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素月痛哭起来。当初,赵中天对她的温柔体贴难道真的如唐敬业所说,都是为了得到她的家业?
为了摆脱贫困,讨好自己,他竟然策划了那晚的行动?素月摇摇头,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恨自己当时的懦弱,如果当时报警,那么一定会将他两送进监狱。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却被这两个男人害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想这么对年来自己为他所付出的努力,现在却落得过如此下场?素月不明白,她也想不通,这么多年的夫妻恩爱情分难道真的就这么尽了吗?她想一会愣一会哭一会。其实唐敬业说得对,她彻彻底底是赵中天祸害的,她是个受害者,她为了这个家,忍气吞声,现在倒成了被遗弃的人。
令素月痛苦的不仅仅如此,这一切还要瞒着儿子。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这一切,怎么和他讲?他怎么受得了这个无情的现实。
素月呆呆的看着墙上那巨幅婚纱照,两个人看上去那么般配,那么恩爱。她拿起那本厚厚的相册,里面都是他们一家甜蜜的合影。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素月知道是赵中天回来了,她侧身向里,假装熟睡的样子,她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决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要让他明白我素月也不是离开他就无法活下去的。
房门开了,赵中天没有看到素月像以往一样扑进他的怀里,他心里觉得一种失落。他轻轻地走过去,看到素月很平静的在休息,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蓬头垢面,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求他,不要离婚。
赵中天心里有点吃不准素月的真实想法了。他把空调的速度调小,在旁边轻轻地坐了下来。柔和的灯光下,素月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一对黑眼珠,闭着眼呼吸均匀。都说女人四十豆腐渣,可是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那脸皮仍是细细的,白白的,嫩嫩的。乌黑柔滑的卷发使她看上去气质非凡。
赵中天坐了会,轻轻地走到小林的房间,小林见了心里非常高兴,“爸,天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小林看着到赵中天,想到自己以前种种劣行,心里觉得愧疚,“爸爸,对不起,以前小林不听话,让你伤心了。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努力,做一个让你骄傲的好儿子。”
“好,这就对了,好好睡吧!”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说“儿子,相信你,一定好样的。”
“爸,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前常常惹您生气,爸爸,我错了。”小林看着赵中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说对不起。他希望他爸爸能像以前训斥他几句。赵中天摸摸他的头,笑了笑。
“爸爸忙,没能好好照顾你。”
“没事的,爸爸,我很好!”说着,小林从榻上起来,站在赵中天的面前,“爸爸,你看,我没事了,你放心。”
赵中天望着小林,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身上流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血。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他想和小林说些什么,终于没有说,摸摸小林的头,示意他睡下,回到了卧室。
素月倒还真睡着了,这么多天的等待,无论结果如何,他终于回来了。她感到高兴,身心舒展,脸上带着放心的微笑睡着了。哎,这个可怜的女人!
赵中天盯着这张让多少男人看了都心动的脸,心里忽然一阵狂躁,他解下领带,脱下白衬衫,像一头发情的猛兽,朝着那个睡着的女人身上粗鲁的趴去。他压着她,粗鲁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裳,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觉得这种霸道,会给他一种快感,一种释放。或许,这种粗鲁,能给他一点男人的自尊。他的动作更加猛烈,他想摧毁这座让他纠结的城池。她没有拒绝,而是习惯的搂住他的腰,这么多天所有的隔阂,所有的不愉快就在这剧烈的运动中彻底得到了释放。
赵中天看着女人甜美入睡,他点燃了一支烟。这么多天,他也想了很多,真正毁掉这个女人一生的应该是他。她承受的痛苦已经足够多了,甚至她已经承载不起。他甚至不想介意膜的事情,但是,小林的身世不能让他释怀。这无论如何也是他跨不过去的心坎。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唐敬业说的……
男人是猛兽,他此刻体会到了猛兽的含义。素月第一次叹息,第一次喊着让他更猛烈些。男性的荷尔蒙被女人的声音唤醒,赵中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真正的魅力来自于榻上。
他看着身边的素月满足地睡去,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她就是一根鸡肋,不是鸡肋。赵中天闭着眼睛,这个女人,上得进得厨房,上得厅堂。食之有味,弃之心疼。可是,她不该生下别人的孩子。要不然,他赵中天是不会跟她离婚的。
素月醒来的时候,看到赵中天坐在床头,倚在墙上,正在抽烟。烟灰缸里有很多烟头,她心疼的拽掉她手里的烟。
“告诉我,孩子的事情!”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请说实话!”
“能不说吗?”黑暗中,素月转过了身。她明白赵中天刚才为什么粗鲁,为什么第一次那么刚猛,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来折腾自己。
“你说的只对了一半,除了报复,我不想失去你。可是……”赵中天想把他和唐敬业打架的事情说出来,想了想,有没有说。必定,这只能徒增这个女人的负担。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发小竟然会对你下毒手。”
“中天,看来是老天不让你我好好过日子,我想过了,同意和你离婚。”
“跟他过吗?”
“那个畜生,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使他毁了我们一家。”
“可是,儿子是他的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赵中天其实能想象到唐敬业所描述的那个场面,但是他想这个男人告诉他会更有意思。
素月把唐敬业几次欺负她的过程告诉了他。赵中天脸色铁青,“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嫌弃我,怕这个外人眼里幸福的家没了。”
“不是吧,说真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浑小子了?他为了你,可是任何人不娶,从这也可以看出他对你是痴心一片。”
素月坐了起来,赵中天向床边挪了挪。
“中天,你我夫妻这么多年走来,确实很心酸。作为女人,我比你更加不幸。你失去了一层膜,我失去了终身的幸福,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如果你觉得在一起已经没有意义,我们离婚吧!”黑暗中,素月没有去碰他,“只不过请你不要告诉小林,有关他的身世。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没有其他要求,只此一点,请你答应我。”
烟头的火光一灭一闪,“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去会和他拼命,他是个无赖,坏蛋!”
黑暗中,他伸出双臂搂住妻子,“你真傻,你太可怜无知了,你认为你的默默忍让就能换来平静和幸福吗?”
“最起码我不想失去你,因为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忍受!”她推开他的胳膊,“现在什么都说明白了,只求你不要告诉小林的身世,这对他是个耻辱,孩子会受不了的。”
“唐敬业的冤孽在他儿子身上得到了报应,那么我呢?”
“你这些年过得也不轻松。”空中飘过素月轻轻的声音,“如果没有小林,我们会幸福吗?”
“对不起,素月,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赵中天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以后和小林好好生活下去。”赵中天说这句话,确实是真心的,如果十几年前没有他那错误的想法,唐敬业怎么也不会做出伤害素月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这么痛苦。
“年轻气盛,一时做出糊涂事。可是,这笔账却要翻到现在来算,而且以这种残酷的方式。
赵中天对自己当初的做法深深自责。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可能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惩罚。
“其实,当时我也是很欣赏你的才气的,只不过你不敢正视,而是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对方。”
“当时,我想你表达过好感,可是你不屑一顾。年轻气盛,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唉!”赵中天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两个人结婚后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聊了很多,聊到结婚后甜蜜的生活,聊到在事业上共同拼搏的事情,感慨良深。“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结合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过上一辈子。”
是的,毕竟岁月不可重来,多少事情也无法更改,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们将要为自己年轻时的冲动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