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政一行人已经在茫茫大山里转攸悠了好些时日,开始时丛政手下的人也结蝇记日,但怎奈在大山里日夜不分地呆得久了,竟也对过去的时日懒于记载了,所以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幸好刀金有随身携带的那块瑞士手表,上面的时针依然走得分秒不差,从他们遭遇地震到穿越到这个时空里来,时间已经过了一月有余,这样算来,从他们看到那条瀑布之时到现在走了二十多天了,真不知道还要这样在山里走多少天。
一开始刀金对王教授的身体担心不已,没想到老头儿适应力竟然超强,一路上不但硬生生地挺了下来,最近这些天竟然能够和年轻人一样蹦蹦跳跳起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人老心不老,一切自然好”。
刀金偷偷地问王教授:“王老,这些天我怎么觉得老是在兜圈子?”
“他们肯定是迷路了!”王老低声道,“在原始森林里迷路可不是好兆头啊!”
刀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现在只能跟着这群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转,离开丛政等人可能他们连一天也活不下去,森林里的虎豺狼豸很快会把他俩变成盘中餐,所以,不管多累,刀金和王教授两人也只能咬着牙跟着走下去。
此时,刀金随身携带的防风打火机发挥了惊人的作用,不管他们走多远走多累,只要想停下宿营,刀金很快就能生起火堆来,火在茫茫的原始林海中简直就是天然的防护屏障,避免他们遭受野兽的袭击,所以他们虽然迷路了好久,却没有食物之虞。只是那个叫阿贵的汉子对刀金手里这个点指成火的巫器羡慕不已,要不是丛政在一旁弹压,恐怕已起了抢夺之心。
通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已经对这一行七人有了初步的了解。那名叫丛政的老头是这伙人的头,留着一络山羊胡子,随时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决断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而两个精壮男子是丛政的儿子,大儿子叫丛安、二儿子叫丛申。队伍中还有一个与丛政年龄相若的老者,听说叫刘义和,据阿贵说是丛家以前的管家,而另一名青年小伙名叫吴彪,是丛家的下人。队伍里唯一的一名女子据说是丛政的女儿,只是每天以布蒙面,刀金从未见过究竟长什么样。
三天前,他们在这片山坳里宿营驻扎。每天除刀金陪着阿贵打猎外,只有丛政领着两个儿子和管家刘义和四处查看,回来后也不说什么,就在帐篷里一直商议到深夜。刀金也懒得去想他们在考虑什么,正好借着这段时间将养身体恢复精力,同时也让那双已经磨破了无数个血泡的脚享受一下热水的浸泡,刀金的体力比之前提高了许多。
在阿贵的悉心教导下,刀金也渐渐学会了打猎,有了他这个帮手,下野兔打野鸡这样的事自然落到了刀金的身上,刀金也乐意学些如何在森林里活下去的技艺,也许哪一天被这群人甩了,他和王教授也能活下去。
这天,刀金依然一个人外出打猎,走了四五里山路,只打到了一只野鸡,还不够他们这群人塞牙缝的,想是这些天他打多了猎物,那些野兔、野鸡之类的都不敢出来了,他辩明了方位,选了个从未走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枝蔓荆棘十分难行,而藏在其中的野鸡却真不少,走了约三里路的样子,刀金又打了五只野鸡一只野兔。此时,钻出一片荆棘丛,眼前视野立即开阔起来,不远处竟然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晶亮的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水银般闪闪发亮,更奇的是,在小溪下方竟然有一片月牙形的小小湖泊,如一块湿润的碧玉镶嵌在山谷中。
刀金喝了一声彩,这些日子在森林里走了这么久,身上早已脏得发了臭,哪想到这里竟然藏了小小湖泊,真是洗澡的绝佳之所。
刀金把猎物甩在岸边,脱了个赤条精光,跳进了水里,随着银色的水花飞溅,湖水里竟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刀金吓了一跳,他根本想不到这月牙湖里竟然还藏了个人,而且听声音还似个女子,忙抹去眼前的溪水凝神一看,只看见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一头如瀑的黑发垂至腰际,苗条纤细的身材纤毫毕现地展露出来。
一时刀金竟然看得胸口一滞,那女子听到后面有东西的落水声,吓得一声尖叫,忙转过脸来看,眼光正好与刀金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刀金吓了一跳,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张可怖的脸,两道长长的刀疤如两条丑陋的蜈蚣一样爬在她的脸上,掩盖了她原本的秀色。那女子看清了是刀金,又“呀”的一声惊叫,本能地蒙住了她的脸,就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刀金看清了她那浑然天成圆润饱满的胸部,一时间心惊肉跳。
刀金突然知道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忙道:“对不起,丛瑿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走!”说着,忙转身向岸边游去。
刀金上了岸,穿好衣服拾起猎物飞也似地逃走了。
湖水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而少女丛瑿的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她的不平静不在于刀金偷看了她的身体,而是刀金看到了她的脸时露出的那种震惊的表情,她再次凝视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一张脸恐怖异常,她不由得捂住了脸,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从眼里流淌下来。
丛瑿并非天生如此丑陋,反而是天生丽质,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儿。她的美丽就连父亲也称赞说她不愧是丛氏皇族后裔,当真有倾国倾城的公主血统!
美丽,永远是一个女人最值得骄傲的财富,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世界上最瑰丽的宝石,堪与天上的星辰相媲美!
然而,她的美丽财富断绝于那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一天。
那是爷爷回家后的第三天,是两名手下把他抬回来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爷爷此次外出寻宝,带了许多人手,每次外出爷爷都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可这一次不同,爷爷不但身受重伤,而且也折损了不少手下。
就在那天夜里,丛瑿被一阵喧哗声惊醒,但见窗外火光冲天,似乎房子失火了。她慌乱间穿起衣服,冲出房间,但屋外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院子里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他们中有她家的仆人也有她不认识的人,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让她闻之欲呕。
就在这时,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男子冲了进来,骤然间看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其中一个竟然淫心大发,丢下钢刀就向她扑来。
“混账东西!”只听一声怒喝,那人立即停住了脚步,走廓后转出一名黑衣男子,“把她绑了,要从丛征那老东西嘴里撬出东西,非得靠她不可!”
一个男子上前将丛瑿绑了,押着她来到了前厅,那里已经跪满了一群人,有她的母亲、侄子还有家仆,而爷爷此时正咬紧牙关斜靠在前厅太师椅上,想来是不行了。
那群人把她押了进去,母亲等人一见她进来,立时嚎啕大哭起来。
只听一人说道:“禀报大哥,所有地方都搜过了!”
那为首的大哥点了点头,突然喝道:“丛征你个老东西,快说,地图藏在哪里!”
丛征闭目不言。
那男子狞笑一声,道:“你不说我就没法子了?把他老婆拉出来!”
满头白发的奶奶立即被一名男子提出了人群。
“老东西,如果你还不说,那我就杀了你老婆!”
奶奶哭喊了一句:“老爷--!”
丛征充耳不闻。
“杀!”那男子一声令下,只见血光一闪,“咕咚”一声,奶奶的人头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嘴里没有发出一声嘶喊。
“奶奶!”“婆婆!”“娘!”
大厅里哭声四起,丛征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