了极点,心更加的齐了,此刻就算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人心向背了。
众马匪又是一阵吹捧赞叹后,周俊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倒还不至于为这点不是胜利的胜利冲昏头脑,当即命人选择合适的地点,用从五大哨运粮队里缴获的火药,将狭小山路两边的山头炸毁,大大小小的石块坍塌堵塞了通道,再也无法通行了,不用担心骑兵来追击了。
做完这一切,众马匪再无后顾之忧,再不用提心吊胆了,此行虽然折了些兄弟,但抢到了军粮等物资,好处还是不小的,众马匪当下皆拍着胸脯道二当家的深谋远略,我等必死心塌地跟随。
穿山甲早已等不及了,上前对周俊道:“二当家的,现在弟兄们都听您的,下一步怎么办,就等您一句话,额们这回豁出性命去,自己的山寨啃回不去咧,就等着二当家您安排去处呢!”
其实,众马匪也的确很迷茫,因为周俊先前只是根据他那份详尽的现代地图,给众马匪指引了一条逃命线路,但具体的去处他们是一无所知,眼下周俊已经回来,必然要请他定夺此事。
“用计!鸠占鹊巢!”周俊冷冷地道。
穿山甲是个粗人,似乎没听明白,一旁的黄公羊却已经明白了大概,盘算了稍许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当家的?甚意思咧?”穿山甲问道。
黄公羊道:“五大哨这次倾巢出动,主力已经被官军击溃,老窝里面就剩点老弱病残了,而且好东西应该还不少,值得弟兄们再去抢一把!”
众马匪一听这,立即又来了劲,当下没有人不赞同的。周俊一点头,双拳一握补充道:“五大哨那么好的山头地段,占了那么多年,也该换换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