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问问他,和蕊竹到底怎么回事?”沅君恨铁不成钢:“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他真的一点都没动心?我就不相信!”
湘琳无力地辩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他们本是朋友。况且整件事都是和妃娘娘谋划的,蕊竹也只是个棋子。”回想起林萧祈言语间对蕊竹的回护,她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本想趁见面问个清楚,谁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你总是这样!”沅君与她越来越相熟,不再是当年冷漠孤傲的女子:“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你心里的想法么?若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你怎会失了条理。”她摸熟了湘琳的性子,做事是一把好手,偏偏对感情优柔寡断。“你如果介意他和蕊竹的来往,为什么不清清楚楚说个明白?”
湘琳抱着头苦着脸,哀求道:“你就别再说了。现下祈哥哥含冤莫白,哪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总得先救他出来才是。”
沅君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到底帮哪一头,你想好没有?”
湘琳摇摇头,咬唇犹豫道:“有件事,我想先探探和妃娘娘的口气。”
孟玉婉似乎早就想到她会去荷凌宫,湘琳出奇顺利地进到了内殿。她微微抬了抬眼皮,微笑道:“如何?考虑清楚了?”
“除了娘娘提到的,奴婢还想知道一件事。”湘琳不卑不亢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眸光清澈明亮:“娘娘的兄长孟甘,可有子嗣留下?娘娘可否告知一二?”
孟玉婉很是诧异,愣了好一阵子,牵了牵嘴角:“你对他的事有兴趣?”
湘琳不承认亦不否认,淡淡回答:“如若娘娘肯据实以告,我们之间尚存在合作的可能。谋害眉嫔娘娘龙胎是多大的罪,娘娘您不会不知道。”
“他与我虽有兄妹之名,其实来往极少。”孟玉婉沉思良久,缓缓道来:“他从小苦读诗书,又早早明了男女大防之礼,极少在内室走动。后来我入了宫,他考中了状元,进宫谢恩的时候见了最后一面,此后再无来往。”
湘琳对敷衍式回答颇为不满,知道她生性保守,若不明白她的意图绝不会据实以告。迟疑了一下,她干脆道:“其实我进京另有一个原因。我的父亲并非身生,他曾透露令兄孟大人与我有血缘之亲。”
孟玉婉满脸诧异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湘琳装得坦然,直直迎着她的目光,仿佛再说:寻找亲生父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的唇边忽然绽开一个笑容,继而越笑越欢,最后几乎是捧腹大笑,指着湘琳半晌喘不过气:“你说……你是孟甘的……女儿……”
湘琳莫名其妙,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出,忿忿道:“只是猜测罢了。”
“你既然知道他的名讳,难道不知道他并无妻妾?孟甘的女儿,本宫从来没有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孟玉婉当真笑得直不起腰。
湘琳隐隐觉得不对:“娘娘的意思是,孟大人并无子嗣?”
孟玉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