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茶,你说,是谁指使你的,本宫和皇上一定为你做主!”李凤笛咬牙切齿看着烂泥一般被拖进来的秋茶,气不打一处来,极力装出和蔼可亲的模样。
即为贴身宫女,对李凤笛的脾气习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秋茶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她面前,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奴婢办事不利,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责罚奴婢,放过奴婢的家人。”一番话说得无比流畅,显然时常演练。
李凤笛俏脸气得惨白,想发作而不能,和缓语气道:“你好好回答本宫的话,自然保你一家老小无恙。是谁指使你下药的?”
秋茶抬起眼,怯生生打量着她,嘴唇动了两下却未出声。
周荃清见状冷笑道:“兰妃妹妹,还不够清楚么?到底是谁以家人为幌子指使了她,当面质问她,换了谁只怕都不敢说吧。”
李凤笛气得不顾形象:“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荃清伶牙俐齿:“是,姐姐说错话了。妹妹你问话自然有目的。”
孟玉婉眼见闹得不成样子,及时收场,袅袅几步拦在李凤笛与秋茶中间,柔声道:“你别怕,将一切说出来就好。”
她的话似乎有魔力,秋茶立即平静了下来,低着头道:“兰妃娘娘拿了一包药,让我放在和妃娘娘您的汤里。我以为是玫瑰花粉,不知道是藏红花……”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犹如受惊的小猫:“娘娘,求您救救我!”
“本宫什么时候给你药了?”李凤笛一个箭步便要往秋茶身边冲,被周荃清拦住:“和妃姐姐还没问完,妹妹你急什么。”
皇帝脸色阴沉,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对眼前勾心斗角的妃嫔们厌倦透顶。
“奴婢在御厨房转了一上午,大人们都嫌奴婢碍事,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后来好不容易到了用膳的时辰,奴婢借口为兰妃娘娘验菜,终于进去了。问明了鸡汤是给和妃娘娘您补身子的,就倒了一点药进去。我不知道……”
孟玉婉立起身,似笑非笑望着李凤笛,意思很明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凤笛上前就要扇秋茶:“贱人!谁收买了你陷害本宫?”
秋茶害怕,急急往赵公公身后爬,膝盖磕到地上的石子,一歪身半靠在赵公公腿上,哭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赵公公救我!”
皇上看得分明,秋茶根本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糊里糊涂为人当了替罪羊,至于凶手是不是李凤笛,他已不愿多想。眼看她娇媚的容颜扭曲成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委屈,只觉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偏生李凤笛不知趣,拨开孟玉婉和周荃清一下扑倒在皇帝膝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冤枉的!”
皇帝看着她发红的鼻头,高肿的眼泡,脑中霎时闪过丹青、周笑娇等人的面容,为她掩饰了这么多,为什么她始终不知悔改?他手一挥涩声道:“带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