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茵眉飞色舞的一手比了一根食指:“刚好一边切掉一个蛋,你说他倒霉不倒霉?”
“活该!”夏初霍霍擦拳,毫不留情的评判。
在外人看来,发生这样的巧合,运气极差,倒霉透顶,夏初却不以为然,显然事情巧合到一定程度,就存在了某些促成巧合的特别因素。
高胜德喊有鬼,是因为有鬼怪在他眼前现了身,跑出来撞到了桌角,跌倒,有可能只是意外,可一刀切掉一个蛋,这种高精度的意外就有问题了,更何况还是两次攻击的同一个地方,与其是是倒霉,不如称之为有意报复。
夏初心中已有了罪魁祸首的最佳人选,想到某张嚣张大笑的脸,夏初心头一暖,原来他是跑去做这些事情了,接着又是一凉,叹气,看来最近又得准备大出血了,还是盛情款待那一种。
拿自己当大餐喂恶魔,夏初想想也是醉了,醉得泪流满面了。
果真还是很想赶走路西法啊!
“还有更倒霉的呢!”苏茵茵激动的拿出手机,划开,点进微博,翻出一条新闻,“你看,‘昨日某医院急诊手术室上演惊魂一幕,病人睾‘丸’脱落,医生在为其手术准备缝合之际,惊讶发现离体睾‘丸’肉香四溢,确认已经煮熟!’哈哈,你说这是谁家孩子这么调皮,居然能在医务人员眼皮子底下把那东西煮熟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苏茵茵笑得前仰后合。
夏初干笑两声,幽幽远目了,泪了,还能是谁家的孩子,除了路西法,还有谁能恶趣到这种程度?
真狠!
即使深知这不过是路西法爱恶作剧的恶魔本性,夏初仍是情不自禁的感动心暖了,他在事先就已经在帮她打抱不平了,高胜德也是倒霉,给别人背了黑锅,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可惜,如果昨晚路西法没跟她分开,说不定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她捉着胳膊,头微侧,神情暗淡,她在想她是不是太依赖路西法了,还是,依旧无法坦然面对现实?
送走了苏茵茵,夏初去洗手间洗掉了脖子上扑的粉,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苏茵茵得知此事后的暴躁,更何况她自己现在也没能从容接受现实,苏茵茵一闹,她的心会更乱。
所以,这件事还是先缓缓,以后再找机会告诉她吧。
拥有特殊体质的夏初,从小就学会了有些事情自己承担,不要连累亲友,不能拖累他们。
路西法一连几天不见踪影,夏初的生活了又恢复了正常轨迹,只是黄忆慈每次见着她都神经兮兮的躲开了,不免让人多心。
夏初没有问她原因,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做过亏心事的人,她要是还能像以前那样腆着脸贴上来,才叫脸皮厚,夏初也不会对她客气。
如果不是证据不足,她早报警立案了。
如果她再恶毒一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对方身上了,要不是对方搞出这么多名堂,她能被素不相识的人吃干抹净么?
直到有一天,教室走得只剩下夏初了,她整理好课本准备去找老师请假几个问题,却在门口被黄忆慈拦下了。
“你还想干什么?”夏初冷着脸,出于惯性扬起的礼貌笑意,也是冷的,平时安静微笑的她令人舒心,一旦针对起谁来,眼神犀利,会让站在对面的人锋芒在背,局促不安。
她身材比黄忆慈稍高挑,眉目净美如画,骨子里透着兰的清雅,梅的高傲。
比气势,她不输于人。
原本已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鼓起勇气来找夏初的黄忆慈,被她冷漠的态度打击不轻,强装的坚强轻易崩溃。
看夏初的态度,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对她谋划过的一切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现在看来想要她帮自己的可能更小了。
黄忆慈含泪欲哭,抿了抿唇,像是咬紧牙关做出了决定,一句话也没说,噗通一声跪倒在教室门口,夏初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夏初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这个黄忆慈是来找茬的,现在看来却是有事相求,又不肯开口,说跪就跪下了。
教室里面没有人,走廊外却是人来人往,见到这一幕,隔得远远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夏初脸色难看,这是一出手就打同情牌,给她压力啊!
“有事说事,没事我先走了,你爱跪哪儿跪哪儿。”夏初对身边的人总是拒绝无能,可并不代表她就是颗软柿子,任人拿捏,得罪过她的人,给脸还不要脸,她才没兴趣陪你玩下去。
她走的很干脆,黄忆慈一看她真的走了,忙慌张跟上去。
“夏初,算我求你了,我都已经给你跪下了,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黄忆慈不跪了,反倒是哭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已经什么颜面都顾虑不上了,只求夏初能够放过她。
夏初看得出对方是真心无路可走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的来求她,平时的黄忆慈仗着家世美貌,意气风发,神气极了,周围的朋友也都是富二代,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跟夏初有着天壤之别,夏初多半也就是看看,两者的朋友圈几乎没有交集。
这才出事几天,那个神气的大小姐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连妆容画在脸上,都比平时失了几分颜色,毕竟是大小姐,一言一行都很有魅力,就连落魄的时候也很楚楚动人。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黄忆慈只一味的求她放过自己,可夏初除了茫然,什么别的反应都没有。
她做了什么了?她可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啊!
“走吧,边走边说。”架不住黄忆慈的哀求,夏初同意了听她把话讲完。
路上,黄忆慈挑着重点,把这段时间发生在他们家的事简单陈述了一遍,她很聪明的就事论事,直接从高胜德入院后的情况开始说起,跳过了她算计夏初的一段,也没有过问夏初那晚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