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与宫女的私情向来是后宫的绝好谈资,特别再加上众人绘声绘色的“玉露池春宫”描绘,更将整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第二日一早,孟玉婉便满面羞愧去了皇后宫里谢罪,出来的时候面色铁青,吩咐将蕊竹扣押在耳房。众人皆道和妃仁善,荷凌宫出了这等丢人现眼之事,竟然只将犯事者独自关押,饮食衣物一切如旧,真是大家女子的风度!
至于林萧祈,暂时革去一切职务,收押候审。名为候审,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审的,大家早已亲眼所见,不过等主子发话罢了。
湘琳还是从魏公公那里听说的,当下急得泪水纵横。魏公公叹了口气,安排人送她探监,见了依旧沉稳的林萧祈,她第一句话就是:“她怎么陷害你的?”
林萧祈诧异地抬了抬眉毛,继而陷入沉思,良久方道:“她应该不会想陷害我。和妃娘娘日日虐待她以至失足落水,一时乱了分寸被误会了而已。”
湘琳有些不满他对蕊竹的回护,但想起孟玉婉前几日的暗示,恨声道:“她派蕊竹陷害你,就是想让我害眉嫔娘娘的孩子。祈哥哥,这可怎么办?”
她分析推理、抽丝剥茧找出凶手是一把好手,面对后宫争斗却是一筹莫展。何况此事牵扯到林萧祈,关心则乱,急得四面乱转依旧拿不出个主意。
林萧祈亦不擅长与女人斗心机,听说蕊竹以自己为饵诱他上钩,心头失落难以言喻,心灰意冷之下想不出对策,只得道:“不如你和眉嫔娘娘商量商量。”
湘琳闻言眼睛一亮,若说有谁值得她信任,除了沅君就是郑茹微。她安慰了他几句:“我这就去与娘娘商议,明日再来瞧你。”
她一路小跑,从未觉得永玫馆的路如此漫长。月黑风高,忽然一人从树后转出,堪堪挡在她的身前,含着笑道:“湘琳姑娘走得好急。”
正是孟玉婉身边的萼兰,湘琳吓了一跳却并不意外。既然孟玉婉布下了这个局,自然要在她将一切告诉郑茹微之前与她谈条件,但她却不想受要挟。
“娘娘前日说的话,想必湘琳姑娘已经明白了。”萼兰素手纤纤夹着一个纸包,笑吟吟道:“这是上好的藏红花,比之前的更纯更有效。姑娘只要趁机下一点在合适的地方,其他自会安排妥当。”
好毒的心机!如果郑茹微胎动而亡,大可推说余毒未清,将一切记在李凤笛账上。孟玉婉自与她们联手对付李凤笛的时候,已经安排下了这样的后招。
“蕊竹怎么做、怎么说,听谁的话,湘琳姑娘应该清楚。”萼兰看出她的犹豫,添上几句:“林侍卫能不能好好地走出牢房,也要看娘娘的意思。”
“知道了,且容我好好想想。”湘琳深知不可与她硬碰硬,又见她毫无离去之意,唯有收住脚反朝住处走去:“请萼兰姑娘转告,多谢娘娘关心。
“祈哥哥,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来!“湘琳默念着,双手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