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一番痛骂,当真是大快人心。
要不是迫于陆云龙的威名和职权,台下众人都要大声喝起彩来。
陆沉鱼第一次看到陆云龙脸上难堪的表情,这个神一样强大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显然有些理亏。
不过陆云龙威震天下,从来是个不服输的人,冷笑反击道:“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在皇上面前居然敢大声喧哗,这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你诬陷我陆某假公济私,打压陆沉鱼,这也是重罪,儿女考功名都要经父母应允,这也是律法,我何来僭越职权?未经父母应允的功名,那就是违反律法的,应当视为无效!”
两人据理力争,互不相让,燕盛歌也不好可以偏袒,冷眼瞧着。
柳相哈哈大笑:“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啊,陆云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在武考现场为所欲为,你仗着圣上宠信,肆无忌惮,但我柳相并不怕你,我只知道,唯才是举,陆沉鱼她武状元的头衔绝对不能削除!”
这柳相是个出名的狂儒,碰上这种死磕的疯子,也只能说陆云龙倒霉了,两人的辩论陷入了僵局。
“陆侯爷,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娘子说,她叫余姑娘,怎么可能是你陆家的女儿,如果是你陆家的女儿,你又怎么会忍心这么打压她呢?!”
就在柳相和陆云龙撕破脸皮,互相对骂的时候,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侍卫都不敢拦阻,走到陆沉鱼身旁,带着点微醺的醉意,嘴角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扫了一眼台上的陆云龙,而后含情脉脉的望着陆沉鱼挤眉弄眼。
娘子?这个男人居然叫自己娘子?
陆沉鱼秀眉一皱,立即认出了这个年轻男人来,这不是在酒楼抱着她的大腿不放手,偷亲她,而后被她一脚踢晕过去,后来又在春宵阁遇到的那个酒色之徒吗?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皇帝的面口出狂言,不想活了吗?
没等陆沉鱼发作,台上的燕盛歌忽然满脸嗔怒,指着她身旁的年轻人喝道:“逆子,这里是武考现场,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那年轻人打了一个酒嗝,嘿嘿一笑:“父皇,您刚才已经将沉鱼赐婚于儿臣,有人要欺负儿臣的娘子,儿臣自然要站出来为她说话,怎么是放肆呢?今日考场比试,我家娘子艺压群雄,大家都有目共睹,没有半点水分,这个武状元是实至名归,儿臣实在是想不到陆侯爷居然无视王法以权压人,刻意打压,难以让天下武者信服啊!”
父皇?逆子?
陆沉鱼呆住了,一双娇憨的目光望着年轻人,原来他就是刚刚成为她未婚夫的大皇子燕飞羽?那个酒色之徒的浪荡子?难怪在燕盛歌赐婚的时候,陆云龙的表情充满戏谑,这是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吗?
“皇上……”
陆云龙还说什么,但立即被燕盛歌打断了,他似乎有些触动,摆了摆手:“好了,云龙,武考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柳相,这里的事务你全权负责吧,朕回宫去了!”
陆云龙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沉鱼,跟在皇帝身后伴驾!
送走皇帝之后,柳相松了一口气公布当期进入前五的武者名单,最后说道:“请诸位上榜的武者十日后再来一趟,朝廷会安排学院进修的事情,今日武考结束!”
武考结束以后,柳相虽然看重陆沉鱼,但并没有把她叫住,他是个正直不阿的人,不会徇私。
人群刚散,陆沉鱼纤腰忽然一紧,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燕飞羽温柔的声音道:“娘子,你现在跟陆侯爷撕破了脸,如果回去的话,不知道会遭到何等的迫害,这几天就到府上去住吧,反正你早晚要过门的!”
浪荡子的眼神中闪烁着怜爱的光芒,但是陆沉鱼却始终记得他搂着春宵阁头牌许莺莺时的下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