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上出现一丝戏谑,陆沉鱼难以想象的是,陆云龙这个便宜老爹,以及皇帝燕盛歌,在说到自己的儿女的时候,表情如此的相似,那么的冷漠无情,好像他们的儿女都不是亲生的一样。
“陆沉鱼,朕今日就再给你赐婚,朕的长子飞羽还未娶亲,正好与你相配,你们半月后完婚吧!”
燕盛歌眼神微微一眯,凝视着这个少女,他想要看到少女惊慌失措,或者挫败的表情,但是他始终没有如愿。
陆沉鱼俏脸冷漠,斜瞟了燕云天一眼:“只要不是这个无耻的男人,我陆沉鱼无话可说!”
君无戏言,抗命就是大罪,不管这个燕飞羽是什么货色,只要不是燕云天那个人渣,陆沉鱼至少会好过一些。
燕云天脸都红到耳根,心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剑,不敢看陆沉鱼的眼睛,脸上充满后悔,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舍弃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选择那个无才无德、刁蛮毒辣的女人。
看着自己的爱子被少女训斥,燕盛歌却找不出怪责的理由,虽然不悦,但抹杀不了陆沉鱼夺得武状元的事实:“三年一度的武科选举,考核通过的武者将会委以重用,陆沉鱼,你拔得头筹,成为大靖国少有的女状元,朕会优先提拔……”
“皇上,不可啊,这逆女是我武侯府庶女,原本并没有资格参与武科比试,而且微臣位极人臣,小女却在武考中夺得魁首,难免落个徇私舞弊的嫌疑,天下人会有所非议,微臣恳请,取消小女的武状元头衔!”
燕盛歌的话刚落,陆云龙的声音随即响起,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陆沉鱼,脸色不温不火。
全场震惊,落针可闻。
谁都想象不到,作为父亲的陆云龙会当场打压自己的女儿,虽说是庶女,那也是血浓于水,怎么忍心如此苛待?
这话却正中燕盛歌下怀,这个少女让他几次脸上无光,作为皇帝,即便心有不甘却也不能随意问罪,逮到任何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为难道:“此事,确实有些不妥,大靖国律例,儿女科考离家,必须经过父母应允,陆沉鱼虽然夺得武状元,但却有违律法,让朕很是为难啊!”
陆沉鱼咬了咬牙,终于意识到这君臣之间的无耻之处了,苦笑了一下,有些心灰意冷。
“陆云龙,你这是假公济私,僭越职权!”
“呯!”台上的主考官柳相猛地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食指指着陆云龙的鼻子破口大骂。
台下的众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啊,纷纷呆住了,看着台上的柳相。
陆云龙也微微一怔,脸上浮现一缕冷笑:“柳大学士,陆某教训自己的女儿,何来僭越?”
他想不到这个书呆子会突然跟他发难,但作为皇帝跟前第一红人,何必怕他?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儿。
柳相像是发怒的雄师,不依不饶:“陆云龙,你要训斥女儿请回你的武侯府,但这里是武考现场,皇上命我为武考主考官,全权负责武科选举,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为了保留自己清高的名声,却打压自己的女儿,这是不慈,你不是主考官却擅自干预,这是无视皇上,这是忤逆大罪,无视律法,无视同僚,这些罪名足以让你削官罢职,打入天牢了!”
柳相不愧是文人,言辞锋利,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