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真够无情的!”那男子看着无动于衷的丛征,“你想看着我把你全家在你面前杀光?”
丛征还是不说话,男子一时倒也没了办法。他的眼光在人群中扫视,突然间眼光在丛瑿脸上停了下来,丛瑿吓得赶忙低下脸上。
那男子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手在她的脸蛋上抚了一把,淫笑道:“哟!这里还藏了个仙女般的美人儿!”
听到这句话,丛征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那男子的眼光,他蒙着黑巾的脸动了一下。
“丛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把地图交给我,那你的这个宝贝孙女可就要破相了!”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听得出他绝不是言语威胁。
丛瑿听说这些人要破她的相,吓得心胆俱裂,喊了一声:“爷爷!”
丛征悚然睁开了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想干什么!快放了丛瑿!你找到那东西也没用,没人能够进那个地方!”
男子哈哈大笑,道:“你只管把地图交给我,我就放了你们全家!至于你进不去,并不代表我们进不去!”
丛征一惊,喝问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少废话!”那男子打断丛征道,“我数到三,再不说,破了这女孩的相!一、二、三!”
丛征低下头没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丛瑿只感到一股凉意向她的脸上掠过,然后一阵剧痛传来,她能感觉到左脸上流下了热辣辣的液体!
丛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一声呐喊不但传达出了她身体上的剧痛,更主要的是内心里对美丽容颜被毁时的绝望与痛苦。
丛征被那一声绝望的喊声惊得直起身子,颤抖的手指指向那男子道:“你!……不得好死!”
男子疯狂起来,怒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老东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话音未落,手上的匕首又在丛瑿右脸上划了一下,这一下,丛瑿内心绝望到了极点,没有了值得她骄傲的容貌,她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意义!惊怒交集之下,丛瑿竟昏了过去。
而丛征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手指着那男子抖个不停,最终手垂了下来,急怒攻心下被活活气死了。
那男子没想到丛征竟然以这种方式做了了断,一时郁闷至极,怒道:“全都杀了!”他看了一眼昏倒在脚下的丛瑿,似乎无比后悔自己亲手毁了一件美玉,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对手下道:“把这个女的带上!”
一场大火徐徐燃烧起来,映着火光一行人出了丛家大宅,很快便消失在黑茫茫的山野间。
行出五六里,只听走在前面的人“哎哟”了一声,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是其他几个人“哎哟”声中的倒地声。
那领头的男子心里一惊,知道恐怕中了埋伏,大声喝道:“有埋伏!”
没想到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位置,只听“嗖”的一声响箭声,一支短箭硬生生地从他眉心穿了个通透,还没来得及发声喊就软倒在地,与此同时,只听“啊!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倒地的人全都受到了突然攻击,被乱刀砍死,剩下的几个人正摸头不着脑地想跑,“嗖嗖”的利箭声响起,纷纷中箭倒地。
当丛瑿悠悠转醒过来时,眼前看到的却是父亲和两个哥哥关切的脸,丛瑿想起了昨夜噩梦般的经历,再也抑制不住热泪漱漱流下,哪知泪水竟然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痛让丛瑿忆起了自己残破的脸,一时间嚎啕大哭,趁着两个哥哥不注意,竟然挣脱起来想要撞山壁寻死,幸亏在一旁的老管家刘义和手快拉住了她。
看着痛不欲生的妹妹,哥哥丛安洒泪道:“好妹妹,哥哥已经替你报仇了!你看,所有仇人的头都摆在这里祭奠家人呢!”
丛瑿这才睁开眼,惊得差点吓晕过去,只见前面地上齐齐地摆了一大排人头,那些人头满脸血污,有的甚至还大睁着眼睛,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而他们的身子此时正胡乱地丢在一旁,身体被脱了个精光,正有一只只秃鹫盘旋往来啄食他们的肉身……
丛瑿一阵恶心呕吐起来,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当丛瑿醒来时,她已经随着父亲和哥哥几人踏上了一条丛林之路。
路上,父亲把家族的传说告诉了丛瑿,并且安慰她说:“瑿儿,听说落仙之境里有一种灵石,能够让人起死回生、永葆青春,你的脸用这种灵石有治愈的希望!你一定勇敢地活下去,相信为父和你的哥哥们一定能为你找到这种灵石治好你的脸!”
丛瑿从父亲眼里读到了希望,她点点头,从此用一块布遮住了脸再也不示人。
女孩子爱美,更爱干净,丛瑿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地方清洗一下身子,哪知道却在这里被刀金撞见了自己的真面目,这不由得引起了她的回忆。她洗净了脸上的泪水,回到岸上拭干了身上的水,她的皮肤娇嫩雪白,尤其是圆润丰挺的胸部和曲线型的身材更是让她引以为傲。
她突然想到刚才刀金可能看到了她的身体,脸上不由浮起了一道浅浅的红晕。
刀金今天的烧烤弄得很心不在焉,他不时地抬头瞟向丛瑿帐篷所在的位置,看看丛瑿是否回来了,最主要的是她回来后会有什么反应?事后她肯定会知道自己一定看到了她的身体,这样的事情对于来自现代的刀金来说倒没有什么,男女同浴本就是他们傣家人的风俗,但这可对于二千多年前的古代社会可是极大的禁忌,如果让丛政等人知道了他偷看他女儿洗澡,尽管自己是无意的,但事情恐怕不会很好解决,弄不好一怒之下他们把他和王教授丢在这茫茫原始森林里,那也就等于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想到这里,刀金赶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自己的防风打火机、手表还有对讲机藏了,然后悄悄告诉了王教授藏这些东西的地方,以防万一。
王教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刀金严肃的表情,还是用心记下了藏东西的地点。他知道,要想在这森林里活下去,靠钻木取火是不成的。
刀金烤好了食物,招呼大家吃饭时,他才看到丛瑿回到营地的身影,和往常一样,她钻进了帐篷里就不再出来,其他人围在火堆旁和往常一样吃着烧烤。刀金的烧烤由于加入了傣家人烧烤的腌制技法,味道更加鲜美,每一次都让阿贵吃得大呼过瘾。
这时,丛申切了一盘烤肉站起身来送到帐篷里给自己的妹妹。
刀金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丛申回来,去了不太一会儿,丛申脚步迅疾地回来了,俯在父亲丛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丛政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就跟着丛申往丛瑿帐篷里走去。
刀金心里一惊,看了王教授一眼,王教授会意地起身借口小解没进了黑暗的树林里。
刀金没有一点胃口,虽说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但对于这样一群与他们没有任何渊源的人,任何一丁点借口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半个时辰后,丛政从帐篷里出来了,快步走到火堆边,脸上竟似有了喜色。
“大家伙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走!”丛政说道。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歇歇脚也好啊。”阿贵不满地嘟囔着,嘴里还嚼着一只鸡腿。
丛政眼睛一瞪,喝道:“就你小子话多,不走,明天你留下!”
阿贵立即不出声了。
吃完了烧烤,刀金忙着收拾东西,然后看到王教授别了过来。
“小刀,没出什么事吧?”王教授低声问。
刀金摇了摇头,小声猜测道:“不知道,丛老大说明天就走,想来他们有了什么新发现。”
“今晚还是小心为妙。”王教授沉吟道,“今晚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有什么事好尽快脱身。”
刀金小声地应道:“知道了。”
刀金一直想不明白,丛瑿回来后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丛老头脸现喜色的样子,不像是女儿对他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否则他们不会对他一句话不说,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儿。
这样想着,刀金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