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攻击越来越烈,慕容跋扈站在城楼上却依旧泰然处之,脸上似乎毫无慌张之色,那样子反而更像是希望他们攻进城来似地,让冰凝儿着实不解。
西陵阳令先锋官索纳多和左峰司马进率兵攻入城中,他只身一人带领部下将士守在城外,以便于做里应外合之用。
且说索纳多和司马进两人率兵入城之后,见城中守卫并不森严,且百姓家家闭门,街上空无一人,闻之,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再看城门口,也并无士兵把守,种种情形看来,索纳多心中甚惊,大呼一声:“不好,中计了!”来不及左右张望,提起大喝一声:“撤出城外!”话音未落便回马后退。
谁料想为时已晚,原本敞开的城门突然关闭,空无一人的大街突然冲出很多大魏国的将士,街道两旁的房舍屋宇窗门乍开,门窗后站立着无数张工欲发的弓弩手。西燕将士做好了与之厮杀的准备,并不曾想有如此多的弓弩手,自然是准备不足,一时间慌作一团。
“遁甲士迎战!”司马进传令。
大魏士兵趁此慌乱之际,及时射出羽箭,瞬间便矢箭如雨。待西燕士兵列队成型,攻进城内的将士已经十中失三。幸运的是西燕的士气并没有因此而下降,一个个依旧是那么的生猛,索纳多知道,此战凶多吉少,只盼着城外七皇子西陵阳能够察觉到城中的异样,前来救援。不容索纳多在做他想,又一轮羽箭已经射出,他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长矛,将射到眼前的羽箭击落。
这个时候西燕的大军完全处于被动,做着困兽之斗。
城外西陵阳左等右等没有等到索纳多放出信号弹,且城门也莫名其妙的紧紧关闭,心中不免疑虑,莫非真的是因为城中慕容跋扈已经设好了圈套,正等着他进去?再看城楼上的慕容跋扈神色得意,便确定了心中的这已想法,不由得悔不当初,如果要是当时能听信索纳多的进言就行了,也不至于如今陷入这样进退不得的境地。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仍然不见城内有信号发出,心中的焦虑不禁又增加了几分。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城楼上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心霎时冰凉。
盛怒之下,叫手下的人将人质左冷锋拉了上来,提气朝着城楼上的慕容跋扈大声说道:“睿王爷,你的爱将在我手上,如果你要是想要他活命的话,现在就打开城门,放我军将士出城,如若不然,我便一刀一刀活刮了他,将他的肉拿去喂猪,他的骨头拿去喂狗,还有他的头颅,挂在城楼之上,每日里经受风吹雨打日晒。”
慕容跋扈低头一看城下的人质,虎躯微微一震,随即恢复正常,拿眼悄悄的瞟了一下身旁的人儿,脸色已然变得苍白,心中不禁苦涩不已。
冲楼下的西陵阳怒声喝道:“我大魏国将士,岂能容得你这般侮辱!”说道这里,回头望了一眼城里的情况,然后接着说道:“就算是我此刻敞开大门,恐怕,你手下那先锋官也没有福气出城了。”
西陵阳大骇,看了眼左冷锋,脸上露出一丝嘲笑:“本王看这个人跟的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啊。据听说,他和你身边的那位小娇娘可是有一腿,莫非,这是你的好姘头?你故意公报私仇,想借我的手杀了他?”
闻言,慕容跋扈即刻面露搵色,伸手握住身边的伊人的小手,脸色一转,淡笑言言:“贼人,你以为那你出言相激我便会上你的当?”
冰凝儿眼睁睁的看着冷锋被西燕当做人质,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又急又恨。一时间顾不得太多,冲着慕容跋扈深深一拜:“将军,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冷锋吧,只要你救救冷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你了……”话说到这里,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紧接着又是深深一拜。
她清楚的知道打开城门意味着什么,为了这一仗,不知道慕容跋扈已经准备了多长时间,花费的多少心血,此时成功在即,一旦将城门打开,就意味着所有的辛苦和计划全部都会随着付诸东流,功亏一篑不说,洛城也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守,城中有多少百姓会因此遭殃。但是,那个人可是冷锋啊,是那个处处保护着他,时时刻刻为他赵兴的冷锋啊。如今他有难,生命处在生死边缘,她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当初她想要把自己献给冷锋是出于报恩的初衷,但是此刻心里的担心却超过了一切。
听到她的请求,慕容跋扈心里十分难过。原来,她的心里,最在意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