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吴氏已经派下人,跟踪了黑子。而端木彻,也跟在了身后。
黑子得了这么多银子之后,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要厚葬自己的老娘。
他只是到棺材店里,买了一副薄皮棺材,将自己的老娘草草葬在了山脚下,烧了一些纸钱,磕了几个头,干嚎了几声之后,就去了花街柳巷。
红杏巷是苏隶府小出名的花街柳巷。
这里前几年是一片荒凉之地,后来有四面八方逃难的人到了这里,在这里搭建窝棚定居,渐渐在这里形成了街道。
这里的男人都是外出打工,而女人留居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的女人渐渐做起了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意
。
不过,这里是属于贫民区,所以来这里寻花问柳的,也都是一些穷人。
黑子来到苏隶府的第一天,就被红杏巷里的一个小媳妇水仙给绊住了脚步。
水仙儿长得圆润,又会撒娇取悦人,所以黑子被水仙儿迷得七颠八倒。
水仙儿放话,要是黑子一年愿意拿出十两银子给她的话,水仙儿再也不会去接别的男客。
黑子是个一穷二白的光棍汉,自然没有银子。但是他答应了水仙,给她想办法。谈起银子,黑子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端木庄园了。
有关于端木庄园里大夫人的秘密,黑子从老娘的口中得知过。因此,黑子常常以这个,一次次软磨硬泡,向大夫人要了无数次钱。
后来,大夫人吴氏实在受不了黑子的纠缠和威胁,暗中找黑子母子商谈,一次性给黑子一家一千两银子,让黑子一家自此离开苏隶府,从此不再回来。
黑子母子也答应了,离开了苏隶府。
但是如今,黑接生婆死前遗言,要叶落归根,所以黑子带着黑接生婆遗体回了苏隶府。
黑子回来之后,遇到了水仙,水仙要钱,他自然又想到了端木庄园。
他又来找端木庄园找大夫人吴氏要钱。
黑子从吴氏处要了钱之后,又去了红杏巷,住在了水仙的家里。
而黑子的出行和居住路线,已经被吴氏派来盯梢的下人mo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下人,自然不知道端木彻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下人回去禀告了吴氏,吴氏又让下人去苏隶府的那个客栈,找侄子指派来的那四个人。
所以,端木彻跟了跟来,恰好和钟江湖汇合。
“照这样的情景来看,婆婆很有可能是想要彻底去解决黑子。所以,婆婆叫吴谢表哥做这一件事。”钟江湖边走,边轻声分析道。
“应该是这样的。”端木彻的脸色有些凝重。
两人跟着这四个人,这四个人,确实是朝着红杏巷去的。
刚到了红杏巷的门口,就有几个鬓角带花,衣着鲜艳的大姑娘小媳妇走了出来。
“客官,进来坐坐,我家有新酿的好酒。”
“客官,到我家来,我家比较软和宽敞。”
这些个小媳妇和大姑娘都来拉扯四人。
“水仙家住在哪里?”一个冷着脸问道。
“原来是找水仙的?”其中一个女人有些悻悻然,“难道我们几个比不上水仙么?再说了,水仙现在和一个白胖子好上了,说不会再接别的客人了。”
“客官,我是水仙的邻居,水仙就住在我见隔壁。”一个水红袄的女人拉住了大汉们,“去我哪屋喝杯酒吧。我长得也不比水仙差的。”
“好,我们就去你屋里,带路。”大汉对那个水红袄的姑娘说道。
这个水红袄的姑娘听了之后,欢天喜地,她没有想到,这四个大汉都到她屋子里去喝花酒,这样算下来,她能赚不少银子了。
“客官,跟我来。”水红袄子姑娘在前面带路,她带着四个男人刚刚拐进巷子,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就跟了进来。
“哼,还算是好姐妹呢。一下子就带走四个,也不分几个给我们。还算是什么好邻居,住在隔壁就该相互照顾,全是骗人的鬼话。”一个大红衣衫的女子不满地朝着水红色衣衫的女子的背影看了一眼。
“有生意不想做么?”端木彻走过来,拍了拍大红色衣衫女子的肩膀。
大红衣衫的女子一转头,看到了戴着斗笠面纱人,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脸,但是光看两人的身材和通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阅人无数的大红衣衫女子心里就一阵惊喜,来了两位帅气无比的客人。
“客官,能接待客官是我的福气,哪里有不接待的理由?”大红色衣衫的女子要带端木彻走,一看端木彻身后同样戴着面纱斗笠的钟江湖,这个红衣女子就对钟江湖说道,“这位客人,我其它的姐妹也不错,你挑选一下,看她们那位有福气……”
这个红衣女子算是一个讲义气的,不想一个人拉两个男客回去。
这时候,其他的女人都围住了钟江湖。
“去我哪里。”
“不,去我那里。去我那里。”
她们几个都争夺钟江湖。
“走开,我和他在一起。”钟江湖冷声,指了指前面的端木彻。钟江湖严肃的声音,使得这些女人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识趣地逃开了。
端木彻听到了钟江湖的冷声,他走过来,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湖湖,你是不是吃醋了?”
钟江湖瞪了他一眼:“你说呢?那大红衣服的姑娘搭着你的胳膊,你似乎没反应?”
“这……要有什么反应?难道脸红心跳么?”端木彻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能使我脸红心跳的,只有你。”
“我说的反应是,你就不能将她的胳膊移开么?”钟江湖轻声,却有一种故意咬牙切齿的意味。
“呵呵,湖湖,我不移开她的胳膊,就是想要看到你的这一幕。你吃了醋,我的心里就吃了蜜。”端木彻对着钟江湖挤眉弄眼。
说着,将那个大红衣衫姑娘的胳膊甩开了。
“两位客官,你们在讨论什么呢?”那个大红色衣衫的女子带走他们走,好奇地转头问道。
“我对他说,我媳妇盘问起来,叫他嘴巴紧一点,不要说漏了嘴。”端木彻指了指钟江湖说道。
“嗯,我也告诫他,大家都是哥们,既然出来玩,就得相互帮助。我媳妇调查我的时候,他最好也别胡说八道。”钟江湖说道。
“哈哈哈,两位客人的媳妇都很厉害么?”大红色衣衫的女人捂着嘴巴笑着问道。
“他媳妇儿厉害,不开心的时候,常常叫他彩衣娱妻,不开心的时候,叫他跪搓衣板。”端木彻指了指钟江湖。
“他媳妇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高兴的时候将他揉圆搓扁,当他是个玩具,不高兴的时候,让他光着膝盖跪碎瓷片。”钟江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