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办一场葬礼?那可是已经超出一般富人绰绰有余了。
钟江湖看向自己的婆婆,见她的眉心深锁,就知道她在做思想斗争,不过,婆婆肯定会答应黑子的。
因为,婆婆有把柄,被黑子抓住了。
“好,就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就将她最后一件事,办得风光些。”吴氏叫来了下人,将自己私藏的一百两银子放交给黑子。
黑子伸手去接,吴氏却皱皱眉,继续说道:“说好的,以后你不许再来端木庄园。”
黑子搓手,模棱两可地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来磨这个嘴皮子干嘛?”
说着,黑子伸出手,将那一百两银子抢似的,从吴氏的手上抢了过来,藏在了衣袖里。
吴氏的脸上,闪过红白之色:看来,这个黑子,是个甩不掉的祸害。这个人留着,对她来说,始终是个大麻烦啊。不如……
吴氏的脑海里闪现着一个可怕念头,她想到了侄子……
“那就这样了,我还要去办理娘亲的丧事。”黑子经过了钟江湖的身边,眼眸偷偷瞄看了钟江湖,黑子被钟江湖的美貌震慑得浑身一哆嗦。
钟江湖怎么会看不出黑子的心事,她毫无表情地看了黑子一眼,黑子又是一个哆嗦,恰好这个时候,小囡囡将孙姨娘的几串珍珠项链给弄断了,小囡囡将珍珠项链兜在xiong腔的衣襟里,来找钟江湖,请钟江湖来帮忙串起来。
小囡囡怕孙姨娘发火,所以兜着一兜子的珍珠,莽撞地闯了进来:“钟浆糊姐姐,钟浆糊姐姐,快救命啊!快救命啊!帮忙串珠珠……”
小囡囡低着头猛奔,由于走得太快了,所以一头和正要走出来的黑子撞在了一起。
小囡囡身子弱小,被高胖的黑子这么一撞,双手一松,衣襟兜子里的珍珠一颗颗崩落了出来,而小囡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最惨的是黑子了,一脚踩到了崩落在地上的珍珠上,他左摇右摆,想要找到平衡点,可是却每一次都落脚在了珍珠上。
“哎呦,哎呦,哎呦妈呀!”黑子肥大的身子像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两只肥胖的手臂也是左右摆动,样子十分滑稽。
“啪叽!”摇摆不定的黑子,终于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门牙直磕在了地面上,疼得发出了嚎叫声。
一时半刻,黑子站不起来了。
“来,来个人帮帮我!”黑子只直哼哼。
钟江湖将小囡囡搀扶了起来,问她摔疼了没有,然后又叫人将地上的珠子扫了起来,将黑子扶起。
被扶起的黑子,一张嘴由于和地面亲密接触,被磕碰肿大成了香肠嘴。
“哎呀,疼死我了。”黑子站了起来,瞪了小囡囡一眼,准备以此再讹诈端木家一些银子,但是他朝着抱着小囡囡的钟江湖一眼。这个女子的气场,立刻令他刚才的坏主意,偃旗息鼓。
黑子走了出来。
“钟浆糊姐姐,我将娘亲的珍珠项链弄断了,我怕娘亲骂我,钟浆糊姐姐,你帮我串起来,可好?”
“好。”钟江湖命令下人将扫起来的一大堆珠子送回房。
“怎么会有那么多珠子?而且有大有小。小囡囡,你究竟弄坏了你娘亲的多少条珍珠项链?”钟江湖觉得狐疑,所以问小囡囡说道。
小囡囡咬了咬嘴唇,伸出了一个巴掌:“其实……其实……也不多……就五条……”
钟江湖一阵无语……
“行了,知道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告别了吴氏,走了出来。
在无人的角落,钟江湖和端木彻商量:“阿彻,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看如何。”
端木彻点点头。
于是,端木彻出门,去跟着黑子,观察黑子的一举一动,而钟江湖则是留意着吴氏。心细如钟江湖,吴氏刚才的表情,钟江湖已经全部留意在了心里。
在端木庄园里,钟江湖留意着吴氏的一点一滴。不一会儿功夫,吴氏果然熬不住了,她趁着左右没人,去了侄子吴谢的房间里。
钟江湖远远守在吴谢房间前面的假山里,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吴氏才从吴谢的房间里出来了。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吴氏和侄子吴谢讲了些什么,但是钟江湖能从吴氏的表情上,猜出了一个大概。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吴谢骑着马儿出门了。
钟江湖也骑着马儿,远远地跟在了吴谢的身后。
吴谢并没有朝着苏隶府最热闹的地方而去,而是骑行去了郊区。
在一座不知明的小山停了下来之后,走进了山脚下的一幢足有七八间的茅屋里。
钟江湖远远伏在草丛里,她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并不会造成大的动静。
因为茅屋的周围,有几个江湖打扮的男人在走动放哨。
看样子,这里面窝藏的,肯定是一些血封喉组织的些人住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吴谢就走了出来,骑着马儿,离开了。
等吴谢离开不久之后,四个彪形大汉骑乘了两匹马儿,朝着苏隶而去。
刚才钟江湖将马栓在了远处一个茂密树林里,她重新骑着马儿,倒也跟得上那四个大汉。
那四个大汉,住进了苏隶府的一家小客店里。
看得出来,这四个人是在待命。
见四人住进了小客店里,钟江湖也要了一间房,就四人的房间不远。
钟江湖换了男装,又戴了远行人的那种黑纱遮面的斗笠,所以,这四个人并没有在意到钟江湖。
四人下来,在客栈楼下的大堂里喝酒,戴着面纱斗笠的钟江湖也落座在了一旁。
这时,店外进来一个瘦小的男人,透过黑纱的斗笠,钟江湖看清了男人,那是端木府的下人。
这个下人走进来之后,鬼鬼祟祟地四处搜寻,终于将眸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最后,这个下人朝着四人走了过去,下人和四人咬耳朵,似乎在交代一件重要的事情。
而这时,钟江湖的眼神不经意朝着外面看了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端木彻。
端木彻也看到了她,虽然她黑纱遮面,但是端木彻却能从钟江湖的体型上,认出了她。
两人做了一个会意的动作,端木彻一闪身不见了。
而那个端木府的下人和四人咬了耳朵说完悄悄话之后,走出了客栈。
这四个人在一起喝了酒,用小到邻桌都听不到的声音交谈着。
最后,四人喝干了酒,里离开了。
钟江湖付了客栈的费用,跟了出去,远远地跟着四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端木彻走到了她的侧面。
“探听到了什么?”两人一边远远跟着四人,钟江湖问道。
“我跟着黑子的时候,其实娘亲也早就派人跟着黑子了,就是刚才的那个下人。”端木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