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见到少时八个女神，虽然少了一个。也‘如愿以偿’见到‘暴君’。
“李总监NIM，您好、、、”
“秀英前辈、俞利前辈、允儿前辈、徐贤前辈、你们好、、、、”
恭敬献上自己的九十度鞠躬和思密达敬语问候，白夜很老实。毕竟自己借着对方的名下练习生名头，而且手段极其古怪。至于另外四个女神，债主嘛。
带着眼镜的‘暴君’颇为意外看白夜一系列老实表现，很有韩国风格，礼貌礼仪面面到位。
SM公司的创立者、偶像天团的缔造者、暴君等等，等到见到真人，白夜没有放低对其貌不扬的李总监的一丝防备。
扬手示意泰妍她们去做自己的事，李秀满领着白夜走到练习室一个角落。
顶级女团的练习室很大，这足够显示她们的地位。韩国首尔土地名副其实寸土寸金，这里聚居这个国家一半的人口，空间资源如何珍贵可想而知。
练习室当然还有其他人，舞蹈老师、经纪人、助理、摄影师、、、满满当当算起来起码有十九个人在。
大家都认真做自己的事，仿佛白夜的到来很正常，没几人想去试验暴君的名号真实性。
少时的几位也是例常的寒暄后投入自己的舞蹈练习，只是有时有意无意会向这边投向好奇的目光。
李秀满颇为满意这个貌似老实的年轻人，很年轻。
原滋原味的韩国人，歌谣界一大巨头，李秀满很清楚如何看出一个人的年轻。所谓‘童颜’之说单指个人的样貌低龄化，而皮肤和肌肉状态是骗不了人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是刚到二十岁的孩子，不可否认，录像中的他展示不亚于顶级歌手和舞者实力。
天赋有时真的很不公平，也是这样不可思议。他是个相信天赋高于努力的人，身为资深歌谣圈人士，李秀满在清楚不过那些所谓因‘努力’而成名的偶像本身某方面天赋如何超出普通人。
目不斜视，仪态不亢不卑，着装佩戴不涉半点名牌。听说是粉少时的中国公子哥，怎么看都不像，李秀满心里总算放下一点芥蒂。年轻有礼，自制专心，这样的年轻人满少见的。
半响后，李秀满先说话了。“你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
早有一套准备好的说词，白夜开始扯淡，真正意义上的扯淡。“准确说，我从来就是中国人。我亲生父母本来是中国人，因为一些原因，过继到韩国这边的好亲故。之后他们死后我又回到中国。这点在资料上没有写，因为涉及到家族的内幕。”
“哦。”李秀满很惊讶，不是因为故事式的来历，而是这个年轻人的诚实。“这样说来，你的身份有点复杂，对于你的出道不怎么有利。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很抱歉，李总监。我对出道当偶像兴趣不大。”白夜说出实话，信不信得看李秀满怎么想。
意料之内的事，二十岁能玩乐团并且大学毕业，这样的年轻人即使进不了精英行列，优秀还是有的。
何况白夜还跨行去做动漫和漫画，正在参与制作的动漫有三部，还有自己的漫画作品。人才，有时真的优秀到让人无话可说。
韩国偶像可以说国家形象之一，另一方面他们地位低是不争气的事实。他相信这个孩子不会用这样的偏见，不然这个孩子会狂热到连违法的私人图都高价购买。
李秀满还在进行自己的考核，最终决定是否选择这个孩子还在考虑，不过他的天平已经倒向任用的一边。
“你最开始的兴趣是音乐，是吧。现在有机做最开始想做的事，为什么要放弃。”
“音乐、书籍、动漫。我认为，它们是二十一世纪新一代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精神粮食，廉价且丰富。但是好的东西很少，既然我有能力做到，为什么不做些好的作品出来。”
白夜开启中国式扯淡，尽量把话题往高大空方面靠边，不切实际的年轻人总会降低印象分吧。
前两样东西靠谱，动漫会成为精神粮食？李秀满挑挑眉头，不得不承认白夜所说的是事实。韩国的动漫已成为一大娱乐产业，年轻受众群体不小，影响力也大。今年一部热门韩剧就是漫画改编而来，听说明年还有两部漫画会被搬上银幕。
精神粮食的说法也不过分，韩国大火特火的漫画不正是反应社会现实的题材么？
若有所思摸索着下巴，李秀满重新审视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深深感觉到他的不同。
韩剧模式影响下，大家以为韩国的年轻人大多时尚有格调。身为韩国人才清楚银幕上出现的却是现实缺失的，大声说话带粗口，脾气不好种种负面现象只是没暴露国际视野里。
礼仪礼貌到位，敬语对话熟练。最为满意还是平等的态度，这才是前后辈制度森严的韩国社会所稀少的，他具备同等高度看事物的才有阅历眼光。
“孩子，你应该坚持原先音乐的道路。我见过你创作和翻唱的歌曲，以一个音乐制作人身份告诉你，你音乐道路的前景远远比从事动漫好多。”
“不会吧？”
白夜惊讶说，似乎有点听错的感觉。中二青春时期，他是在一个原创音乐基地网站混过，翻唱和制作一些音乐作品。后来生活重心转移事业上，多是去跟原创音乐基地的老人聊天，或者听他们的新作提出建议。
死肥牛不会弄错资料吧，把别人的好歌曲弄到自己名下了。是怎么样好的程度才能有远远来形容。
“你确定你听过的歌曲是我的作品，它们只是一些改编和翻唱的作品，游戏之作罢了。”
“它们是真正音乐作品。第一你做的很用心，没犯业余歌手高调炫技的毛病，歌曲基本层次的东西处理没有瑕疵。第二，它们在两年前确实是‘游戏之作’，你很少去公告牌听音乐吧，不知道今年全年前十热曲中有几首跟你的作品相似么？如果你是在两年期到SM，或许你今天可以跟你饭的泰妍用平语说话了。”
“是么？”
白夜眉头略微皱起，音乐的东西他涉及不深。或许以前十几首作品真的有爆红的潜质，李秀满资深娱乐巨头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性。如果真的能够出道，实在跟自己的本意不符。又不是《道藏美利坚》，人生还是真实点好。
“谢谢李总监的赞赏。不过，你也知道音乐这东西很需要灵感，现在的我不一定能有以前状态，再次创作出让你耳目一新的音乐作品。而出道做偶像，我想除了唱功和舞蹈功底值得一提，其他的东西或许还比不上少时的女神们。”
练习室就那么大，即使李秀满和他待在的地方是一个角落。
少时八个女神排练舞蹈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播放的音乐似乎是新歌，听起来不错。不说大红，听过几次后，白夜也觉得顺耳动听。还有就是舞蹈也挺帅气，女神准备走汉子路线？
“这个我知道。”李秀满说，示意一个助理拿文件夹过来。“所以我才特别关注你的音乐，那是你能压下现下所有偶像大红定律而大放光芒的地方，杀进公告牌前十名的档次比所谓的各大音源榜一位更高。在这个偶先包装营销国度，我所想到的一定能做到，现在就看你的表现。”
拿过文件架，李秀满把它递过白夜。
双手接过后打开，寥寥三张纸而已，一首半成品曲谱。白夜对此不熟悉，混迹原创音乐基地的几年，见过很多的这样的音乐的作品。明明很好，却只能残缺，因为没法创下下半部份。
眼前这首也是，开头短短十几节，就给出韩国流行音乐名曲该有的浓烈质感。随着曲谱默唱，白夜心底某个感觉越加明显。成道以来，白夜心境少有波动，这种一下子就能激起内心波澜的好歌真少见。
白夜抬起头，认真问道：“你想让我试试？”
“我是想赌一把。”
李秀满果断说，明确用‘赌’来表明自己的决心，接下来就看白夜自己的表现。
“好吧，我尽力试试，你要做好失望的准备。”
公告牌今年前十热曲有几首跟自己创作的歌曲类似，巧合吧。或许该让他认清事实了。
拿出画本，刷刷笔直画出五线谱。眼到手到，不出五分钟，十几页五线谱完成。
默默哼唱半成品曲谱，白夜仔细品味歌曲的质感。
什么是歌曲的质感，例如中国民谣茉莉花，很普通的民谣，不可否认它也是名曲。为什么，它具有生命的质感。任何一听，就能感受到歌曲表达的意境，节奏韵律优美的精华，乃至它所代表江南水乡的历史沉淀，更不提一听就有栩栩如生江南温婉气质女子的想象。
白夜一再对它深感兴趣。凝聚着时代地域及文化意识的音乐艺术美感，曲和词衍生出来的音乐质感也能让懂它的人看到不同的世界。
现在这首歌也是这样，它已经给白夜完整的立体形象。
念头通达，毫无阻碍，一节一节写下音乐字符。说不上激情澎湃，只有本该如此的顺其自然的心头浮想。
灵感爆发一手创就神曲，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写下的每一个音节，白夜所做就是依据自己对音乐质感的感悟。
说是创作，倒不如说是补完曲谱的下半部分。
搜刮着自己肚子里存有的音乐素材，将自己所感悟得到的音乐写下。
对面少女时代的舞蹈练习还在继续，白夜没有一丝受干扰的姿态。大学接过大工作量的漫画创作工作，随时随地进入专心状态对他来说非难事。
慢慢地，画本上五线谱的页数逐步增加，纸张页数减少。将创作的曲谱撕出来，摆在地上。
白夜一遍一遍寻找所能出现的瑕疵，修正替补，到了最后。对着感觉又一遍一遍反复印证，从头到尾不知哼唱着多少遍。
当厚到十厘米的画本剩下寥寥几页，白夜终于画下最后的五线谱音符。
伸直腰身，舒动骨头。白夜才看见李秀满一同坐在地上，正拿着几张五线谱认真看，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钢笔。
那个区域应该是废弃作品的放置地区，白夜虽然忙着写曲，废弃的、半成品的、修改的等等曲谱都分类摆放在明确地方上。
察觉到白夜已经完成创作，李秀满也停下自己的修改活动。
“有意思。”
白夜不解问。“什么有意思？”
指着地上的曲谱稿纸，李秀满像是发现一块新大陆。
“你创作的过程有意思。先是中规中矩创出一个版本，之后又尝试突破性创作，然后又是修正的版本。不断在艺术性和流行性之间摇曳摆动，最为出彩你对两者平衡的掌控。总看你的歌曲，无处不在平衡，里面有激烈快速RAP的部分也有抒情慢歌的影子。细微基础部分的处理极为细致，虽然还看不到成品怎样，但我找到想要的东西了。编曲和歌词也有，看来你还没改变在中国那边独立承担创作的习惯。越来越有意思，你好像在细节方面做出奇妙的设置。对了，上面画五芒星的那份是什么意思。”
“我最满意的一份，那些设置不过是一些小技巧。”
李秀满拿起有五芒星的那份，按顺序排，显示它后面还有几个改动的版本。“为什么不是最终完成的那份。”
“我想，歌不单是给自己听的，还要别人听得下去才对。”
表达和倾听么，李秀满觉得自己得重新定位这个孩子，他是个孩子并不代表他的创作稚嫩。起码他已具备成熟音乐人的思想，越深入看这些曲谱，他越当白夜是个老人。里面很多东西需要岁月的冲洗才能呈现，这个孩子用着寥寥几个音符娓娓道来，直入人心最深处，触动所有心弦。
“孩子，欢迎来到SM。”
顿了顿，半响后才听懂李秀满的话语，白夜带着不可思议呆呆说：“哦，谢谢。”
这样就过了李暴君这一关，白夜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跟不远处练习舞蹈的少时女神一样，心里极想着当梦一样过。
若不是趋利避害，他不会‘傻傻’跑来韩国；若不是心里怀着一份期待，他现在不会在少时的练习室；若不是心里怀着少年心性，白夜才不会用表面无所谓掩盖着兴奋激动的心跳。人逃不过七情六欲，他亦是。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不用看已经很晚了。一整下午的脑力消耗，白夜都清晰感受午餐残存能量不生一点。
远处的少时女神还在专心地练习舞蹈，大概是错开了她们休息的时间，白夜暂时是无法过去联络感情。
“我可以吃点点心么？”白夜问暴君，在这里他是最大的规定，有些事不过他的一个点头而已。
才想起这个孩子为了创作坐了整个下午，个人意志不觉得，事实上这个过程对个人身体消耗很大。李秀满点头答应，为这个小家伙暂时放开禁令，之后又回去看曲谱去。
白夜从背包拿出跟自己手掌同样大红豆沙大包子，撕开保鲜膜。
热腾腾的雾气袅袅升起，闻着熟悉包子面粉香，白夜有点恍惚回到家里的感觉。
事实上，六翼是个体贴实用的好奖励，从保温腰带到保温箱过渡毫无障碍，省去冬天加热食物的一大难题。
不提中午苏小妲对如此具有生活气息的用法有怎样精彩的表情，白夜敢肯定当初给这奖励的人（神）绝对想不到此种用法，但阻止不了白夜的创造性用法。
不然怎么现在美好的享受时刻。食，松软香喷喷的红豆沙包。色，少时女神挥洒汗水的时刻。
生活是如此美好，带着如此的感慨，白夜咬下第一口。
公众场合吃独食，严格说是不文明不礼貌的行为。例如现在的白夜，刚才安安静静在角落当吉祥物，大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契仍由你存在。当众人辛苦奋斗时，你一旁在怎么优雅用餐，该拉的仇恨一份不会少。
满满当当的注目礼放在白夜身上，练习室整墙的落地镜也反射着女神们的注目礼。
李秀满头疼了，刚才不该随便答应白夜的。任由某人毫无不在意他人眼光继续吃‘点心’，整个工作不用继续了。
好吧，或许不用继续了。几声清楚肚子轰鸣声证明了一切，就不用提是谁发出的，有女神也有工作人员的。
“好了，暂停休息吧。”站起来拍拍手掌，李秀满发话提前结束练习。
吩咐助理收拾地上的曲谱，顺带不得不也把外卖也叫了。真是会给人带来‘惊喜’，李秀满不得不感叹白夜制造惊喜的能力。
城市人的晚餐时间不是白夜这种规律农村时的下午六七点，韩国艺人基本属于三餐不定，为什么白夜一点出道的念头也没有。
察觉自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夜颇有自知之明收拾东西准备先溜。
“等一下，白夜。我还有些事要说。”李秀满叫住准备走人的白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