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肖瑾连换到驾驶座,“去医院吗?”
“去我那儿!”帝墨爵掏出手机,拔打了他的私人医生的号码。
夏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白蒙蒙的一片,她拨开白雾,看到了一只金灿灿的狐狸,对上那双狭长金色狐狸眼的一瞬间……
她猛地睁开了眼。
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昏黄的夕阳下,在米白色的墙面折射出五彩的光晕。
这是……什么地方?她偏头,顺着左侧的落地窗望去,窗外有人正逆光站在椅子上,修建着挂起来的藤蔓绿植。
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晕,恍惚间,夏初脑海中闪过了梦中的狐狸,那是她先前看到的金光在梦中的写照吧。
夏初试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袍,裹了不少纱布,看来是得救了呢,原来她都伤得这么严重了。
“请问……”夏初下床,穿上拖鞋向窗外走去,活动一下身子,心中疑惑好像没有断胳膊断腿,干嘛把她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诶?你醒啦?”那人从白漆椅上跳下来,逆着光,夏初看不清他的模样。
“嗯,是你救了我?非常感谢。”夏初攥着双手,礼貌的向他微微一鞠躬。
“哈?救你可不是我哦。”肖瑾看着温静的女人,心中是诧异的,没想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仅长得挺漂亮,气质也不错,还是被帝墨爵慧眼识珠给捡回来了,他高声朝夏初身后的门口喊道,“爵,你的女人醒了!”
什么?爵?他的女人?夏初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回头张望,颈后倏地被人吹了口凉气,惊得她猛然间回首,鼻尖对着鼻尖,俊美的男人眸中嗤着邪惑的坏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家伙这么担忧一个人呢,加油吧,我支持你,扑倒他!”
这丫头明明就受了点擦伤,他倒好,紧张兮兮的非逼着人医生带她裹了一身的纱布,那医生出门的时候,脚步都是虚的。
纳……纳尼?夏初惊异的眨了眨眼,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谨慎上下打量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你有病吧!”
第一次见面教她扑倒谁,夏初确信此人脑子不正常。
肖瑾还想再说什么,眸子一抬,扫到门口的一抹人影,识相闭嘴:“哈哈,这丫头真可爱,随便逗逗就脸红。爵,你要是拿不下来,就把她送给我好了。”
他嘴上调侃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迈腿跑开了,帝少的眼神好怕怕,他要先出去避避风头!
帝墨爵交叠着双腿,双臂抱胸,散漫斜倚着门框站在门口,乌黑的短发用啫喱往上固定,露出光洁的前额,深邃得仿若能够吞噬掉一切的墨瞳,目光如讳,灼灼逼人。
衬衫扣子散开了两颗,袖子挽上半个手臂,腕上的百达翡丽Ref。5002彰显尊贵奢华,静默的站着,就给人一种帝王驾临的威慑感。
这是……北极的冰山飘过来了吗?为什么……好冷?
夏初跟他对视三秒,缄默不语,可胳膊上的汗毛却树立起来了。
不要啊,她不要这么恐怖的人救她!前面那位先生,麻烦你快回来,我错怪你了,不要留我一个人跟这么可怕的家伙共处一室啊!
帝墨爵不开口,目光却越来越轻挑,夏初被他看得坐立难安,她穿了衣服的吧,为什么会有种她被扒光了的羞耻感?
这人要不要这么可怕?天生开挂透视眼吗?光用眼睛就能看得她无处遁形了!
“这位先生……”夏初受不了率先打破沉默。
“是我救了你,你要感谢我就以身相许,给我做牛做马吧。”帝墨爵打断了夏初的喃语,斩钉截铁,理所应当的说。
“什么?”夏初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人一开口就让别人做牛做马的,而且这话……要说也是该由她说吧?
可她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荒唐的话来!
“你不是要感谢你的救命恩人?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一群恶鬼中救了出来。”他唇角讥诮,眸含冷冽的戏谑,让人看着就火大。
恶鬼!她心头一讶,樱唇微张,呆愣的样子看在男人眼中也格外俏丽可人。
果真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夏初信了帝墨爵救她的话,既然她的秘密在他面前已不是秘密,她索性犯不着再遮遮掩掩,摊开了讲,遂整了整底气:“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学雷锋救人是美德,谈钱都伤感情,让人做牛做马那是奴隶社会,你是奴隶主吗?”
“做牛做马,还有暖床。”帝墨爵荣辱不惊,拉长了尾音重申一遍她该履行的义务。
夏初愠怒,面带绯色,双眸嗤着撩人的娇嗔,水光轻柔,却是气的,她拐弯抹角骂他是原始人,野蛮不讲理,没想到他却避重就轻的跳过了重点,有种铁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该怪自己表达太婉转,还是对方拿捏不住重点?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当做酬谢。”夏初干脆的拎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她的手提包走人。
她需要冷静冷静头脑,刚出鬼窝,又遇见俩男神级别的神经病,沟通有严重障碍,她出门前又忘记先看黄历了!
从出现起除了动动嘴唇外就一直没有别的动作的男人脚尖一撑,站直了身体,高大伟岸的身躯挡在门口,堵了夏初的出路。
夏初是怕他的,心头一跳,退开:“你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犯罪必备之天时地利与人和的大好条件,触发她的警惕在情理之中。
帝墨爵眼睛一垂,她紧张攥着手提包,做出一副只要他乱来,随时就要用包砸他的架势落入他眼中,心中突发可笑:“那天夜里,你把我扑倒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怕我。”
“什么?”她把他扑倒?夏初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同样是人类,她跟大魔王的沟通都没这么艰难过,显然此人跟她思维不在同一理解水平线上,他说的话,她就没一句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