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真先学习了一会儿道家的阴阳论之后,觉得收获好大。她决定先背诵歌诀,再将武道发扬光大。“木生火,木干暖生火。火生土,火焚木生土。土生金,土藏矿生金。金生水,金销熔生水。水生木,水润泽生木。”她结合少林武术与阴阳互变的学说,迅速研究出与五行相克相对应的“雷霆万钧”“绝浊风清”“青龙饮水”“罗汉排山”“灵猴攀枝”等绝招。
“《道家驻颜术》!本道也累了,不妨一试!”冲真想:我本是镜中人,就要永远注重自己在镜中的模样,相由心生,同样,心由相生!无论万岁会不会一直眷宠我,自己总要喜欢自己呀!自己看着自己好看,别人看着就好看,天地万物也会感知这份苦心的。人、若不自爱,又能奢望什么?一个有爱心的人,天让其生,地让其长,可谓“天生地长”!
于是,她与秋月一道,将双手对搓,由慢到快,由轻到重,接着,将双手的热量捂到脸上,捂到粉嫩的双颊上,要数够六十下,冲真尽情地想象着皮肤变光滑了,变得赛过西施玉环貂蝉昭君了,变得像苹果一样细腻馨香了,变得像早春的粉梅粉桃在纷纷微雨中娇羞含笑了。
正痴痴想象着。“姐姐,快划圈,书中还要叫我们自内而外划圈,感觉好像抚摸于最好的丝绸上呢!”冲真愣了一下,自负道:“如果改写这句就好了,改成就像抚摸于仙道的瓷肌玉肤。”想罢,她像少女一样怀春了,脸儿发烫,心儿扑扑乱跳,好久不曾由此感觉了,可谓“可遇不可求”,心灵被一种最美的柔情占满,好像沐浴在盛满仙花的瑶池等待真龙天子的到来。美过之后,她又寻思道:“有此感觉足矣!人生能有几次美?心至足矣,身,却不一定行,不要影响我的‘千年之修’。”夜里,冲真真的竟然梦见与圣上欢会,是那样真切而柔情,足足令人形销骨蚀,真比实际的“事中事”还令人回味无穷呢!一觉醒来,她恍惚了好久好久,叹道:“道祖可真垂怜我,有一种醉人在梦中,此美此情,更与何人说?”听得秋月莫名奇妙,道:“仙师姐姐又疯了。”
她与秋月在瑶华宫附近转了一圈,欣赏着变化万千的流云喷青滴翠的树草与沿途的禽鸟昆虫。秋月叹道:“仙师,每天的云霞形态的确不同,要是不去欣赏一番,就像白活了这一天。”“岂止云霞不同,就连树姿呀,草态呀,还有鸟鸣声全都不同呢!”“为何?”“因为,我们每天的心境不同,它们的境遇也不同,植物是静施主,虫鸟们是动施主,它们与我们一样,也有喜怒哀乐,它们每天所遇到的天气以及人们对待它们态度不同,所以心境也不同。”“原来如此,姐姐的心思可真细呀。”
正欲进观安歇,只见白云悠悠,山泉叮咚,丛丛绿树上还不知何时飞来一行白鹭,在青山绿树丛中自在地翱翔,翱翔。不禁深情吟诵道:“进青山白云道院,出绿水白鹤人家。这些白鹤真可爱,怪不得历史上有‘梅妻鹤子’的典故呢!冲真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的各类道学书籍,才肯谁去呢。
那日。赵佶回去后,竟然对煦帝进谗道:“皇兄,您这位美人可真不守本分,竟然成天习武学书,还给臣弟谈论什么‘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明明这就是她在指责皇兄您嘛!”“何出此言?”赵煦听得一头雾水,急急问道。“这个废后,不知真心悔过,竟然把自己比作孔子一样受挫,把自己当作姜太公异样武功盖世,还竟然,竟然咒骂皇兄是颜渊一样的歹命,还有着盗跖一样的为所欲为。哎!亏您还成天为她担心呢,她竟然一点也未曾过问您的衣食起居如何?也不曾担心您是否病了瘦了想念她了。哎!美人心,海底针,她还没有‘人心’呢!”
赵煦先是一愣,一惊,接着怒道:“妖女,贱人,为何如此对寡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传安全!将她控制起来,不得有误!”
赵佶得意地传来安全,狂妄道:“妖女,想跟我斗,恐怕你的道行还浅了点!哼,我的盘中菜,早晚是我的!”
“凡事要知其所以然,这是爱妃提醒过朕的。”到底是明君,他让赵佶回去后,仔细地想了又想,觉得刚才冤枉文妃了。
“安全,你负责冲真的安全,她的行踪你要全程跟踪,知道吗?还要一日十二个时辰向我禀报,不,你也要睡觉,要保证六个时辰向朕禀报。”
于是,在秋月将馓子掏出之时,竟然将保健歌谣弄丢了,粗心的冲真毫不知情。安全趁她俩走远,捡拾回宫,呈给煦帝。“天,朕的妖妃,自己受挫,竟然不忘天下苍生,何其可敬!只是叫朕‘避色如避祸’何其难哉!莫非要叫朕出家为道,伴君修行吗?朕之妃,太让朕匪夷所思了!”
第七日。
下午,赵煦处理完了朝中大事,唤上几个大内高手,径直地奔赴瑶华宫。一路上,雷霆不安地谨慎地问:“万岁爷,您毕竟是九五至尊,尊贵无限,身价难估,为何与草民一般不讲不究呢?小的斗胆进言,您甚至还没有百官出行的架势呢,天子出行,至少也要派上八人抬的龙辇嘛!”
“草民?朕被爱妃同化了,你看山上的青草,着实好看着呢!若是能作一名草一样生机无限的人,不生病,少生病,当草民,有何不好?”说吧,君臣们一路尽情地看草赏树,说说笑笑个不停,很快就到了瑶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