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
“嗯,我没事,别担心我,晚饭你和妈先吃着,我在外面和同学吃了再回去。”
“嗯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夏初背对帝墨爵正跟夏父通着电话,手机忽然被人抽出去,夏初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帝墨爵接着电话拉开门走出去。
“你好,伯父,我是……”被他顺手关上的房门把通话的内容也截断在了门外。
帝墨爵夺人手机的动作不要太流畅,明摆着已经熟悉到当饭吃的地步,多亏了肖瑾平时配合他做的练习。
“喂!你干什么?”帝墨爵就在门外扶着门把手,夏初再怎么拧也无法凭蛮力拉开房门,别墅区的房子隔音效果又是一顶一的好,隔着一道房门,夏初把耳朵贴在门上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开门!放我出去!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你对我爸说什么?”
夏初把房门砸得嘭嘭作响,连一楼客厅里看电视的肖瑾都忍不住仰头问:“爵,你在玩拆房子的游戏吗?”
“闭嘴!不关你事!”楼梯口传回帝墨爵冰冷的回复,肖瑾耸耸肩,不以为然,加大音量,继续看电视。
“混蛋!开门啊!我要告你强‘奸’!告你非法拘留!”夏初拍门拍得手都红肿了,绕了一圈,搬来了落地窗外的小凳子,举起就要砸门。
“哐当——”门开了,夏初举着凳子保持着砸门的姿势,身体僵硬,门外的帝墨爵优雅冷贵,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夏初被他盯得不自在,缓缓放下东西。
他缓缓启唇,唇角讥诮:“这么铺天盖地的大声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我上过?”
夏初顿时语塞,焦急冲昏了头脑,她哪想了那么多。
“房间是我开的,你是主动上我的床的,想要告我强‘奸’,有证据吗?”帝墨爵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神色淡漠,淡漠中又掺杂着倨傲。
他高高在上,是嗤笑众生的冷漠。
证据……夏初要是拿得出来,早把那一伙人给告上法庭了,他说的那些因素,她早些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就是因为考虑得太过周全,才没有凭着一头热把全部过错怪罪在谁谁谁身上,做出偏激的举动。
她比谁都清楚,其实不爬墙,乖乖待在原来的房间,被路西法一闹腾,高德胜也进不去房间,是她自己爬过去的!
如他所言,是她主动爬上他的床!
她倔强的轻抿着樱唇装死,不由自主垂下的眉眼已经泄露了她内心的脆弱无助。
“我再退一步,或者说,你有证据证明跟我发生过关系吗?”看到夏初脸上的错愕,帝墨爵冷情的扬起唇角,“你想走法律程序,我可以陪你,那你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吗?”
夏初面色苍白如纸,还是大学生的她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黑暗,对上帝墨爵仍是太嫩了,他稍微认真一丁点,她不仅是败,而且是惨败。
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坠,夏初只觉得一阵酥麻的电流流入四肢百骸,他恶魔般的蛊惑的声音却让她心惊不已:“就算我现在就强要你,给你机会收集证据,你也告不到我,不信可以试试……”
这是多么张狂猖獗无法无天的坦白!
夏初咬了咬下唇,没有反驳,她虽涉世未深,看网上曝光的多了,也知晓这个社会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光鲜亮丽,阳光有多耀眼,背后的阴影就有多黑暗。
她倒是识相,没有做出什么再挑衅帝墨爵的举动,否则他就不仅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了。
帝墨爵的人生信条中,没有敢不敢做,只有他想不想,不要轻易尝试质疑他的能力。
“今晚你住这里。”帝墨爵站直了身体,手机抛进夏初怀中,转身下了楼,“伯父伯母已经同意了。”
夏初当然不信,忙拨号回去,就怕他拿自己威胁了爸妈,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妥协,电话是妈妈接通的,对方看到了来电提醒,接通就自顾自的说:“乖女儿,玩得开心点,不用着急着回来,记得不要任性,对他好点。”
“嘟嘟——”挂了?
等等!好像真是妈的声音!
妈说什么了?让她不用急着回去,让她对他好点?语气听上去挺开心,一点也没有被威胁过的样子。
她是不是……拨错号了?夏初愣愣的捧着手机,半响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靠之!死牛郎,你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双亲都被人洗脑了,夏初岂能忍!
气势汹汹的冲下楼,他让她住下她就要乖乖住下么?
腿长在她身上,现在,她要回家看看她爸妈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天已经黑了,你不怕那些东西在路上埋伏着等你,你尽管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帝墨爵时不时点着平板电脑,看也不看夏初一眼,似乎吃定了她不敢走。
肖瑾偏头悄悄的打量了这两人一眼,见夏初匆匆奔走的脚步顿下,他对两人间的关系越发兴致勃勃了。
话又说回来,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那些东西……帝墨爵犯病,这女人该不会也陪着他发病吧?
他越看,这两人越像会患同一种病的类型。
夏初当真乖乖留下来了,帝墨爵自是不用说,人生的大赢家,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享受的胜利太多,他丝毫不以为得意。
肖瑾心中疑团重重,一整天都没在震惊中缓过神来,难不成爵真的转性了?
不仅改信神鬼论,连洁癖都自愈了?亲自救人已经够令人意外,让女人在他家里留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爆炸性新闻!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狐疑的将目光挪到一脸苦憋的夏初身上,肖瑾捋着下巴思忖,直觉这俩人间一定有着他所不知的巨大奸情,说不定真如他猜想的那样,爵对她是有点不一样……他先前以为是单纯的奸情,可现在……
一遇上帝墨爵的事,肖瑾就要浓厚的研究热情,研究到深处,他隐约从中嗅到了点非同寻常的东西,让他挺纠结,难不成这俩人还真能看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