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瓷回道:“好奇什么?”莫景凉在走的那日跟她提过替她隐瞒身份的事情,只是苏笙月突然提出来,谁知道是试探还是无意间说起的。
苏笙月又恢复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好奇为什么你这么多年宁愿在外漂泊也不愿意回去?而且我还想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感谢一下他们,顺便上门提亲。”顿了顿,“胎记唯一的好处,就是哪怕十多二十年不见,凭着胎记,母亲也能认不出你,那时候也不担心有人冒充。”
木青瓷真是服了苏笙月,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没给什么好脸色道:“就不用你费心了。”忽的,苏笙月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了什么,“你说凭着胎记,我母亲就能认出我吗?哪怕分离十多年,完全不记得我的样子。”
苏笙月还没发觉木青瓷说这话有什么不对,认真的说道:“不一定,但是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也没有在同一个位置的同样胎记,除非是作假。否则属于你的独特胎记,做母亲的人一定会牢记在心里。你还担心什么?”
木青瓷沉默,她想起岳洛留给她的信里面也提到了他师傅多年都在寻找一个腰间有红色胎记的人,并且比较关注皇室的动向。能这样寻找的人,恐怕除了父母也不会如此费尽心力。那么关于皇室,只能得到了上京城再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消息。
见木青瓷迟迟不出声,苏笙月以为木青瓷是在担心回家面对父母会怎么样,也没有再去询问她一些东西。收拾好东西,对木青瓷说道:“不需要想太多,回家之时你的父母不会责怪于你的。好好休息,一切明日再说。”语毕,带上房门就不见人了,独留木青瓷一人在屋中。
木青瓷看着苏笙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中,才盘坐上床,自行疗着伤。
夜晚来得很快,渐渐的街上也没有摆摊喧哗声。医坊也早早关了门,各干各的去了。木青瓷先前运功疗伤,耗费了精力,也早早睡下。趁着众人都熟睡之际,一个隐藏在黑夜的人影小心的进了木青瓷的房间。他的身手很敏捷,没有弄出一点小响声。只见蒙面的黑衣人一步一步的接近睡着的木青瓷,一把捂住她的嘴。
受此动作,木青瓷突然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捂着自己嘴,却没有一丝动静的蒙面黑衣人。她已经猜出眼前人是谁了,放松了警惕,也没了初时的紧张。
蒙面黑衣人放开木青瓷,站在床边,讽刺的说道:“看来你的伤真的很重,连我进了屋,接近了你都不知道。要是现在来的不是我,那么你必死无疑。”
“………………”木青瓷张望了一下周围,才出声道:“你怎么寻到我的?”
蒙面黑衣人说道:“我一直跟着你来了杭州,只是到了杭州后你突然失踪,我听说沉香小筑出了事,就料想是你。因为苏笙月也在哪里,我猜测你被他带走了,就趁夜寻过来。果不其然,你已经暴露。”
就在二人谈话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躲藏在屋子死角处,那屏风后柜子旁的苏笙月。只见他如没有生命的石雕一样,藏在哪里动也不动,连呼吸声也未曾发出。若不是嘴角的那丝淡淡的笑,恐怕只以为是幻觉。
木青瓷蹙起秀眉,秀丽绝俗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又多分担忧:“哲也是我正担心的事,昨晚是你偷偷来为我疗伤的。”
原来那一黑衣人是暗影阁的杀手合欢,只听他说:“嗯,我下了昏睡香,趁着众人熟睡之际来替你疗伤。”复又问道,“真身暴露之事你又该如何解决,别忘你是帝…………”
“我知道。”木青瓷打断合欢的话,“我会好好处理。昨晚我虽在昏迷之中,但也隐隐感觉到有人为我运功疗伤。自小我与你就亲厚,除了你,我也实在想不出谁还会为了我冒险。”
合欢不常说话,对上宁家的掌权人也是一样,冷冷不假颜色,哪怕是对宁夜澜也是如此。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朋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当然合欢也不同人说些无用的废话,偏偏这样独来独往的人却与木青瓷成了至交好友。“说这些也无用,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封住苏笙月的嘴。一旦你真身暴露在世人面前,第一个杀你的不是其他人,一定会是我。你明白吗?”
木青瓷点头:“我明白。”
合欢盘坐上床,面对着木青瓷道:“也许对你太残忍,但你和我都没有选择。上京城的百花林宴会你是非去不可,我拦不住你,能为你做的除了疗伤别无其他。”
木青瓷也知道上京城之行哪有这么容易,不知道多少人算计着地剑。还有岳洛的师傅,如此关注皇室,怎么可能会缺席。暗中的人越来越多,线索也越来越多,只是一切都没有想象中轻松。“我感觉上京城就是下一个倾月山庄。玄剑出世是我太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全。但是紧接着地剑要出事的消息,我却觉得是刻意安排好的一场戏,就等着鱼儿上钩。”
合欢说道:“你是上京城百花宴可能是一场天大的骗局,一切都只为了引一些大鱼上钩。”
木青瓷也盘坐好,与合欢双掌对着双掌,“不确定,但其中太多不确定性。可能地剑真的要出世了,只是有人借了锦家帮忙。”
合欢赞同木青瓷的说法:“一些隐藏在暗中的人物此次多半也会有动静,你要的东西可能就隐藏在那些暗中的人手中。”
“嗯,我知道。”木青瓷突然想起一个人,遂出声道:“帮我查一个人,他一身黑甲,戴着面具,一身武功极为高强,当是没有几个可以匹敌。就是他在沉香小筑杀了徐柏。”
“找这样一个人如同海底捞针,你还有更准确的消息吗?”
“没有,我只和他那一次交手,只是这人让我放心不下。”