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郑寒点了点头,昌王随即挑眉,松开了手。
程绣一被放开,立刻反手就要继续揍人,可又突然想到对方的身份,一时间犹豫了片刻,表情十分纠结。
昌王微笑着打了个响指,而后船边的水面上忽然冒出来十几个人头。郑寒眼神一暗,心中一沉——怪不得刚才程绣动手的时候,周围原本应该立刻出现的暗卫,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原来昌王早有安排,竟然在船底藏了这么多的人手……
恐怕跟随着她们的暗卫,早就被昌王的人给控制起来了吧。
就在郑寒脑子里想事情的时候,这些从水里冒出来的人,已经爬上了画船。
“送美人儿上岸,小心别让她的裙子湿了,”昌王说道:“女儿家家的,沾了水受了凉,可是不好……”
话说到这里,昌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郑寒。而后那些水里钻出来的人立刻受命,在程绣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点了她的穴,将人托着跳下了水。
“说说看吧,怎么瞧出来我不是个船夫的?”程绣离开了,昌王随手就将手里的船桨给丢在地上,然后往船舱走去:“我觉得我学得还蛮像的,划得也不赖啊。”
郑寒不知道对方深浅,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也随着他往船舱走去:“是您的手。”
“哦?”
“船夫的手,因为长时间划桨,所以虎口处会有老茧。而您没有。”
“我可以是新手嘛……”
“可是您之前说过,以前是渔夫。”
昌王回头,摸了摸鼻子:“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
“不是您疏忽,只是您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得很久。只需要将我们骗上船就可以了。”郑寒说着,走进了船舱内。
“那再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身份的?”昌王笑眯眯地回头,看着郑寒,然后坐到了刚才郑寒一直坐着的位置上。
郑寒指了指昌王的手:“还是您的手。”
昌王玩味地挑眉,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左右打量:“哦?”
“您的手虽然保养得当,可是左手拇指下面,却有一圈白色。这是因为您一直戴着扳指,扳指留在您拇指上的痕迹。”
“戴扳指怎么了……好多人都戴的嘛。”
“确实,现在京中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戴扳指。可是他们不过是跟风戴着玩儿而已。可是您戴着扳指,却并不一样。您常年出征在外,武功了得不说,更是随身携带弓箭。常年拉弓的人,左手拇指因为会被箭划伤,所以需要戴皮质的套子保护拇指。而您的身份高贵,所以您所用来保护拇指的扳指材质也必定不同。绕着您的拇指——连您虎口那一段,都有一点被捂白了的痕迹。”
郑寒说着,昌王就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左手。
“唔……原来是这样。可是,就算我会拉弓,也不能说我就是昌王啊?”
郑寒抿了抿嘴:“东厂早有密报,皇上的三哥,驻守边壤的定远将军——昌王李昌,早已秘密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