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我,我和她走!”男孩脖子里青筋暴出,“爸,你放了我,我和她走!”
“你走了,我和你爸怎么办?现在日期已定,由不得你了!”死老太婆根本不领会他的喊声。男孩被几个人连托带拽地下去了,老太婆看着面前的女孩:“丫头,我知道你爱他,可是,泽宇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们家泽宇不放。”泽宇的妈妈眼里满是轻蔑。听了她的话。女孩无力地说“夫人,我没有缠着他。”姑娘抬起头,清秀但是很憔悴的脸上显得很委屈。
“你没有缠着她,肚子里哪来的孩子?我知道你们这些乡巴佬为了想进城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夫人那寒若冰霜的脸上,那似箭的眼神,似乎想把眼前的这个女孩层层撕裂,看她究竟用了什么心机,把儿子从他们的身边拐走。
“夫人,请你不要欺负我们,乡下人怎么,没有我们这些乡下人你们这些城里人吃啥,穿啥,用啥?”女孩的眼力要喷出火来。她勇敢的无畏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蛮横的贵妇人,一字一字的说:“乡-下-人-也-是-人,请你不要随便欺负。”
确实,乡下人也是人,可是那时,城里人有城里户口,吃商品粮,进厂拿工资,这工人阶级家庭足以让乡下人眼红了。所以很到城里人对乡下人更是瞧不起
梅村庄就有一个丫头,人长得很俊,为了跳出农门,她嫁到城里,过的是连丫头也不到的生活,最后忍受不了喝了老鼠药而死。当初,泽宇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拒绝过他,克制住自己。可是,就那一晚,她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两人偷食禁果,没想到还怀上了孩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泽宇的父母竟然如此势利,一口一个乡下人,要不是泽宇的苦苦哀求,她怎么可能嫁给他。乡下人也是人,乡下人也懂得真感情。
她对于泽宇母亲对乡下人的欺负,终于忍受不了,给予有力地还击。
“好,我不欺负,那么请你现在立即离开,不要再缠着我们的泽宇。”那胖婆子两手叉在腰间,随着说话,面前两个大奶子跟着晃动。
“妈,你怎么能这样?她怀的是我的骨肉,是您的孙子啊!”那个身高近1米8的大老爷们此时却变得软弱无力。
“泽宇,我们家的生意这些年一直都是莫文慧的爸爸在照顾,当初我们从闽南讨饭来到这里,是文慧她爸爸帮忙,我们才有了今天。人家把那么好的一个女娃给我们家做媳妇,虽然不是大学生,这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太婆说着望了老头一眼,那老头接过话,“你要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我还能有脸活在这世上吗?老婆子,儿子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能飞了。老婆子,把我这老骨头拖出去埋了,省得碍他的眼。”
老头子红着眼睛,喊老婆子给自己推出去。周泽宇明着知道,二老给自己施压,一唱红脸一唱白脸,想说服他。
“爸,如果你们不同意她做你们的儿媳妇,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行了吧?”他涨红着脸大吼着,拉起梅的手,转身就走!
“你这个不孝子,你……你……”那个男人忽然倒了下去。“泽宇,快,你爸的心脏病犯了,快,快拿药!”走到门口的泽宇,跑过来,帮着他妈妈手忙脚乱的给他爸爸服下药。
周泽宇跑出去,找了郎中过来。半晌,老爷子那惨白的脸色才缓过了过来。老爷子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哪一种病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这老爷子不能生气,你们以后注意不要再刺激他,不然他命说没就没了。”白大褂的医生对着惊魂未定的娘两说道。
“老头子,你可不能死啊,你如果走了我可怎么办?”泽宇的妈妈两手捶着老爷子的两条腿,哭哭啼啼的数落。
老头闭着眼,嘴里哼哼着。他不明白,多少人家做梦都想把女儿嫁给尹家,为什么自家儿子那么死心眼,偏要和一个穷山村走来的女孩结婚。为了阻止他们两,泽宇的父母告到学校,在那个年代,未婚同住,未婚先孕,就是为人所不耻,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学校岂能任他们两胡作非为?校长立即当做头等大事来抓,两人被勒令停学,回家反省。学校进行反复研究,终于,一纸开除令,周泽宇和梅不得不离开校园。
尽管不是深秋,夜晚天气仍然冷得侵骨。梅看着校园大门流泪,她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家是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亚当夏娃的禁果看来真的是苦涩的。
泽宇把她带回了家,遭到了父母无情地反对。
周老爷子一辈子惧内,老婆子说什么他绝对唯命是从。在对待儿子的亲事上,老两口的态度惊人的相似。作为一个普通人家,忽然有一富商,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做儿女亲家,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他们激动几天都睡不着,现在怎能为一个乡下丫头,而断送了祖业兴旺发达的机会。
老两口可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也要说服儿子。其实,尹家大小姐,也就是文慧,她和周泽宇也是偶然在一次同学会上相遇时,一厢情愿地爱上了他。周泽宇高大英俊的外表,不俗的谈吐,使她深深迷恋。
她派人四处打听周泽宇的消息,当她得知是老实巴交的周老爷家的,文慧对她父母说明了自己的心意。这尹家兄弟两人,结婚多年,都不曾有一个孩子。文慧的娘在43岁那年才怀孕生下文慧,这兄弟两家疼得像宝贝,对于文慧的要求是有求必应。
文慧父母一看,孩子对周泽宇一见钟情,死活非他不嫁。因此提出,只要周家答应娶文慧,不仅提携他家生意,而且还会送一份厚礼作为陪嫁的嫁妆。周泽宇的父母自然满口答应。为了这门亲事,老两口就以心脏病,高血压装死来吓唬儿子。刚才就演了一场绝妙的戏给他看的。
周泽宇一看,把他老子气得翻白眼了,赶紧找人抢救。老太婆看着泽宇的反应,心里自然高兴。她偷偷瞄了老头子一眼,扑在老头子身上呼天抢地:“老头子,你千万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儿子大了,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老太婆站起来就要撞墙,周泽宇忙拉着老太婆:“妈,您不要这样,我听您话还不行吗?”
老太婆听了,抹了一把泪水:“你真的能听话?”
周泽宇点点头,老太婆两手抹着老爷子的心口:“儿啊,你赶紧过来跟你爸说,以后再也不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往了哦,快来!”老爷子闭着眼不看。
“爸,你好好养病,儿子听你的,不让你生气就行!”
“我要你亲口和我说,以后永远不要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往来,你发誓!”老爷子鼻子里哼着气。
泽宇含着眼泪看着那女孩,跪了下来,举起右手,对天一字一句的说,“从今以后,我不在和她有任何往来,否则叫雷劈了我!”
梅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泽宇的发誓,她跌跌撞撞转身就跑。“梅,梅……”泽宇跟着跑出门外。
他拉住梅,请她理解,刚才不得已才说的话:“梅,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过几天老头子好点,我们再作打算。”梅知道泽宇是家里独苗,他又能如何?梅想挣脱他的手,“放开我,让我一个人走!”
“梅,要不我们重新找个地方,以后我慢慢的说服他们。”
“泽宇哥,能容得你慢慢说服吗?过两天你就要定亲了,事情哪还有挽回的余地。泽宇,算了吧,我不想再让你为难。”
“梅,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相爱,走过了几年光阴,难道你想让我结束这段感情?”
“不放弃这段感情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女孩心里无比悔恨,为了爱情,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为什么他们这么自私?为什么他们这么绝情?”泽宇两手猛击这自己的头,一边是身生父母,一边是爱人孩子,他能舍弃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
现在这有一个办法,周泽宇想到了一件事。他和梅来到了小屋,把梅安顿好,一个人走了。他来到镜湖公园,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一会儿,一位身材高挑,烫着波浪形头发的姑娘手里拿着包,正在四处张望。他站起来,打了招呼。
“文慧,请你放手,行不?”
“周泽宇,是你先背叛我的!”
文慧看着周泽宇,眼睛不眨地看着他。“高中时候我们必定年龄小,不懂事,现在我给你赔罪了,请你放开我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来爱你的。”
“周泽宇,你说的倒轻巧,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血本钱,才得到了这个机会?你对我无情,休怪我无义!除非你不要你的父母,背上不孝子的罪名,把你那可怜的二老活活气死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