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其实对这个嫂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在上高三的时候,嫂子那时候跟着哥哥处着对象,还给自己买了一套衬衣,那是她到这个家来,收到的第一件新衣服。
可能是太缺爱了吧,所以别人对她好,她总是想着要回报,后来小侄子出生,她那时候也跟了霍司翔,手头上也有了点小钱,给小侄子买了一副金镯子。
郁庆华听到声音,赶忙出来,碍着人多,脸色不好太难看,把郁晓拉到卫生间,压低着声音怒斥:“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
虽然今天回来时抱着膈应人的心态回来的,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的。她已经两个多月没回来了,想着这次回来她们会不会问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之类的关心。但听到妈妈这话,心也就凉了:“我怎么不能回来?我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家都不能回了?”
“你还有脸说,你结婚离婚的,光荣啊?别人问我都不好意思说?”
“反正我跟你们在户口本上也就不是一家人,下次别人再问,你就直接说,不是自家的姑娘,不知道。”
“你,你,你非要气死我是吧,你就是个讨债精,当初你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摔死!”
这话郁晓听了太多遍了,但凡只要不如她意,她就是这句话,为什么别人亲妈对孩子跟眼珠子似的,她自己现在也是当妈的人了,她恨不得为孩子付出一切,为什么她的妈妈,就一直把她当成负担,当成出气筒,什么狠毒的话都能出口说。
郁晓不想再呆下去了,她能膈应到谁?她谁都膈应不到,回回来都能将自己气个半死。拉开卫生间门准备出去,又被郁庆华一把给拉了回来:“既然你今天回来了,你姐姐今天结婚,你多少也要给包个红包。”
“我没钱,当初我离婚的时候还分了二十万的债务没还呢!”
钱,是郁晓不能听黎家人提的字眼,一提就要炸毛。
“你说说你,你找的是什么人?”郁庆华气的恨不得指着郁晓的头。这个小女儿就是天生来讨债的,找了个女婿,孩子都两岁多了,两人结婚又离婚的,她愣是一次面都没见过,只听说是个跑长途货车的,上半年不学好,在外面赌博,把房子都输掉了还欠了50多万的债,过不下去离婚了,结果她还分了二十多万的债,以后谁敢娶?
看着母亲让她出钱,到底还是气不过,故意问:“那黎子欣出嫁了,房间也空了,我租房子也费钱,我搬回来住可行?”
“我告诉你,这事你想都别想,我跟你爸早就跟你嫂子说过了,那是你小侄子的房间。”
郁晓知道就会这么说,反正心里本身也没期待,拉开门就走了,反正这个地方,在她心里早已不是家了。
外面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可是郁晓的心里却是光秃秃的,凉的厉害。
“哎呀!”老小区的路不平,郁晓穿的又是七公分高的尖跟鞋,再加上心不在焉,崴了一下摔倒了。
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倒霉,就看到前面伸过来一双手,郁晓抬眼看,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的卡其色的呢子大衣,斯文俊秀的男人。
即便是四五年没见,郁晓还是一打眼就认出来了。
项晖,一个在她少年时代欺负她欺负的最多的男孩,见到他她都要绕着走的男孩,即便他现在衣冠楚楚一副绅士的样子,她还是能透过外表看到骨子里他欺负她时的那种劲儿,以前看到他就有点惧他,现在看到,也没什么好感。
“不用了,谢谢。”郁晓没有接男人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跺跺脚看脚有没有崴到,还好,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崴到。
看着郁晓要走,项晖喊住:“郁晓,你不认识我了?”
郁晓看着他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寒暄还是像过去一样,扭头就走?
项晖看她盯着他不说话,以为她不记得他是谁了?“看来是忘了,我是项晖呀!”
人家自报家门,郁晓也只好尴尬的寒暄:“是项晖啊,你不说我还没认出来呢?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们家不是老早之前就搬走了。”
项晖家在郁晓上高一项晖上大一的时候就搬离了这个小区,听讲是项晖的爸爸下海挣了钱在新区买的新房子。搬家以后项晖倒是到这个小区找他的发小玩,郁晓碰到个两三回,再后来郁晓上了大学后,就没见过了。
“这不是你姐姐结婚吗,我妈过来喝喜酒,我开车送我妈过来,刚才在屋里,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跟许多年没见的邻家哥哥见面,照讲应该有许多聊的,但是对于项晖,就像对于她的家人,都不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少时,她见到他都想着要绕着走,现在即便是长大了,这骨子里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依然还是改不了:“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聊!”
“有什么事啊?我送你!”对于好不容易见到的邻家小妹妹,项晖拉着她想多说一会儿话。
“不麻烦了。”
见郁晓执意要走,项晖也不好像少时那样舔着脸抓着人家不放,松开手,“那留个电话加个微信吧。”
互相留了电话加了微信,郁晓就朝着小区外面走了去,谁知刚出小区门口,就遇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