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他反正苏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叫他不要担心,苏皖慢慢会好起来的,而在用药与医疗设备上,院方也会努力加强的。
霍庆天看着病床上沉睡的苏皖,胸口一阵阵地疼。霍庆天取消了每天回家换洗的那半个小时,并告诉林青青以后不用再来医院了。霍庆天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会导致苏皖的情况现在会这么糟糕。
“我怎么可以离开她!我怎么可以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么可怕的地方!”霍庆天自责地对自己说着。
苏皖从小就害怕医生和医院,霍庆天是知道的。小时候,只要霍庆天手里拿着针头和药片,苏皖就从不敢靠近他也不敢折磨他。霍庆天认为一定是自己把苏皖一个人留在医院里,苏皖害怕了才会这样。
“喂,是欧阳医师吗?你还好吗?好久不见。嗯,是的,我是霍庆天。”霍庆天看着病床上愈发虚弱的苏皖,十分担忧。虽然这家城里最有名医院的医生说了苏皖没什么大事,但霍庆天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打电话给了欧阳医师。
欧阳医师是美籍华裔,从小一直在美国长大,是美国一所知名医学院的博士。他和霍庆天的关系很好,他们是偶然相识的,因为之前霍庆天曾在他儿子要在中国上学这件事情上帮助过他,所以他也就常年无偿地做着霍庆天的私人医生。他们私下也有着很深的友谊,欧阳医师也成了一个难得可以接近他的人。
霍庆天在电话里把苏皖所有的情况都说给了欧阳医师,从苏皖是如何受伤开始一直到她最近是如何地嗜睡。
“霍先生您好,现在又到给病人输液的时间了。”病房里走进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装满药物的小推车,走到病床前。
苏皖这个时候是醒着的,护士每天下午三点来给苏皖输液,苏皖每天这个时间都是醒着的,只是苏皖几乎每天都是输完液快半个小时的时候就会睡着。常常这样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有时候醒来是中午,有时候醒来是下午,有时候醒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又睡着了。
霍庆天走到苏皖的床前,用手轻轻地捂住了苏皖的眼睛。苏皖怕扎针,他知道。只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苏皖连挣扎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任由护士拿过她的手绑上胶套从她苍白的手背上扎去。
“霍先生,看着瓶子里的药,药液快没的时候再叫我就行。”小护士推着药车走出了苏皖的病房。
欧阳医师现在正在美国培训,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苏皖所在的医院。
霍庆天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苏皖这次病得真的很厉害,请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霍庆天坐在苏皖的旁边,看着瓶子里的药液一点一点地流进苏皖的血管。输液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苏皖又睡着了。
几天没有整理自己的霍庆天又是满脸的胡茬,他就是那样静静地守在苏皖病床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这张卡里是五十万,你马上离开这里。”一个身穿玫瑰红色抹胸短裙的女人对着一个一袭白褂的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